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强压住内心的不安,重新坐了下来,说:“我不是心里有鬼,是想不到你会把这么隐秘的事告诉你干爹,他可不是普通人。”
唐云展颜一笑,说:“怎么的,害怕了?敢做不敢当了?”
“不是。”何强窘迫地说:“只是太突然了。”
唐云狡黠地笑了笑,说:“放心吧,我没有那么傻,不会什么话都往外说。我只是告诉干爹,我们上街吃饭被那哲看到了,他受瞿秋平的指使,派人跟踪我们。”
何强松了一口气,说:“凭你说的这些,阮省长就会处分瞿秋平?这个我可不信。你我都是县级书记,应该知道,即便是一个乡镇长,就凭这点没证据的话,都不能轻易处分,最多到年底时找个借口,换一闲职而已。”
唐云嘟起可爱的小嘴,说:“你不相信拉倒,反正这是事实。”
何强愣怔了一下,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要么是省里本来就有调整他职务的意图,要么是你跟干爹的关系,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
唐云的俏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娇嗔道:“何强,你想说什么?是不是怀疑我真的是他的情人?”
何强立即辩驳道:“我可没有这么说,是你自己讲的。”
唐云的眼圈突然一红,泪珠夺眶而出。她恨恨地说:“没想到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还不信任我。”
何强被对方的眼泪刺激得心尖颤动,胸口隐隐作痛,不过,他并不认输。“虽然我并没有这么想,但是换了别人,一定会怀疑的。这是人性,无关对错……”
唐云这时被激怒之下,差点说出实情。好在她及时刹车,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她冷笑道:“随你怎么想的,我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即好。”
何强也觉得自己言重了,急忙道歉说:“我不是说你怎么的,主要是这事太出乎常规。我跟你说吧,当初我们宁港出事,就牵连到他,而且我也向省委主要领导汇报了,结果被压了下来,劝我不要关心市里的领导,还是专注于县里的工作。从这点上,我就知道,省里并不想动他,或者说,并不想马上动他。可你只是跟阮省长说了被人跟踪的事,仅凭这一面之词,阮省长就能将一个地级市一把手拿下,未免太过儿戏了吧?所以我才说出那两种可能,你冷静分析一下,是不是这个道理?”
唐云这时已经冷静下来,改口说:“看来是我的判断错误,应该说,我的反映是碰巧了,省里也正好有了动他的意思。我跟干爹说的话,只不过是给干爹加了一个处理瞿秋平的理由而已。”
何强呵呵笑道:“这才是正解呀!所以,姐,你激动什么?刚才我说得不清楚,我向你赔罪,我俩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