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檀一时忍让,在贺时渡看来是乖顺地不得了,见她轻轻褪去外面的衫子,露出一段纤弱的背,其余地方都掩着,这样若隐若现,才更加引人想去探个究竟。
檀檀刚换上一件新做的小衣,却怎么都系不好后面的带子,忽的手里的带子被人夺去,紧紧一拉,便将她桎梏了起来,她被勒得疼了,就扭着身子挣扎,“好紧。”
“看来是做小了。”他认真说道,而后,竟直接将那云纱的小衣扔在地上,檀檀没了掩护,上身□□着,她很快抱住了自己,不叫春色被人窥去。
贺时渡倒在榻上大小:“藏这么紧,又不是没见过。”
他一伸手,檀檀就落入怀中,莫说遮掩了,羊入虎口,由不得她反抗。
随着身体的起伏,檀檀望着帐顶重复的云纹,问道:“你很喜欢吗?”
贺时渡的动作一怔,显然这话被他听了进去。
他停下舔舐的动作,仰头看向一脸纯真的檀檀:“不喜欢。”
檀檀闻言,诧异道:“不喜欢,你为什么要这样呢?”
他似听到天大的笑话,几声狂笑后,见檀檀仍一脸求知欲,便悲悯地吻了吻她的小嘴儿:“我拿捏一个物件儿,也要理由吗?”
“姑姑说,这事只能夫妻做。”
“那我提前帮檀檀的郎君看一看。”
许是嫌着她一双手挥来挥去碍事,贺时渡索性直接将她双手捆在头顶,然后纵情地吻了起来。
檀檀闭上眼,默默背起了燕地女儿初蒙时要学的女戒。
春日昼长,春宵一刻也被无限延伸,更深时,南池的蛙声此起彼伏,正好掩住男子低喘与女儿家的嘤嘤啼哭。
檀檀分不清屋外是晨是昏。
她翻起身,要穿衣出门,贺时渡长臂横在她胸前,“好好待着。”
他做完那档事,声音透着野兽撕咬完猎物的亢奋。檀檀吓得缩回去,背对着他。
许久没有听到贺时渡的声音,檀檀以为他睡了,她静悄悄地转过来,想要下床去。
同床共枕是夫妻之事,她和他什么都不是不,他们是有着血海深仇。
贺时渡的声音传来:“你再折腾试试。”
他声音像一把在冰天雪地里的刀,冷的不像话,檀檀立马定住了。
她的视线,也正好落在他白色寝衣压出来的褶子上。
他的头发和那丝丝褶痕凌乱地交织在一起,难以想象平日里,他也是个威严稳重的人。
“年前收拾了两个燕国的斥候,他们招供了你。”
贺时渡忽然说。
檀檀大喇喇地以为贺时渡不提这回事,就是忘了。她惊慌地屏住呼吸,两眼呆呆。
“我本不该留你,但你是个诚实的人,一开始就没瞒过我,送出去的情报,也都无关紧要,所以这事我不跟你追究。”
他从没正儿八经地和她说起过什么,这是他第一次认真,檀檀也认真地听了起来。
“檀檀。”
“我我我在。”
“我对你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羞辱燕国人。你留在我身边,也只是想杀了我。别的什么都没有,你要这样想,以后别人问起来时,你也要这样说,记住了吗?”
檀檀不明白。这不过是事实,她从来都是这样认为的,有何需要特别铭记的?
她有个毛病,不能太认真地听人说话,她一认真,就犯困。以前娘教她念书时是这样,现在听他们谈家国大事时还是这样。
如此正经的关头,檀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贺时渡听到哈欠,转过身,对上她困意十足的眼睛。他勾住她的腰,将她贴近自己的胸膛,哄骗一般说:“等抓完了细作,我也将你玩腻了,就放你回燕国,听懂了吗?”
檀檀再傻再本,也不会信他这话。
燕国到底没了,他能放她去的,不是燕国,而是永生的黑暗。
她颤巍巍地点头,对未来的恐惧,令她通体寒冷。
骤然间,勾着她的手臂收紧。贺时渡身上的热气渡到了她的身上,她好似没有那样冷了。
万籁复又寂静,树发了春芽,南池的春天无声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