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妆蹭掉了,整张脸看起来就比平时年轻几岁,又柔和清丽不少。
郁溪眼睛又忍不住弯起来:“早啊。”
“一大早犯什么傻呢?”江依笑着骂她,却依然郑重的应了句:“早,郁溪。”
因为郁溪这三天都要留在医院输液,江依就借医院座机,给台球厅打了个电话,让小武帮忙把郁溪的双肩包送过来。
她脚踝被蛇咬的伤找市里医生看过了,没什么大事,她就懒得单脚跳了,医院的费用按天结,她就来回来去走着帮郁溪交费拿药。
郁溪说:“我会还你的。”
“小孩儿。”江依笑:“慌什么呢?等你以后有了大出息,有你还的时候。
小武拎着双肩包走进病房的时候,江依刚闲下来,坐在病床边削苹果。
郁溪正靠在床头背英语,眼睛看着江依:“when i wake up in the m,you are all i see(当我在清晨醒来,你是我唯一所见)”
江依晃着脚上的高跟鞋笑:“什么叽里咕噜的,听都听不懂。”
清晨的阳光从窗口照进来,郁溪和江依没衣服可换,还穿着昨天的白t恤和红裙,沾着斑斑血迹,小武却莫名觉得这两人一个背英语一个削苹果,这一幕有点静谧美好是怎么回事?
阳光晃着两人同样漂亮的脸。
他莫名觉得自己走进来是种打扰,拎着双肩包站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好在江依听到动静,抬头冲他一笑:“小武来啦?”
她头发格外黑而浓密,云鬓似的贴在脸边,随着她抬头一缕碎发掉下来,她不在意的伸手往耳后一勾,又发现手指上沾着点苹果汁,放入唇间一嘬。
小武心神都随着窗外的阳光晃了晃。
难怪镇里人都说江依是狐狸精。
真的,这女人绝对成精了。
江依正好削完苹果,站起来走到小武身边,接过双肩包的同时把苹果往小武一递:“跑这一趟辛苦了,吃苹果么?”
江依一走近,她不仅脸长得美,身上还有股香气,小武的脸更红了:“谢谢依姐。”
病床上的郁溪突然咳了一声。
江依和小武一起看过去。
郁溪一脸平静的说:“我渴了。”
江依说:“我给你倒杯水。”
“我要吃苹果。”郁溪说:“你这苹果不是给我削的么?”
江依眨眨眼睛笑了笑,冲小武说:“不好意思,我的小妹妹生病了,你让让她。”
她走到病床边把苹果递给郁溪,又拿起一个没削的苹果抛了两抛:“小武,我再给你削一个。”
病床上的郁溪又咳了声。
江依斜眼看着她,小武也看她。
郁溪面不改色:“我没法咬,扯着我伤口疼。”
江依有点好笑:“那你还要苹果?你让给别人吃不就行了?”
“可我渴了。”郁溪淡定的说:“你给我切成小块小块,我就能吃了。”
她说完又看着小武。
小武莫名抖了两抖。
虽然他是在道上混的,各种打架砍/人的大场面见多了,可躺在病床上额头裹着纱布的少女,虽然苍白脸色还透着孱弱,可那带着狠劲儿的眼神让他莫名心虚是怎么回事?
像那种,标记自己地盘的小狼狗。
小武虽然很想要江依削的苹果,但他默了默还是说:“依姐不用麻烦了,我得赶车回祝镇了。”
祝镇那穷乡僻壤,每天往返市里就两趟车,还得转好几道,错过了就回不去了。
江依也就没留小武,笑着说:“那等回祝镇我请你吃饭。”
小武应了声“好”就匆匆走了。
江依笑了下,坐回病床边给郁溪切苹果。她虽然自称手巧,却不会做饭,苹果也削得坑洼不平的,一个苹果让她削完皮就消失了三分之一,切成小块就更没剩多少。
她把装着苹果块的塑料袋往郁溪一递:“给你。”
“你喂我。”郁溪说:“我受伤了。”
“妹妹你伤的是头。”江依睨她一眼:“怎么疼到手上去了?”
郁溪说:“转移了。”
江依好像低头笑了笑,抬头时那双桃花眼带点温存:“行吧。”
她坐到病床边,这儿也没牙签,她就用手指捏着苹果喂过去。
郁溪像是真渴了,咬得有点猛,洁白的门牙轻磕郁溪的手指。
接着是双唇,在江依指尖一含,江依的手又快速抽走。
“你属狗的啊?”江依说。
一袋子苹果很快喂完了,江依也知道这苹果被自己切完后分量有点可怜,问郁溪:“还要么?要不我再给你削个?”
郁溪摇头。
即使苹果切成小块小块,但那么硬,还是咬得她额角伤口疼。
可能她刚才想吃的也不是苹果。
江依从床沿起来,坐回床边的椅子上:“那继续学吧。”她拎过双肩包,看着里面一堆习题试卷:“你要哪本?”又看到书包一角塞了个塑料袋子,想起那是她找小姐妹借的换洗衣服。
她抬头问郁溪:“我们把衣服换了你再学?”
