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担心的问:“你还好吧?我听见你叫的好大声。”
余乐洋沉默了三十秒,再次发来语音:“你什么都没听见!”
唐煜坚持说:“可是我听见你叫的好大声。”
余乐洋气急败坏:“你敢说出去我就跟你绝交!”
唐煜问:“说什么,说你叫的好大声吗?”
余乐洋:“”
直接绝交吧要不。
见余乐洋不回信息了,唐煜语音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余乐洋接起电话,生无可恋的问:“干嘛?”
唐煜:“你为什么会跟谭南山一个房间?”
余乐洋骂骂咧咧:“他他妈说这个房间有两张床!”
唐煜看着自己房间里的双人床:“你那边为什么是两张床,我这边就一张。”
余乐洋语气一蔫:“我这也一张。”
唐煜又问:“那你为什么不去王辞的房间,王辞的房间有两张床啊。”
余乐洋心虚的支支吾吾:“谭南山,他,他说这个房间的床舒服。”
唐煜坐在床上颠了颠,他也没觉得这张床比家里的舒服啊。
谭南山和秦时律换了两间不同方向的房间,可以说是整个山庄最远的距离。
秦时律回房间去接唐煜,中途遇上刚泡完汤穿着汤泉的浴衣冒了出来的许宴。
山庄里给客人准备的浴衣有两种颜色,蓝底印花和红底印花,许宴穿的是一件红色的,腰间扎着一根带子,交叉的领口没有整理好,微微的袒着。
许宴见他盯着自己锁骨的位置看,伸手就去扶他:“秦先生,我有点头晕,你能不能送我回房间”
秦时律身子一侧,躲开他的手:“我不是服务生,没那个义务送你。”
秦时律转身跟公共温泉区域的服务生要了一件新的红色的浴衣,服务生把浴衣递给他的时候许宴才知道他刚才看得根本不是他,而是看上了这件衣服。
秦时律拿了衣服就走,许宴头也不晕了,他站在秦时律身后喊:“唐煜当初为了萧家二少跟周停在周家的生日宴上打架,秦先生就一点都不介意吗?”
秦时律停下脚步,叫来一个服务生,不知道跟服务生说了什么,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服务生走过来问:“先生,请问您的房间号是多少?”
许宴愣了一下,以为机会来了,他连忙说:“b305。”
服务生恭恭敬敬的说:“好的先生,我这就帮您办理退房手续,离开的车五分钟后就会到,秦先生说打车钱他帮您付,请您尽快离开。”
许宴:“”
-
走廊上,秦时律看见唐煜伸着头往隔壁看,他走过去在他头顶揉了一把:“看什么呢?”
唐煜看了一眼秦时律手里的衣服:“这是什么?”
秦时律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浴衣,泡完温泉可以穿。”
“哦。”唐煜对秦时律给他那的衣服不感兴趣,他问秦时律:“我们可以搬到隔壁住吗?”
秦时律看了一眼他指的隔壁那不就是谭南山刚刚退掉的那间房吗?
秦时律一点都不想住谭南山办事办到一半的房间,晦气。
秦时律说:“不去隔壁,我换了别的房间。”
唐煜问:“别的房间的床有隔壁的床舒服吗?”
秦时律听不懂:“什么床?”
唐煜向往任何形式的舒服,他说:“余乐洋说他们那个房间的床比较舒服。”
秦时律奇怪:“他不是说他第一次来吗,他怎么知道那个房间的床比别的房间舒服?”
唐煜老实巴交的:“他说是谭南山说的,那个房间的床舒服,让他过去住。”
秦时律:“”谭南山这个老东西,真不要脸!
