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想做一幅以假乱真的赝品,而是想让冯鸿涛帮自己宣传一下。他们都有自己的圈子,怎么说冯鸿涛也玩了好几年收藏,认识的人多。
循柔练了练手,找到感觉后开始下笔,做事情最重要的是沉得下心,她曾有大把的时间去练这些,那时候她身体不好,只能拿个笔拿个针。
以前腕力不足,如今这点倒是大有长进。
把画画好后,循柔送去装裱了一下,然后拿着画去了见冯鸿涛。
冯鸿涛以为她那天是在开玩笑,结果过了几天的时间,她还真给他拿来了一幅山鸟图。
“是你画的?”冯鸿涛去看桌上的画,一打开的时候,他着实愣了一下。
循柔点了点头,“画了两天。”好在尺幅不大。
冯鸿涛瞧着她画得挺不错的,“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把这鸟都画活了。”
循柔神色认真地道:“冯伯伯,这个时候我就没必要跟你说客套话了,其实我还会很多东西,不仅是鉴定字画瓷器,对那些家具珠宝类也有些研究,也可以修补绣品,如果您或者您朋友有需要,随时可以联系我。”
冯鸿涛听得一愣一愣的,“你还这么多才多艺呢?”
循柔叹息一声,“生活所迫。”
冯鸿涛也叹了口气,“不容易啊。”
冯益回来时,冯鸿涛正在看循柔的那幅画。
冯益对这些不感兴趣,这样的场景也见过很多次了,他看了一眼就要上楼。无意中听到他爸的一句感慨,脚步停了下来。
“这是谁画的?”
“小柔。”冯鸿涛越看越觉得这画画得好,但要具体说哪里好他也说不上来。
冯益多看了几眼,没法评价画功如何,但看着确实很像那么回事。
循柔解决了手头的事情,想起了她那冷落已久的乖儿子。
晚上洗完澡,等头发干了,她才慢吞吞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
餐桌上摆着晚餐,七菜一汤,有鱼有肉,相当丰盛。
一男一女坐在桌前。
男人的年龄大约在四五十岁,容貌普通,身材略有发福,跟绝大多数中年男人没什么差别。
坐在他旁边的是他新娶的小妻子,二十出头的年纪,身材婀娜,容貌动人,花朵般娇嫩鲜妍的脸庞,嫩得能掐出水来。
如果不说这是一对夫妻,倒更像一对父女。
此刻他们坐在餐桌前,守着一桌子饭菜却没有动筷子。
他们在等人。
男人有一个儿子,如今在上高中,正处在叛逆期,对这个年轻的继母有抵触心理。
今晚是女人第一天入住,从今以后他们将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然而做好了一桌子饭菜,儿子却迟迟不归。
男人安抚地看了眼女人。
循柔微微垂头,柔弱又温顺。
这时,门口传来开门声。
一个背着黑色书包的少年走进屋里,白衬衫黑裤子,一头利落的短发,脸部线条流畅,他轻敛着眼眸,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男人站起身,不悦地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大家都在等着你。”
循柔轻轻地拉了一下男人,声音轻柔,“别怪孩子,也没有等很久。”
庄抑非瞬间看向她,父亲新娶的小妻子,他的继母,是这样吗?
循柔对他露出温柔的笑。
庄抑非收回视线,拉了一下肩上的书包,径自往屋里走去。
男人朝他的背影喊了一声,“放下东西,过来吃饭。”
庄抑非头也不回,“不饿。”
男人似乎有些生气,“这孩子太不像话了。”
女人的细声细语缓缓响起,“他还小嘛,大了就懂事了。”
“你太向着他了。”
“哪个做母亲的不向着自己的孩子?”
庄抑非的脚步顿了顿,嗤笑了一声,二十多岁就想给他当妈,够有志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