昨天她俩的衣服都染了血渍,穿在身上肯定不舒服。郁溪听她这样说点点头,她就把那包衣服拿出来。
为了医院里方便,她就让小姐妹简单收了几件t恤。
没想到这位小姐妹,平时在台球厅是豹纹虎皮妖娆那类,私下里t恤却这么可爱,粉粉黄黄都是短短一件,胸前还印着可爱的卡通图案,小花小蘑菇什么的。
江依扶了扶额,举起来问郁溪:“你要哪件?”
郁溪说:“黄的吧。”
黄的就是胸前印小花那件,倒不是她对这件衣有什么特别兴趣,而是印着蘑菇的那件粉嫩嫩的,她有点想看江依穿。
平时她看到的江依都是性感妩媚的,不知可爱起来是什么样。
江依却没想到这一层,笑着把黄色那件丢给她:“真是小孩儿。”以为她喜欢那朵幼稚的黄色小花。
她走到病房前关了门,又自觉背过身:“你换吧,我不看。”
郁溪今早起来后就把内y穿上了,所谓内y,也不过就是一件白色的棉质小背心,并没给她一马平川的胸前增加什么分量,所以这t恤虽然紧身,她套上后倒也没觉得多紧。
她把脏t恤放到一边,叫江依:“好了。”
江依转过身看着她笑:“哟,挺可爱的嘛。”她夸郁溪:“这小鸡黄挺适合你的,小孩儿。”
郁溪说:“我不喜欢这么幼稚的颜色。”
“哟,装起成熟来了。”江依晃晃自己手里的t恤:“我也换了,这脏裙子难受死我了。”
郁溪垂眸,看向医院不那么干净的床单:“嗯。”
江依站在门边墙角,郁溪垂着眸子不知她进行到哪一步,但能听到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传来。
郁溪手指在被单上抠了两抠。
她实在没忍住,向江依站着的墙角偷偷一瞥。
原来江依是背对着她的。
郁溪偷看过去的时候,江依正好把那红裙子脱了,露出莹白的后背,和内y内k。
原来成熟女人的内y内k是这样的。
这会儿正是接近正午的时候,窗外太阳倾斜成一个角度,一缕阳光洒进来,正好打在江依的背上。
江依莹白的皮肤被照得几乎半透明,蕾丝也在通透的阳光下,花纹清晰可见。
看上去质量不太好,编织就很疏,雪色的肌肤被一个个小洞兜着,挤出一个暧昧的形状。郁溪偷偷看着觉得这内y有点小,但也许江依就喜欢这种挤挤的效果。
背后尚且如此,不知胸前挤成什么样了。
还有,虽然江依腰细,但她的腰太软了,没骨头似的,凝脂般的肌肤,也被蕾丝勒出一道暧昧的痕。
原来成年女人的品味是这样的,郁溪在心里想。
江依的蕾丝,和她白色寡淡的棉质背心和内k之间,划出了一道时间的褶。
郁溪移开眼神,再次盯回不那么干净的床单,被角还被上一个病人用烟灰烧出一个小洞。郁溪问:“江依,你到底多大?”
这时江依已经穿好衣服了,笑盈盈走回郁溪病床边坐着,一只手肘支在膝上,手掌托着下巴:“多大啊,我想想。”
“想起来了。”她微微歪头,一双桃花眼笑得眯起来:“今年十八明年十六,等小孩儿你都三十了,姐姐我还十六。”
郁溪不满的扫她一眼,差点没喷血。
本来想看江依可爱的样子的,结果可爱什么啊可爱。
江依平时都穿裙子,这会儿穿着她小姐妹的牛仔裤,郁溪才发现她一双美腿那么笔直修长。还有那紧身t恤,因为她胸前的饱满被高高撑起,郁溪面前的小花还是小花,江依面前的蘑菇已经被撑成了一把伞。
t恤面料都被撑薄了。
这种清纯外表下的妩媚,反而更诱了是怎么回事?
郁溪默默移开眼神:“你说话能不能认真点?别总嘻嘻哈哈的。”什么今年十八明年十六。
“那么认真干嘛呢?”江依晃着腿笑:“要高考的又不是我。”
“嗯,要高考的是我。”郁溪不知怎么冒出一句:“你就没想过,等我高考完离开这里的时候,我能带你一起走。”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愣了。
这个想法……是什么时候钻入她脑子的?
江依也愣了:“说什么傻话呢,小孩儿?”
“你不是从北方来么?”郁溪有点急:“你看过外面,你肯定知道祝镇是什么样子,难道你就打算在祝镇台球厅混一辈子?”
“要是我就打算在这混一辈子呢?”江依笑笑:“你就看不起我了?”
“不是。”郁溪的声音低下去:“我想救你。”
像你昨天温柔拖住了我一样。
我也想把你从泥沼里拖出来。
江依这会儿已经恢复镇定了,笑着摇摇头:“你救不了我的,小孩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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