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计多端的楼上!]
当然也有不少异样的声音。
[都闹到别人官博下了?当代网友真闲……]
[怎么回应?老板玩个小情人这种事本来就没法拿出来说吧?]
[嗯嗯嗯楼上你又懂了。]
下面的评论渐渐吵起来,很多人都不抱期望谢氏官方能出来回复了。
毕竟就像有些评论说的,这种个人私事,别人不解释也无可指摘。
而且这种身份差距,有些言论虽然说得难听,但其实概率很大。
就在评论区眼看着要吵成一锅粥的时候,这个官方账号终于慢吞吞地有了动静。
只见它先是点赞了那条热度最高的嗑cp微博,然后发出了一条新动态:
[近日,有网友拍摄到我司董事长和人亲密同游的照片,引起热议,这是怎么回事呢?小编也非常惊讶!一番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我们董事长已经低调恋爱两年啦,谢谢大家的关注,目前两人感情稳定,如果准备结婚的话会请大家吃喜糖的~希望大家在关注网络八卦之余也不要自己的耽误生活哦,比心jpg]
这条动态的评论区迅速爆炸。
[卧槽直接承认了,官方出柜,牛逼!]
[热榜预订!]
[我嗑的cp官宣了!呜呜呜我嗑过那么多cp,没想到只有这对才嗑了几个小时的成真了!!!]
[爽啊!!嗑真人就是爽啊!爽死谁了我不说!]
[?,结婚?不对,等等,怎么就要快进到结婚了,好像并没有人催婚吧?]
[哈哈哈哈我也觉得很突然,怎么就提起来这个?]
[我怎么觉得这条微博阴阴阳怪气的,好像在说:你们没有自己的生活吗?闲着没事看别人老婆干嘛。是我的错觉吗?]
[不是你的错觉,我也感觉有点……]
[2333被那些叫分手他们来上位的言论气到了吧,哈哈哈让你们口嗨!]
[省流:正常恋爱,有结婚意向,我的老婆你们少看。doge]
[呜呜呜占有欲好强!嗑晕了!]
[其实看照片就能看出来啦,不是抱着就是亲亲,眼睛都黏在上面不移开,真的很黏糊,谁懂jpg]
[恋爱两年还有这个状态也太甜了,我和我男朋友就恋爱的第一个月有这么黏糊,恋爱半年之后,他靠近我周围半米都觉得他人烦狗厌!]
……
因为这条回应,原本就居高不下的话题热度再次被引爆。
比前几次还要高的热度。
谢氏的宣传营销部员工门额兢兢业业地守在电脑前监控舆情,即使决定了顺势承认,但也不能直接甩手不管了,必须时刻监控是否有大规模负面舆论,然后及时解决。
热度也要尽量压一压,不着痕迹地让这件事尽快消失在大众视野中,物极必反。
而且老板下了死命令:一旦有针对苏知的负面言论,就要最快处理。
要忙活的实在太多了。
自从这个部门创立以来,还没经受过这种阵仗。
估计往后也很难有了。
——毕竟他们老板这辈子只能出一次柜。
这两天他们注定要趴在电脑前时刻盯着,甚至还排了轮班。
好在老板额外发了一大笔补偿奖金,都快抵上三个月的工资了,也算没白熬。
整个网络世界都因为这场恋情发生了一场小小的地震,谢氏的宣传部加班加点工作,其他部门也因为这个近距离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八卦很骚动,匿名群已经刷到飞起。
今天或许是谢氏近年来员工工作效率最差的一天。
但两个当事人完全没关注这些。
商定了处理方式后,苏知知道后续的舆论肯定会令人头皮发麻,干脆关掉手机,网线一拔,不面对就不存在。
顿时轻松很多。
谢疑带着苏知回了别墅。
一走进院子,苏知就发现了新变化。
院子里原本一片空旷的地方,移栽来了几颗新的树木,翠绿茂盛。
苏知仔细看了几眼,发现是栀子花树,只是他们出差太久,此时已经过了栀子花的花期,花朵逐渐凋谢,只留下繁茂的枝叶,看着颇有些单调。
他眼睛亮起来,走近些看这几颗树。
之前他和谢疑说过要种栀子花的事,因为说完没几天两人就出国了,苏知还以为要回来才继续办这件事。
没想到已经在他们出国期间移栽好了。一回来就看到。
苏知有些惊喜:“这么快就弄好了呀。”
谢疑:“嗯,因为移栽的比较晚,今年看不到花了。”
苏知伸手轻轻抚摸着树干:“没关系,等明年看一样的……不过,好高,你从哪找到这么高的栀子花树?”
