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能这样说,她得给狗道歉,这样太辱狗了。
苏木拿上包转身就走,至于付自己那份钱?可去他的吧,又不是她点的,她可一下都没碰!
碰了下盘子不算碰。
苏木刚走两步就听见一道怒极的声音。
“秦楚文!你太过分了!”
她顺着声音转头看向靠近窗户的位置,刚刚没注意,秦医生什么时候来的?
不等她想明白呢,看到那边的情况就不自觉地咧了咧嘴,好家伙,咖啡洗脸,秦医生也太奢侈了。
那姑娘红着眼睛泼完咖啡就怒气冲冲地走了,苏木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思索着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
正当她想要不就别去了,怪尴尬的时候,秦楚文向她的方向看了过来,她直接倒吸一口气,以她5.0的视力,她清晰地看到他的脸似乎是红了。
苏木这个时候还有空瞎想,看印记是烫的,大夏天的还喝热饮,那姑娘大约是宫寒?她看医生了吗?
秦楚文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见她皱着眉毛一脸纠结,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跟他打招呼的样子,他心里一阵好笑。
此刻他明明一身狼狈,却还是平静无波地打了招呼。
“苏医生。”
清冷如玉的声音让苏木回了神:“秦医生。”
她看他的眼神越发的怪异,难怪医院里都传他冷淡呢,这可不就是冷吗,都热咖啡洗脸了,眉头都不皱一下,他是真冷啊!感觉不到烫的那种冷。
苏木觉得她应该更偏向女孩子的,但又觉得他好像也有点可怜,便在他起身的时忽略掉其他看热闹的目光,象征性问道:“需要帮忙吗?”
“那就麻烦苏医生了。”秦楚文毫不客气地说道。
苏木:“……”她这嘴欠的!
“苏小姐!”解决完两块蛋糕付完钱也要离开的张先生叫住要跟秦楚文走的苏木,说道,“苏小姐既然已经约了人在这边,为什么还要和我相亲,还说那么刻薄的话?”
苏木无语,“你是瞎还是聋?离这么近刚才的事没看见?算了,今天也算谢谢你了。”
张先生愣了下,刚刚他确实没注意旁边发生的事,他刚想说苏木确实该谢谢他的时候,就见她已经跟着那个男人走了。
在去卫生间的路上,秦楚文问道:“你刚才说要谢谢他,我能问是谢什么吗?”
他实在是好奇,她刚刚的表情挺好玩的。
苏木:“我好几年没看过笑话了,今天遇见他算是见到了,他挺好笑的,所以要谢谢他。”
秦楚文:“……你的形容很别致。”
“谢谢夸奖”,到了卫生间外面,苏木停住脚步,“我应该是去不了男卫生间,你还是自理吧。”
秦楚文也停下看向她,突然失笑道:“你一向说话这么直接吗?”
苏木耸了下肩:“今天受了点刺激,所以放肆了一点。”
秦楚文关切道:“是因为相亲不顺利?”
苏木不置可否地笑笑,然后指着他的脸,好奇问道:“你真的不觉得疼吗?”
秦楚文:“……”
秦楚文去洗脸了,他没回答苏木的问题,她猜可能是他也疼?
苏木百无聊赖地站在外面等他,越想越后悔自己多嘴问他要不要帮忙,她根本也没帮上忙,站着还怪累的。
没一会儿秦楚文就出来了,出来时头发和脸都是湿的,连衣领都湿了一大半。
苏木眼皮跳了下,目光落在顺着他下颚流下,直接消失在衣领里的水珠上,心中感慨,他可真造孽啊。
秦楚文似乎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吸引人,他随意向后抹了下还在滴水的头发,说道:“走吧。”
苏木一脸严肃地从包里拿出一包纸,严肃地说道:“擦擦,别感冒了耽误工作。”
秦楚文:“……”
他接过纸巾,擦了几下头发,不禁说道:“没想到苏医生竟然是个工作狂,休息还在想着工作。”
苏木无言以对,总不能说她怕自己沉迷男色吧?
“嗯”,她点点头,两人一起向外走,“我还说要帮忙,这也没帮上你什么。”
“怎么没有?”秦楚文声音里带着笑意,“要是没有苏医生,我晕倒了可能都没人管。”
苏木:“……所以你就是这么气走相亲对象的吗?”
“相亲对象?”到了外面,秦楚文诧异地看向她,“谁跟你说那是我相亲对象的?”
