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但要说这世家哪还没几件不入流的私事了,本以为还和之前那样听过就过,哪里晓得月前田家的那位当家主母竟然亲自去迎接这位状元郎入府,还大摆了三天流水席,连带他那位因痨病去世的老娘也成叔父的正妻,牌位放进宗祠,恨不得普天告知还有个争气的孙儿在”念忻越说越想笑,这样的玩笑事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昊琰懒洋洋道:“一个是自己养大没什么用的嫡孙,另一个是新科状元,田家老母的算盘打得可真精啊”
“田家虽然败落但好歹家业还有剩,况且老母整天想的是如何振兴家族往日风采,又碰上这样一个有用的不得生扑上去死拽不放啊,就是这莫名其妙多出来位争家产的兄长,也不晓得田怔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你想去问问?”
“我虽这么想但还真不敢问,万一不好呢,再让他伤心?”
“他能好哪去,无非是咬牙硬咽下这口气呗”
“这我光想想就觉得难受”
“他这么不情愿还能忍着等也肯定和这事脱不开关系”
“你越说我越好奇了,好想知道他如今是个什么心情”
昊琰挑了挑眉,对念忻说:“人就在那,问去呗”
念忻笑笑,他是好奇可他也不想去撞这个枪口,虽说这枪多半也是蔫了的,但他更不愿意给别人当出气筒用。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放肆交谈,全然不顾忌那坐在院子里的人所瞥过来的似有若无的目光,仍然闲聊甚欢。
已经过去阳光最抢眼的时候了,此刻院中更多是剩下来的温暖。
萧子兮倚着身子半靠在墙上,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晒着太阳,身心放松,闭上眼听他们讲那些好玩的八卦事,如果没后边的几人碍事,这样的午后时光也是挺舒服的。
“嘛的,如此戏耍老子可忍不了”田怔暴躁的怒吼。
迷迷糊糊刚想要睡过去,萧子兮被这突然的吼声惊醒,吓一大跳,她拍着胸口还没缓过来,“他声音怎么这么大啊?”
“脾气上来谁还管声音大小”
昊琰睨了念忻一眼,“你挺有经验”
“经验谈不上,但也是习惯了”念忻说着转头看向萧子兮。
“看我干嘛,你那是应该”萧子兮说。
听见空中有羽翼划破天的响声在经过几人头顶时很是迅猛,那东西飞过去的速度极快,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萧子兮抬头四处张望,“刚才过去那个是什么?”
“还能什么,不就是他养的鸩鸟”
“鸩鸟啊”萧子兮惊喜,眼睛不停的在这四处的空中寻找方才飞过去的那只鸟儿。
倒不是她稀罕,就是这样可人的小宝贝实在少见。鸩鸟之毒位列世间的奇毒首位,这种毒发作起来厉害,毒发的时间也短,毒性又强烈,仅需沾上一点这人就不行了,更不会落下什么把柄给别人。
毒是好毒,可鸟不好养,豢养鸩鸟并非件容易事,鸟儿全身带毒,羽翼饱满尚能飞天之际就是其毒性最强盛之时,连那几根透亮的羽毛上边也都沾满剧毒,碰着一下就能要人性命。
“你俩也闲着,帮我寻寻”
念忻瞅了她一眼,转看向前面,突然惊慌道:“主,主上,那,那个”
萧子兮循声看去。
不过眨眼功夫田怔的脖颈上就多出条细长的鲜红色划痕,疤痕不深,刚见了血,田怔自己还用手背蹭下,他刚准备吵闹身体失去控制,猛地一头栽到地上,等随行伺候的人反应,看见的就是他摔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模样。
嘴巴张得老大可嗓子眼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还没一会这人就断气,闷头在地上。
有些难相信这毒发做的速度,念忻颤颤问:“主上,他,他这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