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手?”
我苦笑,望着愤怒大吼的巴德斯坎,我犹豫了一下,缓缓放下了手里的刀。
我们彼此对视,全都冷静了下来。
巴德斯坎的另一只手也废了,他甚至无法用那条手臂去抚摸他的伤口。
在彼此愤怒的对视中,我面无表情,看着巴德斯坎那张如同“血骷髅”一样的脸,对他说道:“蠢货,狙击手算个屁!我问你,一个连团长都保护不了的狙击手,他……他还算个狙击手吗?”
我目光冰冷的盯着巴德斯坎,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滚落,不知为何,竟然有点咸。
巴德斯坎听了我的话后,他也瞬间愣住了。
是呀。
一个连团长都保护不了的狙击手,他还算是狙击手吗?
我心里想着,感觉心脏好痛。
自从132名老兵,还有我的团长,泰卡雷甘隆死后,有一段时间我借酒消愁,总喜欢一个人坐在海边大哭,问着自己同样的问题。
我有时甚至在想,当年的我,为什么没有跟着大家一起去死亡大峡谷。
如果那一次,我也在,那么我,还有我手里的枪,我能救下大家吗?
我的内心里很自责,但其实我改变不了这个故事的结果。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如果我真的在那一天,真的也在非洲死亡大峡谷。
我想,我仍是改变不了什么。
顶多在那荒芜的沙漠里,多留一具黑魔鬼雇佣兵的尸体,还能多留下几具敌人的尸体罢了!
“妈的,好难过……真该死呀!”
我嘴里郁闷的说着,寒冷的雨夜呼着热气。
非洲的天气很怪,明明是在下雨,却刮的是南风。
我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被我骑在身下的巴德斯坎。
黑夜里看去,这混蛋的脸可真丑!
我冷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缓缓从巴德斯坎的身上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