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王家, 唐煜比上次更受欢迎了,老爷子和王苏恨不得带上全家列队欢迎,秦时律陪着唐煜一起来, 被无视了不算, 一眨眼的工夫自家领导就被那祖孙三个给卷走了。
秦时律皱眉问王行:“那个戴眼镜的是谁?”
王行看了一眼热热闹闹上楼的几个人:“你说王苏?那是我大哥的儿子,性格有点孤僻, 你没见过。”
“”秦时律觉得自己可能是对孤僻有什么错误理解:“你管那叫性格孤僻?”
从他们进门开始王苏就拉着唐煜滔滔不绝, 还试图跟王兴海抢人,跟王老爷子争执了一会两个人才一左一右的架着唐煜上楼, 这叫孤僻?
王行耸耸肩:“他平时是挺孤僻的, 就喜欢摆弄字画什么的。”王行见过秦时律各种情绪,就是没见过他吃醋, 他故意说:“大概是跟唐煜有缘吧。”
秦时律:“”
秦时律抗拒唐煜跟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有缘,他瞪过去:“你公司倒闭了?”
王行乐呵呵的说:“那倒没有, 这不是听说唐煜要来, 我好奇吗,谁知道你也跟来了, 真扫兴。”
秦时律咬紧牙根:“你们全家就盯上他一个了是吧?”
看他这浑身透着酸劲的样, 王行笑得不行:“哎, 你这醋劲没个三十年酿不出来吧,你这把人看的也太紧了,正常交朋友都得盯着, 你就不怕他受不了你?”
秦时律说:“我这不是盯着,我是陪他。”
“陪他?”王行太了解自家老头了, “你信不信你今天一点都摸不到人?”
秦时律一开始是不信的, 不过很快他就信了。
楼上, 王兴海缠着唐煜下棋, 下了几盘之后王辞就忍不住了,另一头,王苏也急得不行。
王苏看着那半天下不完的棋着急,在旁边怂恿唐煜:“唐煜你累不累,去我的书房看看我买的画吧。”
急的直转圈的王辞:“不行,他还没跟我下呢。”
输了好几盘棋王老爷子对自己的两个孙子不耐烦:“你们俩还有没有点眼力见了,别在这瞎嚷嚷,滚滚滚,我什么时候赢一盘才轮到你们!”
王辞站在一旁乌鸦嘴:“那完了,今天怕是都轮不到我了。”
王行和秦时律在书房门口站了一会,默默的关上了门。
王行问秦时律:“怎么样,我说对了吧?”
秦时律无语:“你们家的人都怎么回事?”
王行说:“谁让你把人看这么紧,你要是让他隔三差五就过串串门,以后就这事儿了。”
秦时律从来都没关着唐煜,唐煜也经常外出,秦时律想,与其让他成天在外面乱跟别人搭讪,见一些他不知道的人,还不如让他来这,最起码有王家老爷子看着。
王行咂咂嘴:“啧啧,瞧老爷子这势头,就怕他哪天一高兴把人认了当干孙子。”
王行瞅了秦时律一眼,“到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排辈儿。”
秦时律:“”
午饭是王兴海安排的,老爷子兴致上来,非让唐煜陪他喝点,唐煜也没拒绝。
唐煜酒量不错,一顿饭的工夫就把王教授给喝高兴了。
王行一开始还有点担心他喝多了,后来见唐煜啥事儿都没有,王行不得不跟秦时律竖了竖大拇指:“看来传闻还是有点准的,他酒量确实不错。”
那些有关唐煜的传言都被他自己打消的差不多了,但就他的酒量来看,应该真的是没少混。
下午,秦时律接到秦方忡的电话。
秦老爷子一上午那心都不太安,打电话去公司一问,秦时律这家伙居然真的没去公司,气的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秦时律假装听不出他在生气:“嗯?是我的离职手续有什么困难,还是杨恩白的入职手续出了什么问题,需要我去办?”
秦方忡被他气的血压都高了:“少放屁!你给我滚回去上班!”
秦时律靠在王家的沙发上一动不动:“不去,不是您说的,杨恩白哪哪都好么,您既然这么看重他我还回去干什么,不是惹人烦吗,再说了,我刚结婚,还得在家陪我的小废物呢。”
秦方忡哪里会不知道他是因为那句“废物”才给他撂挑子,他嘴上说他们不接受他就不把人带回去,实际却憋着劲的要把人往回领呢。
公司交给外人是不可能的,秦方忡一把年纪也不适合继续管理公司,他不得不跟秦时律服软:“人你已经开了,你还跟我较什么劲,我连说两句都不行?你还知不知道我是你爷爷?!”
秦时律淡淡的“嗯”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秦方忡知道秦时律不吭声是因为他没说到他想听的点子上,一把年纪的他气的心脏疼:“你想把人带回来就带回来,我还管得了你?”
秦时律笑了一声:“您不是不认吗?”
秦方忡气急败坏:“我不认有用?”
秦时律挑眉:“确实没什么用。”
秦老爷子捏紧了手里的救心丸:“”
秦时律悠闲的叠起腿,“不过我没打算把人带回去,你们想见他,他还不一定想见你们呢。”
秦方忡想说“他算个什么东西”,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那你给我整这出干什么?”
秦时律说:“难道不是您昨晚打电话来把我的人贬损了一顿,又把杨家的孙子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吗?”
“你”
秦时律还没想这么早就把老头气死:“公司我明天再去,没事先挂了,免得气着您。”
王行坐在一旁看热闹,见他挂断电话,王行佩服道:“我说你今天怎么不去公司,合着是跟你家老爷子赌气呢,什么大事值得你退位让贤?杨恩白又是谁?”
“不是赌气。”秦时律从不跟人赌气,他说:“只是让他们知道,我愿意被摆布的时候可以是个木偶,我不愿意的时候,随时可以变成一颗炸-弹,让秦家分崩离析。”
换个人可能会被秦时律这番话吓到,毕竟作为秦家越级的继承人,让秦家分崩离析这话听起来有点疯,但王行却不意外。
当年秦时律是怎么一手掌握公司,又是出于什么原因被推上这个位置的王行比谁都清楚。
秦时律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他只是压抑了狼性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看似无害的犬,可一旦有人想要侵入他的地盘,他随时会成狼把一切撕碎。
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的东西,他也不怕失去,不过现在,他有了一个让他在乎的存在,那便是谁也碰不得。
王行啧了一声:“你这个眼神好可怕,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不了,你可收好了,别吓着你家小朋友。”
秦时律朝着楼上看了一眼,目光几乎是在一瞬间变的温柔。
王行哆嗦了一下,搓了搓胳膊:“不行了,我受不了了,你怎么跟个发春的老猫似的?”
秦时律斜了他一眼:“你不发春,你让秦沅到现在都不肯结婚找对象,你俩打算耗到什么时候?”
秦时律一句话就让王行哑了火。
秦时律看着王行,两个人一个是他小姑,一个是他朋友,说一点都不担心是假的,但感情的事秦时律也知道,轮不到外人操心。
王行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别说说话就扬沙子,专往人肺叶子上捅。”
秦时律:“我捅的透?”
黎诚这时候打电话过来,王行赶紧溜了,怎么说说话还说到他身上了,怪烦人的。
秦时律接起电话:“说。”
黎诚:“秦总,萧氏集团的萧总来找您。”
秦时律听到那两个字就烦:“哪个萧总?”
黎诚心说你直接问是不是萧二不就得了:“大萧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