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死灰后他们后悔了(Alohomora)_第7章 家人(2 / 2)_心如死灰后他们后悔了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7章 家人(2 / 2)

        再后来,他被骆夫人从二楼的窗户推了下去。

        ……

        在那之后,骆夫人的精神状况就明显越来越不好了。

        骆橙的指尖用力拧着衣角,她不知道自己在心慌什么,只是低头说下去:“你改一改吧,以后不要害人了。”

        骆枳垂了下眼睫,又只是笑不说话。

        骆橙这会儿终于隐隐察觉出他的异样,她蹙了蹙眉,扯了下骆枳的手:“骆枳,你——”

        骆枳的手冰得他一激灵。

        骆橙下意识松开,她看见骆枳的手臂软软坠下去,那只已经很瘦削苍白的手仰砸在地上,骨节和瓷砖磕出一声很刺耳的脆响。

        骆承修已经准备离开,在门口等她:“骆橙。”

        骆橙有些慌张地回了下头。

        她其实还是怕骆枳,如果爸爸不在这儿,她担心骆枳会继续像尘白哥说的那样,用什么更恶毒的手段给他洗脑。

        一想到这儿,骆橙看着安安静静不说话的骆枳,不由松了口气。

        如果骆枳能一直这样,不闹事不作恶,就只是安安静静的就好了。

        他们毕竟还有着血缘关系,总不可能完全一点不管他。

        骆枳要是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了,就这么躺在医院里,她其实可以每个月都来看一看他……

        这样的念头冒出来,骆橙先是被自己吓了一跳,随即就按照尘白哥教的,静下心按了按胸口。

        并不是她生出了恶毒的想法,而是骆枳做的事实在太过分了。

        骆枳是回来复仇的,想方设法要毁了骆家。他逼疯了妈妈,又把简二哥逼得只能在他的阴影里生活,现在还要来逼疯她。

        就连最温柔的一直照顾他们的尘白哥,也被骆枳的事纠缠得疲惫不堪。

        听网上说,骆枳自己出道的时候以势压人,开了公司又想要侮辱公司的艺人,在人家拒绝以后,还动用手段把人家雪藏了好几年。

        ……

        这样伤害他们一家人的人,她没有去报复骆枳,而只是隐秘地生出一点这样的念头,并不是什么错事。

        骆橙把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她甚至没再看一眼骆枳,就头也不回地跑出病房,跟上父亲匆匆离开。

        任尘白出门去送他们,反手合上了病房门。

        ……

        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

        这一安静就是三、四个小时,因为任先生提前交待了有家属要探视,所以查房的医生和护士都特地避开了这间病房。

        直到任尘白处理好了一些事,回到病房,除了天色已经暗下来,一切都还和离开时没什么区别。

        因为骆橙在父亲怀里哭得太凶,骆承修怕宝贝女儿喘不过气,叫人开了窗户,那扇窗户现在依然半掩着。

        今晚大概有雨要下,夜风灌进来,挟着湿漉漉的冷意。

        银月浅淡,冰冷的光芒钻过被风撞开的窗帘缝隙,融进屋内未熄的那一盏灯。

        骆枳依然垂着头坐在床脚。

        任尘白在门口停了一刻。

        他的视线很复杂,但那些复杂最终却都被冷意盖去,他走到骆枳面前,低头看着狼狈的人影。

        “知道错了吗?”任尘白语气很淡,“你靠自己是活不下去的。”

        骆枳坐在灯光与月色的交界。

        任尘白站在他面前,一贯温柔体贴的面孔被冷月衬得发寒:“简怀逸步步为营,你的家人自私冷血,你要保护的妹妹,只是个没有脑子的蠢货。”

        骆枳安静着不回话。

        “你发现我恨你,所以不想跟我回家?”

        任尘白半蹲下来,捏起骆枳苍白的下颌:“可我不会放过你。”

        “我曾经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任尘白的语调温和,说出的话却完全不是那样一回事,“但我不知道,你也是个养不熟的没有心的怪物……”

        骆枳的身体顺着这个力道,无声无息地靠进他怀里,额头软软地贴在他颈间。

        任尘白看着他,手臂不自觉地僵了一瞬。

        可那短暂的停滞随即就被更鲜明的恶心和鄙夷瞬间压过,任尘白用力甩开手臂,猛然起身:“滚开!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

        他的话头骤然刹住。

        骆枳被他甩开,滚了两滚重重磕在床角,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任尘白忽然被某种强烈的窒息感挟住,他怔忪着蹲下去,把眼前的人翻过来。

        任尘白定住似的静凝了半晌,慢慢抬起手,探向骆枳鼻间。

        骆枳的身体冰得慑人。

        他安静仰着头,手臂软垂下来,鼻息轻得吹不起半片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