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主角变成咸鱼后!(千非)_第40章 魅魔不干了6(1 / 2)_虐文主角变成咸鱼后!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40章 魅魔不干了6(1 / 2)

艾伯塔:“当然。”

        他神色平静,  丝毫看不出内里正因为过度膨胀的饥饿感而翻涌起一阵风暴。

        乔希原本还想和艾伯塔说句话,但修女轻轻地推了他一下,回过神的时候,  乔希的脚已经踩在房间内了。

        门“咔哒”一声在他身后关上。

        乔希:“?”

        进屋后,他就没心思想艾伯塔了。

        这间卧室无论是样式还是布置,都和乔希从前在小庄园中住过的那间卧室一模一样,甚至连从窗边望下去,  有一个小小的花园都复刻了出来。采光很好,即使这会儿临近傍晚,  日光没那么明亮了,屋子里也是亮堂堂的。

        和乔希记忆中一模一样。

        他从记事起一直住到十五岁,  贯穿了整个童年到少年的时光。

        此时再见到,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就连床具都和他以前用的是一种样式,乔希忍不住摸索着爬了上去。

        是和记忆中一样蓬松柔软的触感。

        修女将窗帘拉上,  卧室内一下子暗了下来:“一路上累了吧?先休息一下,  好好睡一觉。”

        乔希扑在床上,声音闷闷的:“不累,  我白天在马车上睡了一整天。”

        修女轻声说:“那也躺一会儿,  就当放松。”

        床太软了,  乔希在外游历时并不是时时都能找到足够舒适的旅馆。

        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适应的四处漂泊的生活,结果直到回到熟悉的环境中,  却还是不自觉放松下来。

        白天补了觉,  但日夜颠倒的休息时间并不足以抵消身体的疲惫感。

        虽然嘴巴上还嘴硬着,但身体已经懒惰地不想起来了:“嗯……我就躺一会儿。”

        结果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修女见他没了声响,  也轻手轻脚出去了。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深夜。

        庄园陷入寂静,  这里的仆从本来就不算多,  天一黑大家各自去休息,  就安静下来。

        夜幕漆黑,只有一轮微扁的圆月悬挂在城堡上空。

        空气中魔力涌动。

        这片大陆上的魔力元素遵循时间的规律起伏。

        正午时分,是光明系元素强盛的顶峰。

        深夜时分,则是黑暗元素最活跃的时刻,这也是为什么魔物和一些黑暗系的魔兽总喜欢在夜间活动狩猎。

        白天伪装得再严谨的魔物,到了夜晚,尤其是满月的一日,也会露出马脚。

        夜晚会削弱它们的理智。

        城堡二楼的主卧中,清风吹拂而过,原本紧闭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一条缝。

        一片厚重的云飘过,将月光短暂地遮挡了一会儿,再移开的时候,打开的窗边已经出现了一道身影。

        那个身影极其高大,乍一看上去像是什么什么野兽一般背对月光在屋内投下一片模糊的剪影,令人心中一悸。

        但若仔细看去,只是个曲起腿蹲坐在窗沿上的高大男人,甚至还穿着禁欲规整的骑士服。

        但问题出现在他的眼睛。

        原本深蓝的碧眸此时竟然浮现出血色的辉光,在清幽的月色中显得分外邪恶诡谲。

        毫无疑问,这是一双血眸。

        一双只有魔物才会拥有的血眸。

        自从数百年的那场多种族混战后,魔族在明面上已经很久没有在大陆上出现过了。

        偶尔有魔物顺着裂缝偷渡到人界,也大多隐姓埋名,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

        虽然人类和魔界算不得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如今整个大陆的风气就是排斥黑暗生物,推崇光明系魔法。

        势单力薄,大多数因为各种目的生活在大陆上的魔物都会特意绕着法师走。

        很少有魔物有胆子像这样堂而皇之地睁着一双血眸,摸进高阶法师的卧室。

        不过一想到这个魔物的身份正是杀死了那位以暴戾著称的旧日魔王的新魔王,似乎也并没什么不合理的。

        若是他有进攻人界的意愿,早在斩杀了旧日魔王后,就将裂缝的禁制打破,指使大规模的高阶魔物掠夺这片大陆上的资源。

        艾伯塔在窗沿静静坐了会儿。

        但他的视线始终落到睡得正熟的黑发法师身上。

        这次他终于看清了乔希的睡颜。

        比起在马车上拘谨的模样,乔希此时的睡相堪称张牙舞爪,被褥被他踢到一边,上半身和下半身拧成一个很难相信人类能够达到的姿势,怀里还抱着一个枕头,脸颊侧在枕头上,黑发胡乱在枕上铺成一片。

