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无官无职,兴许我哥哥反而同意。”司滢小声咕哝。
“你想得美。”谢枝山点她脑门:“我要是无官无职,只能给你当上门女婿,到时候任你揉圆搓扁,一天坐我十回我也不敢反抗。”
想到方才看过的话本,司滢捕住他的手,狐疑地盯着看:“你是不是在说荤话?”
谢枝山当然不可能承认,在她的身下胡说八道起来:“我的意思是,到时候你高高在上坐着,我一手抱孩子,一手还得给你捏脚。这么来个十回,你说我受得了么?”
说得有鼻子有眼,还一脸正经,司滢将信将疑地俯看他,半晌被他扒下来:“累了。”
鼻音浓重,看着也确实有些倦,司滢摸着他眼下乌青:“最近忙得很吧?”
“还好,算不得什么。”
怎么会还好呢,那么多事要做,那么多人等着,肯定辛苦得像陀螺,只是万事掖在心里,不习惯说罢了。
司滢心里浅浅地疼,掌根从他额头往下,慢慢把他的眼皮拢起来:“我哥哥今天不回府,平时也没人敢到我院子里来……”
谢枝山沉默了下,睁开眼:“你的意思,要留我过夜?”
“想得美,休息片刻就好了,还想过夜?”司滢失手拔下他一根睫毛,却也不妨碍啐他。
“谁说不是呢?留我过夜,你想得美。”谢枝山吹来个袅袅烟波,以牙还牙,碧清的眼简直顾盼生姿。
好一朵将门娇花,司滢心里感叹,手里抚过那如画的眉目。
窗台被撼动了下,好像风雨又大了些,怕娇花着凉,司滢打算去察看窗子关严实没。
她拱起身子,然而手撑到他的胸上借力,掌心覆着觉得不对劲。
她顺手去掏,掏出两块绢布来。
又或许是哪里扯下来的幔子,被蛮横地分作两短,还打了鼓囊囊的结。
“这是什么?”司滢纳闷地问,又去看他的胸。
猝不及防被她发现这个,谢枝山劈手夺了回来:“随手卷的,太平了不像样。”说完找补道:“况且遇上熟人,还能拿来当面巾挡一挡。”
怪不好意思的,谢枝山一臂又把她箍下来:“别走,陪我躺会儿。”
“不走,我看看窗子关好没。”
“别看了,不管它。”
司滢复又轧了下去,然而抽掉那两坨布绢,哪里都服服贴贴的,这回再趴着,两人之间什么都压扁了。
突然有些慌,司滢挣扎着想要起来,可人才挪了几下,突然听到谢枝山错牙的声音。
她仓皇去看,但那一刹,分明有什么跟她一起抬了头。
落眼,谢枝山一张白玉似的面皮喷红起来,颈子都赤了。
司滢整个僵住,她脑子乱了一通,却忽然想起刚被谢家买下时,教她晓事一个婆子说的话。
眼睛眨了无数下,她尴尬又含蓄地问:“你是不是……吃了四公子给的青梅?”
“用得着那个么?”谢枝山觉得她看不起自己,脚往席榻尽头一蹬:“我随时可以!”
这举动让他腾了好大一截,司滢也便跟着往上腾,亦清楚感受到了雁高雁荡。再去看谢枝山,感觉骨头都被他的目光灼得火红通亮。
他盖住她:“别动,躺一会儿就好了。”
司滢没敢动,双手放在他脑袋两边,无助地抠了抠席子,再捂上去。
偏眼看谢枝山,他目光空洞,但面颊却起了一层艳色,又俏又媚,隐有妖冶之感。
“……没事吧?”她问。
“……没事。”谢枝山太不容易了,他低声曼语:“只要你别动,它支不了多久,会乖的。”
这种带着气音的呢喃,像大夫手里开出的阿芙蓉,要一寸寸麻掉人的脑髓。司滢张着耳朵,感觉他这时候的声音很奇怪,有一种不可言说的韵态。
就算是穿着女装,也同样勾魂摄魄,听得人口干。
然而又许是他穿着女装,愈加激发了她的瘾头,于是鼓起勇气请求道:“我能不能……看一看?”
“看什么?”谢枝山怀疑自己听错了,艰难地问。
司滢只当他怕羞,诚恳地许诺:“就看一看,我很守信的。”
谢枝山震惊了。
到底是他不对劲,还是她魔怔了?
谢枝山昏昏然,跟她碰了个额:“你是不是病了?脑子在发烫?”
可她额湿正常,反而是他自己,像是再度投入凄风苦雨,摇来摆去。
“你……”
司滢食指点住他的唇,悄声说:“不会有人知道的,我肯定不耍赖,我瞧一眼,你闭一眼,很快就过去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