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你……你……”
他浑身都绷紧了,被谢疑的举动惊得大脑一阵空白。
但苏知不敢和他在办公室里闹,他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他怕外面的人听见。
他在这种事上的脸皮实在有限。
前世白多活了十几年,一点多的经验都没机会有。
理论上是个成熟稳重的人了,但仍旧如此轻易地被谢疑的厚颜无耻给打败了。
不是他没成熟,而是谢疑的脸皮厚度根本不是一般的程度能衡量的!
苏知怎么想都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一想到外面七八名助理会因为他们在办公室中搞出来的动静,好奇地看过来揣测他们在干什么。
苏知全身的气血都往脑袋上涌去。
脸颊泛起薄红,在白皙的肌肤上涌起淡淡粉意。
好在办公室再大也就那么点空间。
谢疑抱着他,几秒钟时间快步走到门口按了两下,把门锁死。
苏知听着滴滴的提示声,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还没来得及松完——
男人又把他按在了门板上。
门板极厚,这轻轻一撞并没有发出什么动静,只有轻微的衣物摩挲声。
但苏知仍旧被惊得脊背绷紧,喉间发出一声小声的呜咽。
一门之隔。
外面的助理们在认真工作,他和谢疑在这里鬼混。抵着房门纠缠在一起。
苏知被这个认知臊得整个脑子都在嗡嗡叫。
从脸颊、耳根,到颈侧薄红一片,犹如烟霞弥漫。
他想立即从男人的钳制中挣脱。
但因为怕闹出来动静,束手束脚,只敢很克制地挣扎。
好歹也是一个成年男性,即使顾虑着不敢用力挣动,但加上体重的作用,苏知还是成功让自己略往下滑了点。
再往下滑一些,脚尖够到地板,就好使力很多了——
但在他实现这点之前,谢疑已经发现了他的意图。
曲起一条腿,挤进他腿间,止住下滑的趋势。
苏知于是又被迫坐在他腿上了。
准确地说,是坐在他膝上。
因为受力点变小,某些感触更为鲜明。
苏知的大脑更为混乱。
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喉结连连滚了好几次,不停地在吞咽口水。
路完全被堵死,苏知挣扎不动了。
这是一个完全将他控制住的姿势,他此时的每一个能摸索到的支撑点,都只能依附另一个人存在。
谢疑俯下身来嗅他颈侧。
挺直的鼻划过侧颈,带起一道道微小的战栗。
他嗅得很慢、很仔细。
像是野兽在进食前的一道礼节,确认一下心爱的小猎物的味道。
也是一种骨子里的劣性根:在正式开始前烹饪一下小小的惊慌,显然能更好地确认满足他的占有欲。
苏知几乎被他整个抱住。
男人周身的气息随之扑面而来。
他大概是衣物脏了之后也去洗过澡,身上有一股清凉的薄荷味沐浴露的味道。
简单却极有存在感,顷刻间就把苏知裹了进去。
苏知不喜欢薄荷的味道,从小就不喜欢。
他小时候不懂事,偷偷舔过一次薄荷味的精油,结果难受了一整天,被大人发现后差点被送到医院洗胃。
最后人是没有大碍。
但那种冲、呛人、刺鼻、落到喉管里沁凉到近乎烧灼的感触,却给小小的苏知留下了极深刻的心理阴影。
那之后看见写着薄荷味的东西,他都会警觉地远远躲开。
大人问他跑什么,他就怯怯地说:“因为,我总觉得它会吃掉我。”
大人笑开了:“哈哈哈,只是一个味道,散在空气里没有实体的,味道怎么会吃人呢?小知宝贝,太可爱了。”
长大之后渐渐懂事了,苏知倒是不再会有会被味道吃掉这种幼稚的认知。
但他仍旧不喜欢薄荷的气息。
喝奶茶都要避开薄荷味的。
有点记仇。
苏知抓着谢疑的肩膀,力道不自觉加重。
微沉的气息涌进他鼻腔的一瞬间,无名的窒息感涌上来。
顷刻间,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偷吃东西的儿时的下午。
被那种仿佛能让人冷得发抖又将人灼烧的味道蚕食。
谢疑开始吻他。
第一个吻落在颈侧,很轻,不像一个吻。
即使动作再凶、再想把对方吞吃入腹,但怀中的人仍旧是他的宝物,他天然有着想要安抚对方的本能。
第二个吻流到耳畔,在耳背上留下一个小小的红痕。
隐蔽在头发可以遮住的位置。
自从上次想着在苏知耳朵上留下一个咬痕,却一直没能实行后,他就忍不住对这里异样地关注起来。
真可爱。
耳垂的部分,还没有亲,就跟着一起红了。
男人舔了舔齿根,黑眸久久凝视在上面,流露些许迷恋之意。
不过,这对他而言也不算什么特殊的癖好。
毕竟他对苏知身上的每个部位都会产生相似的兴趣,只是一阵子一阵子的,会略微有些偏向。
唇瓣落到脸颊,苏知的脸颊微烫。
他垂着眼,只从眼角余光中看到男人颈侧、发梢。
他以为谢疑会很凶地弄他,不管不顾地给他留下一身吻痕。
但他却也没有很过分,羞耻心过去之后,苏知意识到这种力道不会留下显眼的痕迹,唯一一道略重的地方也是在头发能遮住的部位。
好像是该松口气的。
但他却并没那种猝然松一口气的感觉,仍觉得谢疑古怪、霸道,像个疯子。
反倒有种莫名的微微的苦涩浮现上来,如同被冷风吹皱的湖面,一层层地蔓延摇晃。
薄荷味沐浴露的气息一直往他鼻端钻。
携裹了男人本身气息的薄荷味并不算得上辛辣呛鼻,甚至有一种略微沉郁的味道。
但苏知却依旧感觉自己像是被呛到了。
呛得呼吸紧致、眼眶微红。
极有侵入性的气息顺着他的口鼻、喉管、一路蔓延到了更深的地方。
仿若连心脏都被抓住,拆解吞噬。
砰砰作响。
在男人吻到他眼角的时候,睫羽惊颤片刻,忽然睁开眼,眸底一层薄雾般的水光。
抓着男人衣领的指尖过度用力,微微颤抖。
他的身体被人钳锢掌控着,眼眶也因为羞耻以及各方面原因染上薄红,语气温软发涩地问:“你为什么总是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