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衙役难得的皱了一下眉头,表情看起来也有几分难堪。
“说法?那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说法,只说他们家里新盖房子,堆了大批木材在家里,半夜不小心起了火烧没了屋子,所以人都没有跑出来。”
听完,沈涟越发的觉得不对劲起来,这个事情太诡异、太巧合了。在沈涟看来,他们家人被人给杀了,而杀人的人为了掩盖事情的真相,从而买通了官府将事情压下去,对于整个时间来说还要更合理一些。
只不过,不管沈涟如何猜测,如今那家人已经死无对证了,他即便是再怎么猜测也没有用,除非找到那疑似幸存的少年。
想到这里,沈涟又叹了一口气,他觉得找到人的几率可能会比大海捞针还难。
沈涟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扭头看向旁边等着自己吩咐的王衙役,无奈道:“你那边再找一下人,若是能找到我们这事估计就能调查清楚了。”
沈涟这样说完,他就看到王衙役欲言又止的眼神,他朝他笑了笑,宽慰道:“当然了,鸡蛋也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这里还有几个看好的卷宗,我再从其他的方向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线索。”
听到沈涟还有其他的备用方案,不是非得需要找到这个少年时,王衙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随即看向沈涟猛地点了点头,随即道:“我知道了,我会尽量去找人的。”
“好,辛苦了。我相信王衙役的效率,一定会很快就有所发现的。”沈涟冲着王衙役露出了一个鼓励的眼神,看起来格外的肯定他的能力了。
王衙役扣了扣手,被沈涟夸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口里谦逊道:“没有,没有,沈举人过奖了。”
若是林小九在这里,他一定能看出,此时沈涟看着王衙役的眼神,完全像是一个无良的老板,在给自己的下属画着大饼。
可惜林小九不在,王衙役也没有察觉到这点,甚至以为沈举人非常重视自己,得了这声恭维之后,很快就兴高采烈地去查案了。
而沈涟看着那堆卷宗,眼神暗了暗,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若是眼下这家人在卷宗上是好的,但是背地里已经被灭门了,那这堆小山一样的卷宗里,也不知道还有多少类似的案件。
即便是觉得人命如草芥,沈涟此时也不由的有些感叹,心情难得的有几分沉闷。
纵使身为草芥,那也不该消失得这般无影无踪。
今天沈涟回家的时候,林小九在门口接到了他,只是除了他以外,今天还有四郎它们。
在看到林小九出现在暖黄色灯光下的那刻,沈涟终于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直接将人搂在了怀里。
林小九不知道沈涟怎么了,犹豫了一下,最后只能伸手拍了拍他的背。然后指挥着四郎,把它嘴巴里叼着的糖炒栗子给马车夫拿过去。
鲁大被四郎那庞大的体型给吓了一跳,虽然天黑没有灯光,但是根据他的判断,眼前这个大狗绝非善类,更不要说它那散发着绿色幽光的眼睛了,他甚至都怀疑这狗压根就不是狗,而可能是狼了。
若不是鲁大几次见过沈涟的夫郎牵着它出来,他现在可能都会抽出防身的家伙,同眼前这畜生对峙了。
四郎看着眼前男人防备,且不断往后退的样子,在原地停了一下。随即把嘴里叼着的东西放到了他面前的车板上,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回去了。
鲁大看着跑回林小九旁边甩着尾巴邀功的大狗,再看看面前明显给自己的纸袋子,将其拿了起来,感受着上面微软的温度,闻到了透过纸袋传来的阵阵香味。
“师傅,这是我炒的栗子,你拿回去吃!”
不远处的林小九朝他道。
鲁大点了点头,冲着已经回过神来的沈涟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架马离开了。
在驾着马车离开的间隙,鲁大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温热的栗子,他觉得沈涟和他的夫郎,应该都是好人。
待马车夫离开了之后,林小九才看向旁边不知道为什么情绪波动有些大的沈涟,朝他温声道:“我们回家!我给你炖了板栗鸡,眼下肉是不能让你再吃了,但是你可以喝喝汤。”
“好。”沈涟朝着林小九应了一声,然后牵着他的手一起进了家门。
沈涟喝完了鸡汤,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才去洗漱准备睡觉了。
只是睡觉的时候,沈涟把怀里暖烘烘的林小九又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然后在他的脖子后面亲了一口。
林小九抖了一下,小声道:“你干嘛!”
沈涟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的亲着他。
林小九原本还在反抗的动作,很快就软了下来。他觉得今天沈涟回来的情绪不太对,连带着这会的动作都有些粗鲁,像是在急切的确定着什么。
等到两人意乱情迷,林小九在连呼吸都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他恍惚间听到沈涟在他的耳边道:“我是绝对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迷迷糊糊间,林小九有些失神的想着,他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会有人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