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溪有点无语。
她没想到老头儿的办法, 是直接把江依给叫基地来了。
陈文寻听到他们的动静望过来,挺得意的冲她扬起手:“哟,小兔崽子!”
郁溪心想你得意个什么劲。
江依这时也回头。
整个人身子软软的, 身上浅黄的软绸裙子也软, 手臂软绵绵搭在另一边的椅背上, 像没筋骨的柳枝,风一吹,就柔柔的随风摆荡。
食堂怕太闷了气味难闻, 深秋也开着窗。从窗口吹进的秋风是有点冷的, 可吹到江依身上就染了一层金。
她蓬松而卷曲的长发在秋风中飞扬,像要撩在什么人的心尖上, 痒痒的。
郁溪移开了眼神。
一边的记者看傻了:“江江江……江小姐?”
作为媒体人他跟这些不追网剧不追电影的科技宅们不一样, 不可能认不出江冉歌, 江冉歌被判为劣迹艺人后快六年没出现在大众视野了,可美还是真美啊。
或者说,比以前更美了,有种以前没有的鲜活, 霁月风光的。
不是都说红气才养人么?怎么到她这就行不通了?
其实作为媒体人他觉得当年江冉歌那事有点蹊跷, 江冉歌跟那些吸d的明星不一样, 她是因为受伤后没有及时断药, 而那药里有一些非受伤时违禁的成分。
说句直白点的话, 这事可大可小,但不知怎么当年江冉歌这事一出, 很多年纪小的粉丝都在网上冒头, 一副要效仿江冉歌的样子, 这才让上面痛下决心, 立刻把江冉歌判为劣迹艺人全面封杀。
这时郁溪在他旁边冷冷说:“她不是江冉歌, 她是镇城小酒馆的老板娘。”
记者震惊的看她一眼,一脸“你逗我呢吧”的表情。
这时一群研究员们涌进食堂,意外看到江依特高兴:“老板娘?”
“老板娘你怎么来了?早知道你要来让你给我带点花生啊啊啊。”
记者有点傻:“她真是老板娘?”
“那还有假?”研究员睨他一眼,一副要把江依当山城特产推出去的样子。他们来基地一段时间都对这纯朴的小镇城有了感情,恨不得个个都是为山城做宣传的扶贫大使。
记者问:“她开小酒馆多久了?”
研究员想把江依的店打造成老字号:“十年!”
记者:……
十年?难道这人真不是江冉歌?
他彻底傻了,不知该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相信自己的脑子。
陈文寻对他炫耀:“我把老板娘叫来帮郁溪化妆了,厉害吧?”努嘴指指一边桌上放的化妆包。
记者:“厉害厉害。”
好吧不管眼前的漂亮女人是谁,至少能救他狗命。
郁溪轻咳了一声:“那走吧。”
陈文寻:“你不吃晚饭?”
郁溪:“中午不是吃了饺子么?顶着了,不饿。”
陈文寻意味深长的“哦”一声。
江依站起来拎起化妆包:“那陈教授,我先跟郁溪过去了。”
陈文寻笑眯眯:“好的好的。”
记者和摄制团队被研究员们带着去打饭了,郁溪一个人双手插在制服裤兜里,站在食堂门口等江依,修长身子被夕阳拉出一道线一般的影子。
江依走过去说:“久等了哦。”
郁溪不理她,闷头带她往前走。
走廊幽深而狭长,有种老式科研机的复古调调,沐浴在怀旧琥珀色的夕阳里,像条时光隧道,一瞬带人重回十年前。
郁溪总觉得无论她现在如何成功,一到江依面前,她就还是十年前那个一文不名的穷丫头。
走廊里很静,人都去食堂吃饭了,只有郁溪的工装靴踢踢踏踏,和江依的高跟鞋嗑嗑叩叩。
郁溪终于开口:“你刚跟老头儿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江依笑:“他说你们搞科研的人,很容易把人生路走窄了,人生到后来……”
郁溪接话:“寂寞如雪。”
江依笑个不停,线条好看的肩膀耸动着,那是一种成熟女人才有的圆润,和郁溪锋利的直角肩很不一样。
走廊真的很窄,两人并排走着,郁溪不自觉碰碰江依的肩,又远离。
直到走到走廊尽头一间小屋,郁溪说:“到了。”她拿钥匙开门。
江依:“这是哪儿?怎么还锁门?”
郁溪:“我私人办公室,平时我都跟他们一起在大办公室,这儿也不怎么用。但放了一些机密数据的文件,按制度该锁还是得锁一下。”
江依走进去,把化妆包和搭在手臂上的礼服放下:“那我们开始?”
她指指礼服:“你先换吧,不然一会儿妆面把礼服蹭脏了。”
郁溪也走进办公室,反手把门锁了,但站着没动,对着礼服沉吟。
江依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背过身去:“你换吧,我不看。”
郁溪还是没动:“这礼服穿身上什么样啊?”
江依又笑着转回来:“你没穿过?”
郁溪:“从来没有。”
那礼服看起来露肩露胸的,这是办公室,也没面全身镜什么的。
郁溪看向江依:“你穿给我看。”
江依眨眨眼:“我?”