“?”苏木也诧异地看向他,“不是吗?可我上次去你们科会诊,听说李主任给你安排了相亲。”
秦楚文难得愣住,随后好笑道:“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李主任是要介绍,但是我拒绝了。”
这下换苏木尴尬了,秦楚文看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别有深意,“没想到苏医生这么关心同事。”
这话听着挺怪的,苏木摸了下耳朵,“主要是我这人爱听八卦。”
说完她就哎呀一声,说道:“今天太热了,咱回聊吧。”
秦楚文笑着抛下一枚炸弹:“刚刚那个不是我相亲对象,是我前女友,分手很多年了,最近一直在找我帮她跟你们麻醉科那边牵线,我拒绝了。”
苏木不明白他为什么跟她说这些,但却下意识想到:“你前女友是医疗公司的?”
不怪她多想,她们科明年要设AICU(麻醉重症监护室),已经不知道多少人想跟吴主任搭上线了,她作为吴主任的学生有段时间简直被烦得够呛。
“对,远洋医疗的。”
“那她没戏,科里的仪器早就定下来了,以前也考虑过远洋医疗,但是他们的心电监护仪有黑屏问题,所以是最早放弃考虑的一批。”
秦楚文还真不知道这些细节。
“你前女友”,苏木迟疑了一下,“她知道他们的仪器有问题吗?如果真叫她走成了什么路子,把有问题的机器送到医院,她怕是要担责任。”
“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我想成年人应该有自己的判断。”
秦楚文还真不太清楚徐从雪知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他对这个人其实一无所知,但到底认识一场,倒是可以找人提醒她一下,也免得她再来找他。
秦楚文刚要和她什么,就见她看着他身后皱了皱眉,他也转身看过去。
不远处江硕看见她,正在向这边走。
“嘶,晦气!”苏木说道。
秦楚文默默看她,问道:“你好像很不喜欢他?”
苏木理所当然地说道:“有谁会喜欢分手N年又理念不合的前男友吗?”
秦楚文沉默一瞬:“你说得很有道理。”
他看向江硕的目光就不自觉地挑剔许多,多日不见,这位扎根美国的江医生看起来还是这么的不知所谓。
“木木,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江硕惊喜地说道。
他今天穿得凉爽了很多,体恤短裤搭配球鞋,看起来一副阳光大男孩儿的样子,但苏木没心情欣赏,她要被热晕了。
“嗯,我也没想到。”苏木冷淡道。
江硕看了眼秦楚文:“秦医生也在?”
秦楚文:“嗯。”
江硕:“……”
秦楚文这人对他是不是热情,江硕不在意,他只在意苏木的态度。
“木木,正巧遇到,我们谈谈?”
“不巧,不想谈,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苏木的冷淡仿佛透到骨子里,一见到江硕,她就想起那天他高人一等的样子,简直让人恨不得把他脑袋掰下来当球踢!
江硕明显很失落:“我要回美国了。”
瞧瞧,人家去美国用的都是回!苏木烦死他,但还是礼貌说道:“一路顺风。”
秦楚文轻咳一声:“不能说一路顺风。”
苏木顿了下,对哦,坐飞机不能说一路顺风,不吉利。
然后她改口:“一路平安。”
说完她就再也受不了地摆摆手:“你俩玩儿吧,太热了,我先走了。”
秦楚文:“……”
江硕:“……”
看着她马上就要上车的身影,江硕喊道:“木木,我说的事情你考虑一下。”
苏木开了车门,喊道:“到了美国就别回来了!”
江硕:“……”
秦楚文:“……”
秦楚文倏地笑了出来,怎么就这么有意思呢?
在江硕看过来的时候,秦楚文真诚说道:“祝江医生前程似锦。”
最好永远都别回来了。
秦楚文也走向自己的车,而他视线里那个人已经上了车迫不及待地开溜了。
阳光太过强烈,秦楚文不自觉地眯了眯眼,怎么感觉今天的苏医生有点暴躁。
苏木这边到家就拉着刚起床的苏棉转述今天的情况,在听到那男的竟然让她姐帮他还房贷,房子还没她姐名字的时候,她直接气得瞪大了眼睛。
当听到他居然还让她姐换到私立医院,还话里话外贬低她姐时,更是直接跳了起来。
“大姨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自己闺女的事儿管管就得了,还管上咱们家的事儿了,她要是找个好的也行,咱也记她个好,可你看看这找的是什么玩意儿?家里没镜子就撒泡尿照照行不行?难道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连点儿尿都尿不出来?”
