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刚才他不是见到了吗?男人的外套披在女孩身上呢。
所以……是放进衣服里吗?是贴着他的胸膛呢?还是腹肌呢?
女孩说过很多次,男人喜欢锻炼、身材很好。那……会比他还好吗?
应该会吧。那个男人不是从小到大都很优秀吗?他小时候还拿他当过偶像。
那时候他在想什么呢?对了,是觉得那样的人很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和指指点点。
因为喜欢,就可以放弃那么大的产业,投身到在父辈眼里难登大雅之堂的娱乐圈,最后还靠自己闯出了一片天。
从不被看好到众人赞赏,那个男人仿佛一座巍峨的山,高不可攀、不可亵渎。
敬仰的情绪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
从他开始遇到那个魔障开始。
是的,那个女孩就是他一生的魔障。初开始见到她时,冯灏真的只是将她当成一个精致惹人疼的妹妹。
可是妹妹太过可爱了,可爱的让他不知不觉入了心、用了情。
等他察觉时,已然深入骨髓、不可自拔,只能沉沦。
然后他就发现,以前的偶像真的好讨厌啊。不让他们说话,千方百计阻止他靠近,就像守护宝藏的恶龙,盘起庞大的身躯将宝物遮挡的严严实实,时刻竖着爪子准备给偷窥者狠狠一击。
讨厌,无比讨厌!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搬开这条恶龙呢?
被人讨厌的谢言一手搂着苏悠然,一手打开安全通道的门,在门自动合上的那一霎那,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楼梯口,眸光深沉如海。
谢言按下电梯按钮,好似随意一问:
“刚才只有你一个人吗?”
苏悠然将头枕在谢言的肩窝,浅浅打了个哈欠:
“不啊,还有冯灏哥。”
语调随意又轻巧,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代表什么。
谢言往电梯里走的动作一顿,停下脚步,低头看向怀中人:
“冯灏?”
苏悠然困惑的抬头:
“嗯?”
明澈干净的眼睛仿佛会说话,清晰的表达出主人的不解,怎么不走了?
谢言顺了顺她的发丝,带着她进了电梯,声音有些低沉:
“那刚才怎么没见他上来?”
苏悠然又打了个哈欠,因为困倦,眼睛水润润的:
“不知道呀。可能是太晚了?”
谢言看着她眉宇间的天真笑了笑:
“那你们说什么了吗?”
苏悠然想了想:
“也没说什么,我问他怎么跑这里来了,他说过来看看,嗯……然后就问我穿着高跟鞋累不累,还真有点累,我就坐下了,再没说什么,接着爸爸就来啦。”
谢言抚摸着她的头顶,再没说话。
这一夜谢言睡的不是很安稳,半夜突然开始下了雨,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户上,声音不大却扰人的很。
忽然间一道电光闪过,谢言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他立马下床穿鞋,轻手轻脚的推开与隔壁房间相通的门。
房间里亮着一盏昏黄的小夜灯,谢言慢慢靠近,确定床上的人儿还好好睡着,这才舒了口气。
他蹲在床边,将夜灯关掉,无声的嘟囔一句:
“又忘记关灯。”
总说自己长大了,偏还改不了丢三落四的毛病,让他怎么能放心?
谢言改蹲为坐,就那么坐在软绒绒的地毯上,左腿曲起,手肘抵在膝盖上,手腕支撑着下巴,另一只手自然的垂下。
透过窗外那一丝微弱的光,隐隐约约能看清熟睡人儿的轮廓。
谢言的目光有些涣散,刚才他好像做了个梦,梦里是什么呢?有些记不清了……
但是梦里那份失落和茫然却还停留在心间。
宝贝长大了啊……
会有追求者,会对异性产生好奇,甚至会跟别人交往……
那他呢?他应该怎么做?
也许夜晚的确会让人更容易脆弱,谢言难得感到了一丝无措,心里的思绪如一团乱麻,绞得他心口发痛。
冯灏只是一个引子,引出的是他一直堆积在心的不安和恐慌。
宝贝会离开他吗?
这一夜,谢言一直在苏悠然床边枯坐到天光大亮,又在她快要醒过来之前,悄悄出了门。
什么也不知道的苏悠然如往常般起床、洗漱、吃着谢言做的早饭。
如今谢言的手艺几乎可比米其林餐厅大厨,可惜其他人很难能吃到,只有苏悠然日日享受、顿顿不落,除非她不在家。
父女俩正温馨地面对面坐着用早饭,门铃却突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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