        看着狼狈又乱糟糟。

        艾伯塔一贯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如此作态,他曾经有一次看见管家养的那只猫科魔兽敞着肚皮挂在他的宫殿屋檐上睡得昏天黑地,当即就勒令管家将他这日渐嚣张的宠物拎走。

        但此时,竟然莫名觉得乔希这样胡乱睡觉的样子,比白天蜷缩成一团背对他的模样顺眼了不少。

        看了一会儿,随着乔希一个翻身的小动作,艾伯塔悄无声息地从床沿上跳下来。

        没有发出任何响动,眨眼间来到乔希床前。

        乔希的脑袋刚刚转了一个小角度,此时的姿势使得他的脖颈几乎是毫无防备的展露在来人前。

        细腻雪白的一段,略微绷起的经络,配上他睡得微微泛红的脸,明明是清秀乖巧的长相,却在月色下展露出一股难以形容的诱惑感。

        “……”

        艾伯塔俯下身,血眸停在距离脖颈不足咫尺的距离。

        鼻端在血液密集的位置轻嗅,试图再捕捉到白天偶然感知到的那种过分甜香的气息。

        但除了体内的饥饿感因为这具新鲜躯体而愈加深刻外,一无所获。

        奇怪。

        他近乎冷漠地想,在魔物的食谱中,人类并不是一种好的食材,同类的身躯对他们而言才是最好的补品。

        即使是高阶魔法师,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地引动他的食欲,几乎到了难以自控的程度。

        太奇怪了。

        这个人类,究竟特殊在哪呢?

        他一只胳膊撑在柔软的床褥上,床褥因为这突然的重量陷下去一个弧度。

        艾伯塔俯身的程度不自觉渐渐加深,从侧面看上去几乎是已经吻上了床上人脖颈的姿势。

        不过这绝非什么暧昧的信号。

        除了食欲,这位魔王理论上不会存在任何欲望,于是这只能是一个狩猎的姿态,唇瓣真正落下时,带来的只会是血腥的撕扯。

        月光幽幽,投在床上俯身的高大骑士身上,清晰的照出他肩颈出绷紧的肌肉弧度。

        体内诡异涨起来的饥饿不断于深夜黑暗翻涌的时刻侵袭着魔王的理智,他的血眸越来越亮,瞳孔也紧缩成一条线,如同狩猎前紧绷的野兽,舌尖缓缓舔过齿根。

        夹杂着晦暗的吐息从他微微张开的口中落到乔希身上。

        他的唇瓣即将贴上看起来轻易就能折断的脖颈。

        这时候,乔希似乎是察觉到什么,眉头抽动一下,于睡梦中不安地动了动。

        他将侧着的脑袋转回来,艾伯塔匆忙抬头,鼻尖还是蹭到了乔希的下颌。

        一点微热的触感。

        他顿了顿,慢慢挺直脊背,退回床边。

        微微垂着眼眸,夜色掩盖了他的神色,看不出喜怒。

        乔希好像做了什么梦,小声嘟囔了几个词。

        艾伯塔侧耳听了一会儿,隐约听得出是和吃喝玩乐有关。

        就是没有他的名字。

        艾伯塔:“……”

        他伸手把被乔希踹到另一侧的被子扯回来,盖好。

        ……

        乔希睡醒的时候,天色已经浮现一缕灰蓝。

        他打了个哈欠,又犯懒一样在床上左右来回滚了两圈,才打了个激灵,摸出魔法怀表看时间。

        凌晨时分。

        居然睡了这么久!

        加上白天睡的,他这一天睡的足足有十几个小时。

        他是懒,但是懒到这种程度还是很少的。

        乔希抓了抓颈侧,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脖子有点痒,但照镜子看了看又没什么异常。

        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爬去卧室洗了个澡。

        将自己收拾得清爽舒适之后,天色还是没有完全亮起来。

        天色太早了,这个点庄园中的人都还没有起床,乔希当然不会走出去强行把人叫醒,那不是扰民吗?

        他正满怀好奇地想在卧室中探索一下细节,刚开了个头,就听床底下传来一阵咚咚的噪音。

        乔希困惑地从床下拖出自己昨天随手塞进去的杂物箱。

        打开箱子的锁扣,一道外表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卷轴火速从其中跳了出来。

        预言卷轴大声抗议:“你、你就这么把我丢在犄角旮旯里好几天?”

        乔希:“啊?不然呢?”

        他理直气壮:“那你知道的事已经没用了啊,要你干嘛?”

        没心没肺的没良心的小样子一点都懒得掩盖。

        预言卷轴气死了:“……”

        但某种程度上它还真的没办法反驳乔希。

        它所知道的剧情首先需要乔希和那位光明圣子产生纠葛,现在乔希人已经跑路到在原剧情中完全没出现过的偏僻领地,偏离了命运轨迹何止十万八千里。

        它预言的那个“未来”自然就成了鸡肋。

        连带着它自己,都显得如此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