苏木:“……”
这咋说话呢?
苏木姐姐的身份顿时上线:“怎么说话呢,满嘴屎尿屁的,脏不脏啊?”
苏棉气愤:“你就是脾气太好了人家才敢这么跟你说话!”
苏木:“……”
也不知道她妹对她到底是有什么滤镜。
苏棉气得不行,立刻就给父母发了视频,视频一接通,她就立刻把今天的事说了。
苏木没想到妹妹竟然比她自己都生气,本来还想让她消消气,但当她爸妈说她大姨给她妹也介绍了一个后,她也怒了。
这是干什么?没完没了了是吧?自己家里俩孩子不够她摆楞了是吧?
原本三个人的气愤最终还是发展至四个人,一个多小时后,常秋梅女士正式拍板,明天她就去找苏木的大姨下最后通牒,让她少管别人家的事,大不了就干一仗,她常秋梅不在怕的!
视频最后依然由苏卫东同志做总结。
苏卫东:“所以咱家就从来不掺和别人家的事,多烦人。”
晚上苏木到医院的时候想起这事还觉得生气呢,同事问起来的时候,她也没藏着,直接听的几个女同事目瞪口呆。
康乐乐震惊的直呼离谱。
“师姐,我年龄小,你别逗我,真的有这种男人吗?”
结果她话一说完,其他几个女医生都齐齐点头:“有,不仅有,比这更离谱的都有!”
等到谭哲来值班的时候,到办公室时乐呵呵地跟几个人打招呼,换来的却是嫌弃。
“咦~男人什么的,最讨厌了!”
谭哲:“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苏木:“此时此刻,性别为男,就是原罪,你忍着吧。”
谭哲:“……”没天理了还?
交完班之后,苏木去了趟产科病房看周慧的情况,周慧已经转到普通病房,她去的时候,她丈夫正在给她喂饭,她大儿子也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
说实话,见到这种场面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她可没忘那天这男人原本不想全麻,但一听说对孩子不好就立即同意的样子,说实话那一刻她是心寒的,可今天这一幕,她又想是不是她想多了。
苏木没和周慧说那天她丈夫的事,也不知道她是否清楚,反正她现在看着是挺幸福的样子,见了她也只是问什么时候能见到小女儿。
出了产科病房,苏木还在想刚刚周慧和她老公,可怎么想也想不出头绪,也许这就是婚姻的复杂之处。
晚上的时候,苏木又在手术室外偶遇秦楚文,这时她才突然发现,最近好像经常遇见他。
作者有话说:
苏木:“什么?说我抠?拜托!他那棒棒糖才一块好不好,我小饼干两块五呢!什么?说我今天暴躁?谁遇到这种事都会暴躁的好吧?”
东北一般叫大女儿会叫大姑娘,小女儿叫老姑娘。
下本开《黑白童话》
陈向松生于大山长于大山。
他过去二十八年的人生里,只有过两个愿望。
第一个,是走出大山,此时已经实现。
第二个,是在身处的这座城市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在这里安个家。
为了第二个愿望,他白天上班,晚上到批发市场去蹬三轮给人拉货。
他是芸芸众生平凡的一员,他守着自己的本分从未有过任何妄想。
直到那个皮肤白的像雪,眼神高傲如公主一样的姑娘突然降临,他终于生出一丝妄念。
遇见夏禾,他的人生,终于有了第三个愿望。
夏禾的人生终止在家里破产,父母烧炭自杀那一天。
曾经的风光一夜之间消失殆尽,她的人生只剩下怨恨与茫然。
她被家里曾经的阿姨带到了那个老式四合院。
看着面前灰扑扑的一切,她突然觉得,她就像这个老式四合院一样,外表堪能入目,内里早已破败的不成样子。
招惹陈向松,是她最后的放肆。
任夏禾再怎么想,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坐在三万块的老式桑塔纳里,吃着五毛钱的冰棍儿,依然笑的像个傻子。
她听过许多种不同的情话,唯有陈向松的那一句,最能打动她。
彼时他刚冲完凉,跨栏背心紧紧贴在身上,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他用最平常的语气说道:“我努力赚钱,我们买一套房子,写你的名字,你依然会有一个属于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