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江苓掀开床帘,看范公公带着人进进出出,疑惑:“这是这么了?”
“殿下的屋子出了些问题,这几天恐怕都要叨扰公子了,”范公公道,“公子要起了吗?奴这就唤人进来伺候。”
“殿下的屋子怎么了?”江苓看了看,发现被搬进来的,都是萧晟昀的东西。
“有根房梁被压断了。”范公公心中也疑惑呢,好端端的,这么房梁断了。
因着这件事,萧晟昀成功搬进了江苓屋里。
同处一室,除了偶尔的亲吻,两人之间的相处并没有发生多大变化。
十一月中旬,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皇帝再次陷入昏迷。
还是在一年轻妃嫔床上昏迷的。
太医聚集在皇帝寝殿里,脸色都不怎么好。
“皇上情况如何?”皇后一脸担忧地开口。
“回娘娘的话,皇上服食丹药过量,怕是……”太医不敢将后面的话说出来,因着皇帝的病,太医院已经吃了不少挂落,不少太医甚至丢了性命,为了活下去,他们必须慎之又慎。
皇帝的身体本就亏损的厉害,应该好好修养才是,偏偏皇帝不听劝,大量服食丹药,在丹药撑起的健康假象下,宠爱妃嫔。
那名妃嫔为了争宠,贿赂给皇帝推荐道士的小太监,顾忌皇室颜面,宫里将这件事压下,但,还是走漏了风声。
皇帝做了这么荒唐的事,大臣们脸上也过不去,部分忠心于皇帝的老臣开始关注太子。
皇帝昏迷不醒,太医院和神医给出的结果都是醒来困难,就算醒了,多半会无法自理,几名老臣私下商量一番后,上书请太子登基。
十一月二十二日,昏迷了十来天的皇帝醒了,且精神很好,好到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
伺候的人心里沉了沉。
皇帝召见了太子和几位大臣。
难得的,他在生命的最后阶段清醒了一回,交代完所有事,永远闭上了眼。
身为太子,萧晟昀登基是名正言顺的事。
一晃眼,江苓已经在宫里住了十多天,自先帝去世,江苓就和萧晟昀一起住在皇宫里,两人住一座宫殿,除了近身伺候的人,旁人并不知晓两人住在同一间屋子里。
明面上,江苓是为太子解毒的神医,太子在哪将他带到哪,没引起大臣们的太多怀疑。
知道内情的,要么是信得过的,要么已经被处置了。
“唔……”
江苓被穿着帝王冕服的男人抱在怀里亲吻,他对此很熟悉了,会根据自己的喜好回应,每每都把男人撩出一身火。
呼吸渐重,手臂不自觉用力,萧晟昀感受着怀里的馨香,想将人拆吃入腹的欲念一天比一天重。
好半晌,江苓被放开,他靠在男人身上平缓呼吸。
“要不要出宫去玩?”边说,萧晟昀边不住啄吻青年的脸。
“要去!”江苓忙不迭点头。
又亲昵了一会,两人换上便服,坐马车出宫。
快到新年,本该是热闹的日子,因为国丧,京城比往日更清冷一些,江苓撩开车帘,好奇地东看看西看看。
见他对什么都好奇,萧晟昀索性带他下车,几名寻常人打扮的侍卫远远坠在两人身后,不打扰两人的独处空间。
街上有卖吃的,卖玩的,什么都有,江苓拉着萧晟昀,在这个摊子上看看,那个摊子上看看,被他多看一眼的,都被萧晟昀买下来了。
不知不觉就买了许多,江苓左手糖葫芦,右手炸丸子,萧晟昀亦是双手不空。
江苓自己吃不说,若是觉得味道不错,还会给萧晟昀喂,对江苓的投喂,萧晟昀来者不拒。
两人边走边吃,倒也别有一番风趣。
江苓带了一大包东西回宫,吃的用的分出一部分送个伺候的宫人,范公公得了好几样,喜的眼睛都笑出褶子了。
这日之后,萧晟昀一有时间就会和江苓出宫玩,若是萧晟昀忙,江苓想自己出宫,他也不会拦着,因为他知道,江苓不是被养在深宫的花,他该盛开在更广阔的天地。
若不是他的私心,江苓也不必卷进这俗世的风波中。
“公子还没回来?”踏进寝殿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江苓的下落。
“公子和人在茶楼喝茶。”
萧晟昀寻来时,江苓正和人聊得起劲。
雅间的门被打开,萧晟昀看到来人,诧异:“千芜大师?”
“你是千芜大师?”江苓没想到,和自己这么聊得来的,是传说中的千芜大师。
他从萧晟昀嘴里了解到不少关于千芜大师的事,之前还有些担心若对方真有能力,要驱妖他该怎么办。
千芜大师起身,朝萧晟昀行礼。
萧晟昀抬手制止:“大师不必多礼。”
江苓看看两人,慢慢将自己藏到萧晟昀背后:“大师,你怎么能骗人呢,我问你认不认识千芜大师,你干嘛要说不认识?”
害他在本人面前叭叭叭了那么多。
“江施主不必害怕,贫僧只是观测到帝星变化,来京城看一看,不会做什么。”看到江苓的动作,千芜大师失笑。
“这么说,你看出了我的身份?”江苓抓紧萧晟昀的衣服,思索着,要是千芜大师对他们发难,他就带萧晟昀跑出去。
萧晟昀侧了侧身,将人挡在身后。
感受到萧晟昀的维护之意,江苓有了底气,从男人背后探出一个头:“你是来劝陛下远离我的吗?像话本里说的那样,人妖殊途什么的……”
千芜大师还没说什么,萧晟昀周身气势冷下来,他将江苓揪到身前:“苓儿平时都是看的些什么?”
人妖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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