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莲生干脆利落,既然打定主意要好了,不过十数天,就往宫里递了折子请求觐见。
官家看起来心情很好,等端木莲生行完了大礼,示意他近前些,仔细看了看微笑道:“气色不错,你们年青人,好好儿的,偏一个两个病着不起,倒要朕这个年近半百之人****操劳,真是岂有此理。”
端木莲生一脸愧疚,曲膝就要再跪请罪,官家抬手止住他,端木莲生目光诚恳中带着孺慕,看了官家一眼,赶紧垂下头道:“谢陛下厚爱,要不是太医****给臣用心诊治,臣这病断不能好的这样快。”
“中的毒清干净了没有?”
“大体没什么了,只是中毒的时候长了,影响了气脉,这些年的功夫废掉过半。”端木莲生垂着头,看起来很难过。
官家有些怔忡,功夫损废过半……也不算坏事……
“功夫慢慢再练回来就是了,只要性命无碍,别的就随它去吧,南边如今还算好,你不用挂心,再好好将养几年就能好了。”
“是!谢陛下教导。”端木莲生感激的看了眼官家。
“你还是回枢密院吧,去好好训训禁卫大营,禁卫大营这几年松驰的厉害,非得你这样的替朕调教调教他们才行,也不用天天去,你身子骨还没全好呢,隔个三五天去一趟就行。”
“是!”端木莲生赶紧答应。
“去看过燕王没有?”官家陡然转了话题。
“臣……不敢。”端木莲生愕然带着惧怕,看了官家一眼,身子往下躬了躬。
“燕王视你如手足,你该去看看他!”官家这话里带着责备,端木莲生心里滑过丝异样的感觉,官家这是想干什么?
“去看看他吧,好好劝劝他,这头倔驴!朕算是拿他没办法,你看看,朕这把年纪,还得替他们操心,都说养子是还债,看样子朕上辈子是欠了这头倔驴!”
官家的语调透着浓浓的父亲之爱,端木莲生只听的诡异非常,官家何曾对大爷如此爱惜过!
“跟他说,他病了这一两年,也该病够了,该好就好起来吧,他是朕的长子,不出来替朕打理天下,成天在府里病着算什么?这是不孝!”
这语调里满满的都是恨铁不成钢,满满的都是父爱啊!
“还有他阿娘,他也不去看看,这孩子,让朕说他什么好?你替朕好好说说他,再这么跟朕打赌气打擂台,朕可不饶他!”
官家这话里透着慈祥父亲的无奈和虚张声势,端木莲生听一肚皮愕然惊讶,官家,这是要干什么?
端木莲生从宫里出来,先奉旨去了趟枢密院,跟杭枢密报了到,就转到了燕王府。
燕王府前的禁军和将府门围起来的围墙已经不见了,这会儿的燕王府看起来和别家王公府邸并没什么不同,只除了大门紧闭,门口杳无人迹。
端木莲生在大门口下了马,亲自上前拍门。
他在奉旨来的,须得从大门进入。
停了好大一会儿,大门响着刺耳的‘咯叽’声,开了一条小缝,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仆从门里露出半张脸。
“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