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方了吗?”温柔的女声从手机的另一头传出。
“嗯。”庄抑非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拿出钥匙开门。
“你先找找看,我记得就放在一个木匣子里。好多年都没回去了,虽然时不时让人去打扫,但常年不住人,肯定会缺这个少那个,找到东西就回家吧,别在那边多待了。”
“知道,找到就回去。”
多年不住人,门锁都有些生锈了,一只手打不开,庄抑非放起手机,拿着钥匙开门。
他放假回家,听到母亲偶然间谈到外公留下的遗物,左右他也没什么事,就回了一趟老家,把东西取回去。
外公的房子是乡间的一个小院子,门外种着一棵上了年头的桂花树,两扇木门紧闭着,朴实又雅致。
随着钥匙地转动,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与此同时隔壁传出了开门声。
庄抑非顿住脚步,侧头看了一眼。
一个窈窕婀娜的身影迈出了大门,微卷的长发用一根木头簪子松散地挽在脑后,米色的长裙长至脚踝,露出了一截纤细的脚踝,脚上还穿了一双高跟鞋。
在土路上穿高跟鞋?
刚这样想着,下一瞬就见她的鞋跟踩进了地里,庄抑非翘了一下唇角。
她抬了几次脚,没把鞋跟拔出来,于是把手里的棒棒糖塞到嘴里,弯下腰去拔鞋,随着她倾身的动作,衣裙贴在身上,勾勒出诱人的臀部线条。
他瞬间移开目光,不再往那边看,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干净整洁,庄抑非很快找到了母亲所说的木匣子,里面有些老照片以及外公曾经的画作。
原本打算拿完东西就回去,但他出了门,没等上车突然发现轮胎爆了,不是一个车胎,而是四个车胎都爆了。
庄抑非眼眸微眯,拿出手机报警,不久前刚跟母亲打过电话,这会儿连信号也没有了,他试着拨打了几次,完全打不通。
屋漏偏逢连夜雨,天空阴云密布,忽然下起了雨。
庄抑非觉得以后出门得看黄历,他回到屋里,用毛巾擦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突然听到在雨声中响起咚咚的敲门声。
打开院门,庄抑非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女子。
肌肤白皙莹润,乌发黑亮如缎,水眸盈盈地看过来,抱着双臂立在风雨中,有种柔弱凄楚的美感。
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有事?”
循柔抿了一下嫣红的唇瓣,雨珠从脸上慢慢滑落,“我家停电了,能在这里借住一晚吗?我自己害怕。”
因为害怕而跑到一个单身男人的家里借宿,庄抑非觉得她不是天真得过分就是脑子不清醒,而让她进门的他更是脑子发昏。
居然怕她在外面站久了,会着凉感冒,轻易地让人进了门。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
循柔站在屋子里往四周瞅了瞅,她找了个椅子坐下来,水眸盈盈地望着他。
他的外套下面穿了件白t,头发修剪得利落又帅气,矜持中带着点朝气蓬勃的劲儿。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瞧,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得到,庄抑非被她看得心烦意乱,看了她一眼,也没让她有所收敛。
家里多了一个人,让原本想凑合一顿的庄抑非多做了几道菜。
循柔看着一道道菜端上来,两个人六菜一汤,她抬眸看他,“是不是有点多?”她早就说他有风度有涵养,瞧瞧人家这待客之道。
“……不多。”
对着一桌子菜,庄抑非揉了一下眉心,他今晚确实有点不正常。
然而,更不正常的还在后面,饭后他莫名其妙地洗起了苹果,还给她削成小块,摆好了盘。
仿佛这种的事情他已经做过很多次,才会如此熟练又自然。
“好了没有?”
显然,她比他更适应,摆好了太后老佛爷的架势。
庄抑非心情复杂地端着果盘走出去,坐在旁边看着她吃苹果。
循柔脱掉了鞋子,小腿搭在椅子上轻轻晃动,一边玩手机一边吃苹果。
发间的木簪摇摇欲坠,柔软的发丝垂在纤细优美的颈子上,她抬手挠了挠,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轻微红痕。
庄抑非看了她好一会儿,曲指在桌子上叩了两下。
“嗯?”循柔扭头看去。
他凑近了几分,看着她道:“你有男朋友吗?”
循柔放下手机,轻笑了一声,手指勾着他的衣领往身前拉了拉,黛眉微扬,“想做我男朋友?”
庄抑非点头,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欢得要命,他没想到一见钟情会发生在他身上,还来得如此汹涌澎湃。
循柔勾勾手示意他靠近一点,当他俯下身来,她抬手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喉结,又沿着下颌亲到了他的唇上。
片刻后,他把她的手从t恤里拉出,气息不稳地道:“会不会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