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结婚那么久,连个孩子都没有。
张雅芝挨了一顿训,脸色黯淡下来,心情有些不好,转身就想回广播室。
白月洁又喊住了她:“马上就要开车了,你去跟李司机沟通,看看能不能准点发车。”
“这不是送水员的工作吗?”张雅芝嘟起嘴。
在乘务组,送水员是个特殊的存在。
平日的主要工作是烧水供水,为旅客提供开水。
但更多的时候是为列车长跑腿办事,传达有关事项,是列车长的小跟班。
像这种传话的事情,一般由送水员负责。
张雅芝觉得白月洁是在针对她。
“送水员还有别的任务,身为乘务员,需要服从列车长的指令。”
白月洁板起脸:“张雅芝同志,最近你的思想有点不大对头。”
“我知道你家庭有矛盾,但是也不能影响到工作。”
“个人的事情再大也是小事,集体的事情再小也是大事。”
“你难道不懂这个道理吗?”
张雅芝觉得有点委屈,明明不是她的工作,非要分给她,现在出了岔子,却要她承担责任。
再说了,有了李爱国帮忙,也没出岔子呀。
还抓到了一个票贩子。
只是面对严肃的白月洁,张雅芝又不敢发火,只能耷拉着脑袋。
毕竟列车长管着乘务员的考评。
考评关系到乘务员的津贴。
白月洁越说越来劲,还想再继续训下去。
李爱国上了厕所,从宿营车内出来,正好路过第十一车厢,顺嘴问了句。
“白车长,时间快到了,按时发车吗?”
李爱国这话算是给张雅芝解了围。
白月洁转身朝外面瞅了瞅,见站台上已经差不多空了。
她笑着说道:“我马上让乘务员们关门,咱们按时发车。”
“行!”
“张雅芝,咱们搞乘务工作的,一定要谨记自己的工作职责.”
白月洁不依不饶,转过身,继续教育张雅芝。
白车长还真是喜欢训人……
李爱国见张雅芝眼角有点红润,再联想到刚才白月洁铁青的脸色,似乎明白了什么。
“张雅芝同志,马上要发车了,说不定有人下车买东西。
你赶紧回广播室里播放两遍广播。
提醒那些乘客的家属,通知下了车的乘客,及时回到车上。”
在前世。
李爱国有一次坐动车,就因为下车给女朋友买饮料,回来晚了。
以至于动车带着女朋友走了。
只留下他一个人拿着饮料,在站台上茫然四顾。
可惜了浪漫宾馆里的那张水床。
这年代各种铁道规章制度并不规范,尚且没有通过广播提醒乘客上车的章程。
听到李爱国的话,白月洁眼睛一亮,拍手道:
“这倒是个好办法,每趟车总有几个赶不上车的群众。咱们本来就是为群众服务的,张雅芝同志,你现在马上回广播室,按照李爱国同志的办法,广播两次。”
张雅芝心中松了口气,抬起头感激的看李爱国一眼,红着脸微笑着点点头,这才转身回到了广播室内。
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她感觉这个粗粗糙糙的大个子不只是面儿上的凶狠霸气,更有细腻暖心的一面。
跟家里的废物相比,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要是废物仅仅是废物也就罢了。
他还喜欢出去跟那些青皮鬼混。
他喝得酩酊大醉,回来后耍男人的威风,抽出皮带暴打张雅芝。
张雅芝自然也不甘示弱,抄起扫帚跟他对打。
几乎每周两人都要上演一出大戏。
日积月累下来,张雅芝已经近乎绝望了。
就算是到了休息日,也住在宿舍里,绝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