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莲生手里的杯子僵在半空,愣愣的看着李思浅,他头一回见她这样华丽到奢靡的打扮,只觉得心驰神摇,这就是所谓的浓妆淡抹总相宜?这样一身奢丽,难得她竟能稳稳压住,小丫头果然长大了。
“二爷?二爷?”端木莲生举着杯子,定定的看着坐到他对面的李思浅,喜娘手里的酒卺递不上去,只好叫了一声,又叫了一声,端木莲生却浑然不觉,喜娘求救般看向李思浅,不等李思浅有所反应,端木莲生已经反应过来,冷眼看向喜娘,喜娘吓的一阵哆嗦,都有些口吃了:“二二二……爷,该饮合卺酒了。”
“嗯。”端木莲生将手里的杯子递给秀英,接过喜娘递上的合卺酒一口饮了,那喜娘接回酒卺正要扔出去,端木莲生抬手制止道:“放下!还有什么礼?”
“是是是!还有结发。”喜娘听出端木莲生的催促之意,哪敢计较端木莲生此举合不合规矩,赶紧放下酒卺,去端结发礼的东西。
李思浅看着那一对酒卺没说话,不扔也好,看今天这样的作派,这一扔出去,真不知道会扔出什么妖蛾子,万一又惹恼了对面那位爷,打打杀杀,自己这个婚礼就成笑话儿了,不知道得被人议论多少年!
喜娘捧着盛着剪刀的金盘,拿起剪刀,先剪下李思浅一缕头发,伸手就要去剪端木莲生的头发,端木莲生下意识侧身闪过,伸手接过剪刀,自己剪了厚厚一缕下来,从喜娘手里拿过李思浅那缕头发,细细包在自己头发中间,用红绳系好,握在手里问道:“就这样?礼成了?那好,退下吧。”
喜娘已经晕了,不停点头,听到一声‘退下’,真是退出去的,难得她退也能退的飞快。
这位爷果然不是一般人,自己给自己成了礼了!
李思浅瞪着端木莲生,不让扔酒卺有情可原,这结发礼,他要做什么?是什么意思?吸气呼气,今天不能生气,一生气,那些人的那些小伎俩就得逞了!
端木莲生对李思浅的怒目浑然不觉,理好那缕头发放进荷包,收进了怀里。看着正轻轻呼气的李思浅,关切了一声:“累不累?”
累不累……李思浅无语,她能说累么?
“你一身酒气,先去洗……”李思浅话没说完,对面的端木莲生已经笑的跟花儿一样了,李思浅立刻觉悟,这会儿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这话里的意思……她明明什么意思也没有!她就是没话找话!他怎么能笑成这样?他什么意思?他想到哪儿去了?
“我先洗漱!”见李思浅怒目瞪他,端木莲生这回觉悟的快,笑容是收不回去了,赶紧跳下炕,边走边吩咐秀英:“让厨房给我送碗粥过来。”
“我也要一碗!”李思浅赶紧不客气的加了一句,他饿着,她也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