唐煜认死理,非要住隔壁,秦时律为了让唐煜知道那个房间的床并没有谭南山说的那么舒服,专门带他进去感受了一下。
唐煜试过之后发现秦时律说的是真的,确实没什么不一样,于是乖乖人秦时律去了新换的房间。
红色浴衣穿在唐煜身上跟秦时律预想中的一样令人惊喜,唐煜本来就白,在红色的衬托下更是白的发光,秦时律喜欢那种把他从红绸中剥离出来的快感。
夜深人静,温泉里只剩下一件红色的浴衣飘在水面上,房间里的人已经累的睡着了。
秦时律的手机闪了一下,黎诚发来信息,说唐洛被萧家的人保释出去了。
手机屏幕的光有些刺眼,秦时律眯了迷眸子。
他不信萧家的人有这么大的本事,除非是有人故意让他们把人保出去,至于这人是谁
秦时律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喃喃的说:“到底都是给我从哪招来的这些人。”
-
唐洛也算坚强,手断了还能熬四天,等到萧炽衡把他接出来他才晕过去。
唐洛的手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医生说他们只能尽力一试,但即便把手接回去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活动自如。
萧炽衡看着仍是穿着订婚那天的白色西装人却颓败不堪的唐洛,不知是心疼还是惋惜,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再做什么,他让医生尽快安排手术。
医生离开病房,萧炽衡重重的锤了一下墙:“姓秦的太过分了,他是想要唐洛的命吗?”
萧彦秋走了很多关系,又花了不少钱才把唐洛从里面捞出来,他站在病床旁,看见昏睡中的唐洛睫毛颤了一下,“怪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做了什么,他不动手推唐煜,他的手会断?”
萧炽衡也知道这件事是唐洛不对,可看到唐洛现在的样子,他哪里还忍心去责怪他?
萧彦秋没打算在这陪着:“你自己想想吧,我先回去了。”
“哥。”萧炽衡叫住他,“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该跟唐洛订婚?”
萧彦秋说:“你自己的事,我不提供意见。”
萧炽衡苦笑一声:“当初我要是选了唐煜,你就不会是这个态度了吧。”
萧彦秋看了一眼病床上装睡的唐洛:“别说这种话,你喜欢的一直是唐洛不是吗。”
萧彦秋走后没多久,唐洛就醒了过来。
“炽衡。”唐洛声音虚弱。
萧炽衡坐在床边:“我在,别怕,你现在在医院,医生说尽快给你安排手术,不会有事的。”
要是唐洛没有听到他刚才的那些话,还真的会以为他是情深义重。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对不起炽衡,我给你惹麻烦了。”
萧炽衡想,这就是唐洛和唐煜的区别,唐煜惹了麻烦从来都不会道歉,甚至下次会做的更过分,但唐洛不一样,这么多年唐洛一向守规矩,做错事也会主动承认错误。
萧炽衡握着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没关系,你先别说话了。”
唐洛摇头,哭的更凶:“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害怕,害怕失去你,炽衡,我也不知道我那天是怎么了,我看到小煜缠着你,我只是有些嫉妒,我想把他推开,我没想伤他。”
毕竟是喜欢了这么久的人,唐洛又一向对他是不接受不拒绝的态度,现在亲耳听到他说他说嫉妒,萧炽衡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萧炽衡吻了吻他的唇:“我知道,没人怪你。”
唐洛泪眼婆娑的看着萧炽衡,萧彦秋不相信他,苏宁静也不见得多喜欢他,他只有牢牢的抓住萧炽衡的心才有翻身的余地。
唐洛把放在被子里的右手挪出来,那只手因为被硬生生的掰断四天都没有医治,已经变得无比狰狞。
“我的手我以后是不是就是一个废人了。”
他的手看着着实有些可怕,还伴着那么一点恶心,萧炽衡移开视线,“没事的,等你好了,我就在公司给你安排工作,不会让你成废人的。”
唐洛看出来他脸上那转瞬而逝的厌恶,可他就是要让萧炽衡看着,并且记着是谁把他变成这个样子的。
那天晚上他不是没看见是萧炽衡拉着唐煜不放,当时萧炽衡那满脸深情却又无言以对的样子简直让唐洛觉得可笑。
唐煜喜欢他那么多年他都视而不见,如今跟他订婚了却露出那种深情款款的眼神。
要不是他现在无所依靠,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跟萧炽衡订婚,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允许唐煜再来横插一脚断了他最后的机会。
他只恨那天唐煜面前为什么不是万丈深渊,这样他一把推出去,他就再也爬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