栀子花是一种灌木,普遍低矮,要树龄很高养护得很好才有可能长到两三米。
而现在移栽来的这几棵,都有两米多高,最高的那个接近三米,看起来气势汹汹的。
谢疑没回答,可疑地沉默下来。
苏知意识到什么,猜测道:“你不会是从我们学校挖来的吧?”
谢疑低声承认:“……嗯。”
苏知:“……”
他:“噗。”
没忍住轻轻在谢疑腰间打了一下,无奈道:“你怎么连别人家的树都抢啊?这么霸道。”
他们学校把那几颗老树看得可宝贝了,平时有学生凑近摘花都要通报批评,这种花树养的这么好不容易。
也不知道谢疑怎么说服的,竟然把别人用来镇校的花树给挖过来了。
谢疑定定看着他,安静地承受他小小的亲昵的埋怨。
他只想给苏知最好的,无论任何东西。
苏知说:“不用这么麻烦,从小树苗一点点养大也很有意义。”
谢疑:“那就再栽几棵小一点的。”
苏知点点头:“好。”
彼此对视,安静片刻,谢疑伸手把苏知按在最高的那颗栀子花树上。
他的动作很轻,苏知的脚腕不能有大动作,这个动作更像是一个轻柔的安抚。
苏知丝毫没反抗,顺着这轻轻的力道脊背靠在树身上,仰头看着谢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谢疑垂头看他,停顿片刻,从一侧衣兜中掏出一个小盒子。
他缓缓打开盒子,一点璀璨的光闪了一下。
苏知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钻戒。
苏知轻轻“咦”了一声。
谢疑把戒指从盒子中拿出来,向他解释:“这是用那只奖杯上取下来的钻石做成的。”
不大,三克拉的钻石一分为二做成两枚戒指,一枚上就一点五克拉的钻石,谢疑不会吝啬到送这么廉价的礼物。
他只是觉得苏知会喜欢。
苏知惊诧地睁圆眼睛,觉得很不可思议:“你什么时候拿到的?”
苏知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取来的。
谢疑的那些旧物早在他们还在雪国的时候就托运回来了,明明下飞机后全程他们都待在一起,结果谢疑就像变戏法一样把这东西变出来了。
有时候苏知觉得谢疑简直像他的魔法口袋,总是能掏出来很多他想象不到的东西,冷不丁办好他没有说出口的期待。
就像这些栀子花树,就像这枚戒指。
但他无暇细思这些。
眼前有更紧要的事。
他又仔细看了眼这只戒指,款式很简洁,银色的素圈上镶嵌着碎钻,一点都不花哨。
是他喜欢的款式。
更别说上面的钻石是由谢疑学生时代拿的奖杯上拆下来的,更是意义特殊。
谢疑神色紧绷,他难得如此紧张,眉眼绷的很紧,以至于显出几分凶意,黑眸如寒潭一般紧紧攫住苏知。
他喉结滚了滚,问:“可以……帮你戴上吗?”
风轻轻吹过,栀子花树枝叶轻晃,一朵侥幸还没开败的唯一的小小一朵栀子,晃晃悠悠落下来,滚到苏知头上,洁白的顺着他的黑发滚到肩头、地上。
留下一点馥郁的香气。
“嗯,”苏知笑起来,说:“可以。”
他的眼睛通透又漂亮,在晴朗的天色下如同被精心洗涤过的琥珀,淡淡的桃花眼弯起,泛着轻软。
朝他温顺地伸出手,纤长的指节仿佛镀着一层柔润的光。
然而谢疑指节僵硬,第一下竟然没戴上,狼狈地错开了,他重重吐出一口气,在苏知的配合下,第二次才戴准。
苏知问:“你的那个呢?”
谢疑把自己的那个也拿出来,苏知给他戴上,他的手可没有谢疑那么笨,一下就戴准了。
苏知给他戴完,正想收回手,却被谢疑一下握住手腕,俯身亲吻下来。
吻着吻着,谢疑的手掌慢慢上移动,握住他的手指,捏在掌心反复揉搓,银色戒指微微硌在手掌上,碎钻在阳光流转时反射出璀璨晶莹的辉光。
苏知在亲吻的间隙模糊地想,等个一两年,这个庭院里高大的栀子树和低矮的新生灌木苗都会生长得很茂盛,在夏季开出纯白美丽的花。
高矮错落,正像小鸟筑巢的枝丫,交织成一个用爱意铺满的温暖干燥的巢穴。
一个属于他和谢疑的巢穴。一个家。
旧日斑驳的冬雪渐渐远去,他们还会有很多个可以一起筑巢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