“可能是在盯着我吧?”循柔拭了拭眼角的泪,“鬼鬼祟祟的,她脑子坏掉了,不过也挺有趣的,我这几日被她逗得不行,每次一扔石子,她就蹦哒出来,百试百灵,你要不要试试?”
林思惟拒绝了,他没她这爱好。
“这么热的天,我还以为她不会在那里守着了,谁知道试着扔了一下,她就又跑出来了,我可真没想到她这么有意思。”
林思惟拧了拧眉,“她这样盯了你多久了?”
循柔想了想,“五六天了吧。”要是换做她,可能一天都撑不住,这个日头多毒啊。
“所以她盯了你五六天,你就全当逗乐子了?”
“当然不是,我也在观察她。”
他掀起眼皮,“你观察出什么结果了。”
他倒想听听她五六天不动声色的理由。
循柔说道:“她真的好搞笑。”
“……”林思惟略显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对陈雪茹愈发警惕,一个躲在暗处窥探她的人,他可不像大小姐这样没心没肺,把这当成好笑的事。
她站在他身边,颇为忧愁地说道:“你说这可怎么办?她总盯着我,是不是想打我?”
林思惟看向她,“你看起来并不担心。”
她眼里的兴致勃勃如果藏得好些,还能更让人信服。
循柔耸了耸肩,懒懒地点着他的胳膊,“早就说让你挖了她的眼睛,你偏不听。你瞧,她果然对我图谋不轨了。”
林思惟握着她的手,看向外面,眸光闪过一丝锐利。
“外面热,去屋里。”
陈雪茹最近过得苦不堪言,经过上次林轩的事情,秀娥嫂子对她疏离了起来,这跟她原本的打算完全是背道而驰。
那时她太慌乱了,被循柔逼问了几句就慌了神,别人也不是傻子,多少能察觉到不对劲。
事后,陈雪茹也是懊悔自己不够谨慎,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她以为只要有药就行,没想过还有其他的问题。林轩呕吐时,她一下子懵了,药喂不进去,她还怎么救他,要是救不了人,施恩不成反而是结怨了。
陈雪茹更加意外的是,大小姐居然会有办法救人,手法极为熟练的样子,不过片刻工夫就让抽搐不止的林轩松弛了下来。她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上辈子她没有出手,陈雪茹记得那时是秀娥抱着林轩去找大夫,在巷口遇到了那个走方郎中才解了危难。
陈雪茹想不通哪里发生了变化,上辈子大小姐袖手旁观,这次怎么又肯出手救人了呢,如果她知道她会救治,就不会用那个办法,倒让林家人对大小姐感恩戴德了。
任陈雪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是因为换了芯子才有了不同的结果,原主又怎么会知道如何处理急惊风呢。
陈雪茹心中的懊悔自是不提,秀娥对她的疏离也让她心焦,尤其是看着入夏之后,小贩不断往林家送冰,她的心里就分外堵得慌。
如此挥霍,不知节俭,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日日用冰。
她必须要揭穿她的面目,不能再让林家的人受到蒙蔽了。
陈雪茹虽然不知道大小姐和那奸夫是何时勾搭上的,但只要她盯得紧,一定能找出破绽。
她最近不做糕点了,把配方教给陈母,让陈母跟陈父去卖糕点,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上辈子她就嫁给了一个卖糕点的,做了一辈子的糕点,这辈子她再也不想做这个了。
为了捉奸,陈雪茹天天在林家外面蹲守,每次一有动静,她就急忙过去瞧,经常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外头热浪滚滚,她头晕眼花,汗水把头发都打湿了,但是为了抓住循柔的小辫子,她还是坚持了下来。
陈父陈母不清楚女儿在做什么,整日弄得浑身狼狈,疲惫不堪,眼神又一日比一日阴沉,像是魔怔了似的。
两个人私底下商量,女儿的年纪也不小了,早就到了嫁人的年纪,陈父去卖糕点时认识了一个小伙子,人看着老实本分,跟雪茹年纪也相当,便试着跟她提了一下。
陈雪茹怔了怔,陈父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上辈子的丈夫。
“他家里也是卖糕点的,人勤快又本分,是个能……”
陈雪茹打断陈父的话,“他就是个卖糕点的小贩!我不会嫁给他!”
她再也不要去过那种庸庸碌碌的生活,他只知道做糕点,即使手艺再好,也是个没出息的小商贩。
这话把两家人都骂了进去,陈父脸色难看,她瞧不起的小生意,也是自家维持家计的来源。
原本陈家不是做糕点的,是因为陈雪茹做出了味道极佳的糕点,而且赚了不少银子,一家子才都做了起来。
陈雪茹是对陈家有功的,陈父陈母平日也多依着她,没想到她的心气这么高,这个不嫁那个不嫁,反而天天往林家跑。
“你想嫁给谁?想嫁给林大人吗?他已经娶妻了,人家那是国公府的大小姐,你凑过去干什么,给人做妾吗?”陈父要被她气晕。
陈雪茹不跟他们解释,他们根本不懂,即使是给林大哥做妾,也是旁人求都求不到的。
想到这里,她不免心头一动。
这日,陈雪茹看到林思惟从林家出来时,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