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被抵在树干上的少女发出细弱的呜咽声, 一双细白的玉手抓着男子背上的衣衫,勒出数道褶皱。
身前的男子如山峦般巍峨不动,肆意碾压着这朵娇贵洁白的玉兰花, 花瓣颤巍巍地缀在枝头,一阵微风拂过就可将其吹落枝头。
循柔有些迷茫,不明白为何宋让会突然来咬她的嘴,他的身体和气息都灼热异常,她像贴在了一个烧得正旺的火炉上,把她也烫得热乎乎的。
他的手掌拢着她的脸颊和脖颈, 动作有些生疏和蛮横, 仿佛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凭着本能在行事。
循柔抬眼看他, 树影笼罩在身上,他那乌黑浓密的眼睫半遮住明澈的眼眸,像在湖面生出一层暗色薄雾, 掩藏着妖异浮光。
她缓缓攀上他的脊背,感受到他体内血液与真气的激荡,她一下抓紧他的衣袍,身体窜上一股异样的感觉。
擦拭刀身是与刀奴最亲密的接触,细心周到的刀奴会给她用最柔软又最坚韧的天蚕丝来擦拭, 喂上鲜美至极的血液,再轻柔地擦拭过去, 是她最享受的服侍。
从来没有刀奴用嘴咬过她,宋让在她的唇上又吮又咬,不得其法, 还会时不时地弄疼她, 她的小刀奴这是在干什么?
换了一具身子, 循柔有些难以理解他的举动,他可以抱着她,握着她,给她擦拭刀身,这些她都很喜欢,可他怎么在咬她的嘴?
循柔隐约觉得这是极为亲密的事情,男人对喜欢的女人就是这样亲亲抱抱的,一定是他太喜欢她了,是在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她的喜爱。
这个念头令她扬了扬眉,眉眼间逸出几分欣喜与得意,他果然是极中意她的,她就说嘛,那把破剑怎么比得上她?循柔伸手抱住他劲瘦的腰,被他体内澎湃而汹涌的血气迷得醉醺醺的,恩赐般抚了抚他的背。
真气在周身的经脉流窜,滚烫的血液在体内翻涌,宋让只觉得怀里的人浑身都香极了,他牢牢地抱着她,想把她藏进怀里,谁也不给看。
常介看得面红耳赤,用手肘撞了撞萧遥,“你不是说他不会么,这、这都……”
萧遥摸了摸鼻子,“按理说应该不会,但你也知道男人在某些方面是无师自通的。”
细微的声响传入耳中,在深夜中尤为暧昧难言,常介纠结地瞟了一眼,苦恼地抓了抓头发,“怎么就提前发作了?而且这次居然不动手改动嘴了。”
萧遥叹息道:“你就谢天谢地吧,他要是动起手来,你我能抗得住?”
宋让的武力处在先天巅峰,但依着他打败路惊风又击杀了毒龙老人的情况来说,只怕已有了半步宗师的实力,只差临门一脚就可迈入宗师之境。
这仅仅是平时的武力,如果发作起来,功力还能提升一大截,或许瞬间就能提升到宗师之境,让他们跟一个宗师对打,只有被摁在地上挨打的份。
何况,此时宋让的神志不清,可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能不能逃脱都难说。鉴于以往的情况,萧遥认为眼下的情形已经很不错了,最起码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九哥这样对循柔姑娘也不是个事。
常介和萧遥自然不能放任宋让如此欺负一个弱女子,他们警惕地观察着那边,随时准备出手。以往每次发作,宋让都是在无相门的剑冢中度过,从来没在外出历练时突然发作,这次事出突然,他们不得不严阵以待。
断断续续的碎音飘了过来,常介看到那只莹白如玉的手向外伸了一下,无助又仓皇,似乎在向他们求救。
“看不下去了,九哥都把人欺负成啥样了,上吧!”
萧遥点了点头,确实太过分了。
二人对视一眼,左右夹击。
耳畔传来破空之声,宋让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抬剑一挡,轻易抵住萧遥的玉箫。
劲力从相接处荡开,萧遥被震得虎口发麻,往后飘退一段距离,避开宋让袭来的一击,他迅速侧身,转变角度,试图以巧取胜。
有萧遥暂时牵制住宋让,常介从后面移到了循柔的身边,她倚靠在树上,双颊飞红,眼波流转,发丝凌乱,一副春情缱绻的柔艳模样。
被这惊人的容光所摄,常介着实怔了一下,“锵”的一声巨响让他迅速回神,正准备带她先逃出去。
他的手将将触到那截纤腰,霸道至极的剑气就直击而来,常介叫苦不迭,连忙退避,大叫道:“你怎么不拦住他?”
萧遥捂着胸口,“废话,我能拦得住吗?”
萧遥和常介联起手来,一齐向宋让攻去。
剑光闪烁,身影飘忽。
循柔瞥眼看去,你来我往,左右夹击,十几招过后,二人被逼退出去。
常介和萧遥闷哼一声,抬头看去。
宋让揽住循柔的腰,把人占有欲十足地抱到怀里,像守护自己的领地,不容任何人夺取和踏足。
常介吐出一口血,总算舒服了一些,他躺到地上歇息,“管不了了,治不住他。”
萧遥也躺了下来,喘了几口气,提高声音问道:“循柔姑娘,你没事吧?”
循柔扭头看了看抱着她不撒手的宋让,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幽潭般的眼眸映出她的身影,循柔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她的小刀奴多乖啊。
“没事。”
话音刚落,耳珠被湿濡的热意包裹,循柔轻喘了一声,身体软如春水。
常介和萧遥同时一僵。
循柔缩了缩脖子,“宋让他怎么了?”
平时不会这样黏人的。
常介望着夜幕说道:“老毛病了,每年都会发作一次,是修习那门心法的原因,威力太过强大,得有个发泄的渠道,发作过后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