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是那一天!?
好似有什么从心底深处涌起,在胸腔内猛烈冲撞,连五脏六腑都疼起来。
她的视线缓慢移动到旁侧。
那本《时间简史》静静躺在抽屉里。
她屏住呼吸,将手里的书放下,又将那本《时间简史》拿了出来。
从认识陆淮与开始,她就知道他对这本书十分在意。
不,准确的说,他在意的不是这本书,而是——
她翻开书。
很快,一张薄薄的纸片掉了出来。
她捡起。
这张纸,其实她以前曾看到过一次,只不过尚未来得及看清,就被陆淮与收了起来。
当时她隐约猜到那上面似乎是画了什么的,但具体是什么,陆淮与不说,她也就没问。
直到现在,她终于看清了——这是一张手绘。
线条流畅,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个清瘦的背影。
那人身着宽松的休闲外套,肩背单薄却挺直,袖子挽起,露出纤细的手腕。
头上压着一顶棒球帽,微微侧头,黑发垂落,遮住了眉眼,看不太清晰,只能看到秀挺笔直的鼻梁,微微抿起的唇瓣。
只这样简单勾画的一个侧影,却依然轻而易举地将那份骨子里的清冷孤傲描绘的淋漓尽致。
几乎像是在作画之人的心上刻写了千百遍般。
沈璃拿着这张手绘,再轻薄不过的一张纸,她拿着,却似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指节一片青白。
因为这个人——
是她。
陆淮与藏在这本书里,小心翼翼,珍重非常的这张手绘,画的居然是她。
而且,就是三年前那个夏天的她。
沈璃整个人愣在那,久久未能回神。
她缓缓跪坐在了地上。
他从来没有说过。
关于雁回山的那场车祸,关于那本书,关于这张手绘……
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是她。
像是有无数画面从眼前闪过,却又都模糊至极,无法看清。
有轰鸣声渐渐在耳畔汇聚,几乎震得她心尖颤动。
怎么会……
她怎么会半点都不知道!?
而这么久以来,他竟也从未提过。
当时雁回山是发生了一场连环车祸,受伤的人多达七八个,场面血腥混乱不堪。
她不知道,她居然不知道他也在。
一股难言的酸疼从心脏深处涌出,朝着四肢百骸蔓延,渐渐将她吞噬。
她怎么能不知道!?
正在这时,一阵突兀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骤然将她惊醒。
她拿出手机,来电显示——
郁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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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