郁溪:“你欠我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移向地板,其实是种心虚的表现。
到底是因为没镜子对礼服上身效果心里没谱,还是单纯就想看江依穿这身礼服。
她也说不清。
江依也没问郁溪自己欠她什么,她答应了:“好吧。”
她走到沙发边,背对郁溪开始脱衣服。
郁溪轻咳一声走到窗边,撩起一角窗帘假装在看窗外的风景,看到窗户有一丝缝没锁紧,怕风吹进来江依换衣服觉得冷,顺手又把窗户关严锁了。
屋里并没有开暖气,但严丝密闭的,就泛起一股灼热的暗流涌动。
郁溪把窗帘放下了:去他妈的假装看风景。
她轻掀眼皮,半愿意半不愿意的向江依那边望过去。
江依留给她一个背影。
褪去了毛衣,褪去了淡黄的连衣裙,凝脂一样的皮肤露出来,那皮肤曾在郁溪的指下,滑腻腻的。
成熟女人的身型像漏斗,圆润的肩,腰那么一点点细,箍在手腕里刚好一环,然后是饱满的臀,修长的腿。
连脚腕都像天鹅脖子,线条美得惊心动魄。
江依缓缓解开了背后的搭扣,背上微微的痕,让人憎恶起半透黑丝的粗糙。
说是憎恶,其实又感谢,因为太诱。
江依拿起礼服,缓缓套上身。
扭绳的丝绒带子套上肩,理理黑色丝绒的垂坠裙摆,最后理的是胸前,两片贴片贝壳一样包裹住胸,自带胸垫,江依显然很懂这些礼服的设计初衷知道怎么穿出效果,伸手进去拨弄着。
像在掏一颗桃子。
那桃尖郁溪是咬过的。
郁溪抿嘴,控制着自己呼吸的声音,不自觉又移开眼神。
这时江依叫她:“办公室有剪刀么?帮我把吊牌取了。还有。”她微微扭头,妩媚的长卷发搭在肩头,露出绝美的半张侧脸:“能帮我拉下拉链么?”
这礼服的拉链完全在背后,自己不可能够着,毫不考虑穿脱难度。不过礼服都这样,哪个穿这种礼服的还没个造型团队呢?
郁溪走到办公桌边:“没剪刀……”
这办公室她用的实在太少了。
江依:“那怎么办?”
郁溪走近江依背影,拿起那吊牌看了看,吊牌印刷精致,用一根精纺棉线穿在礼服上,很有设计感。
郁溪问:“我咬断行么?”
江依笑起来:“你是狗啊?”
郁溪手里拽着那吊牌轻轻一扯:“行不行?”
江依笑着没防备,被她扯得身形一晃,背蹭在郁溪的手背上。
脊背凉凉的,手背滚烫。
江依很快站定:“行,你咬吧。”
她很配合的把一头长卷发拨到一边肩上,大片莹白的背脊露出来,混着她身上的栀子花香,郁溪这时鼻尖已沁出薄薄一层细汗,微微低头。
那根连接吊牌的棉线很短,郁溪轻轻拽着去咬,角度其实很不好控制。
有些角度,她嘴唇轻蹭在江依的背上,注意到时,又赶紧移开。
一下一下,像对着江依的背要吻不吻,故意撩拨。
她不知道江依是什么感觉,只知道江依微微低着头,伸手扶住了身边的沙发靠背。
像是站不稳。
那细细一根棉线却意外的结实,郁溪也不知咬了多久才终于咬断,抬头起来时脸都红了:“好了。”
江依还低着头:“嗯,拉拉链吧。”
郁溪鼻尖的细汗更厚了,指尖也微微颤抖。
拉链是金属的凉凉的,可她不小心碰到江依的背,也和她鼻尖一样出了层细汗,灼热而滑腻。
郁溪退开一步:“拉好了。”
江依转头,两颊像开着一朵娇艳的花,她理了理头发让自己镇定下来,指指办公桌前的转椅:“坐那儿行么?你不想先换礼服就先化妆,待会儿换的时候小心一点。”
她想让郁溪从视觉上先适应一下这礼服。
郁溪走过去坐下,江依拎着化妆包跟过来。
她拉开化妆包的时候笑问:“从来没化过妆?”
郁溪:“没有。”
所以她也从来不知道,化妆的时候两人会离那么近。
江依不是专业化妆师,给别人化妆显然也没那么娴熟,她给郁溪涂隔离、抹粉底液,手指一下下撩过郁溪的脸。
她妩媚的长卷发在郁溪眼前晃来晃去,身上飘来一阵香。
郁溪抿嘴,一把抓过江依纤细的手腕一拉,江依失去重心跌坐在她大腿上。
她没有惊叫什么的,一双桃花眼很镇定。
郁溪看着那双桃花眼问:“你是不是早就想这样了?”
江依笑了一下:“你不想么?”
郁溪抓过江依一只手搭在她后颈上,自己一手揽过江依的纤腰,另一只手像江依自己刚刚所做的那样。
她没有回答江依的问题,可手上的动作那么急切。
江依的手紧攀着郁溪脖子,不然她要坐不稳了。
小桃尖尖,轻蹭着有点硬的胸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