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只是食欲不计加之换季染上风寒,有些咳嗽”
“一个风寒侍医院竟无人可医?”言芙不相信。
常一收回手道:“娘娘也说是听言,这话传多了就不可信”
言芙笑笑收回手:“常一,本宫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下去开方子吧”
“是”
人都走完就剩下言芙还留在屋里。
日光透过窗帷照在她背上,她缓慢地起身,捡起方才掉在地上的那支金簪,轻轻抚摸着金簪上的每一处地方,觉得可惜。
若没这婢子捣乱这金簪也能算一件巧物。
那朵并蒂双开的莲花讨人喜欢,可这样好看的莲花到底是用金线编的,虽然缺角都被磨平但不留神也还会扎伤自己。
言芙捏着金簪,一不稳当金簪从手里掉下,实实地砸在了地上,那朵双开的金莲也从簪尾落下,留在屋里的是她最后一声响。
藕花深处田田叶,叶上初生并蒂莲。
“有请夫子过来?”萧子兮急问。
方才听弟子说念忻受伤了,她赶紧取药过来,进门看见念忻虚弱趴在床上的样子,也是着急。
昊琰:“夫子看过,说是没伤到心肺就些外伤”
念忻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叫唤,萧子兮虽有被他现在这样子气到但看着他满背上的伤口还是心疼,拿出怀里的伤药,坐在床边小心地涂抹到他的伤口处。
“嘶”后背的伤有些牵扯,念忻疼的倒吸口冷气,不自觉抽搐下。
“忍着点”萧子兮说。
话这么说可她的手势还是放轻了,只用指腹沾取少量的药膏一些些的朝外抹开,边抹边还吹起让他能好受些。
满背的伤上了两个多时辰药。
“药每日两次,够不着的地方就叫昊琰他们帮你”
“嗯”他闷头应着。
“结痂也别去挠,小心留疤”
念忻不服气小声嘟囔,“我又不是小白脸,留几个印子有什么不好”
“别人身上的印子都是真刀实枪拼出来的,你这印子是自己作的能一样么!”萧子兮气不过手用力拍了下他脑袋。
“你不是也有”
“听见没”
“知道了”念忻委屈的应着,一张小脸煞白,整个人也是恹恹的趴在床上,下巴底垫了个软枕来托高脑袋,后背密密麻麻的全是刀伤,给擦干净血又抹上药,缠了绷带,满背就没剩下什么好地方了。
索性这些都只是外伤,疼几日,等结痂就好差不多了。
“说吧,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碰那些机关”
“我没碰”念忻反驳。
“你再说”萧子兮气不打一出来。
“就是路过,不小心”他心虚不行。
“少打马虎眼”萧子兮气说,“那些机关都藏进山里,你吃饱饭没事做故意去惹一身伤回来”
念忻闷头不肯说话。
弟子来敲门:“主上广宣楼的掌柜来送今年的簿子”
“知道了”萧子兮随口应着。
听见有别的声音念忻从枕头里稍稍抬起脑袋,偷瞄几眼,还没看清楚是谁就被几声无意的咳嗽吓得又把头埋进枕头里,还装出一副病弱时的可怜样小声哼唧。
“哼什么,跟大姑娘一样”瞧他的样子萧子兮也不好多责怪,无奈叹了口气,语气也放软,“这几日就在屋里好好养伤,需要什么跟昊琰说”
“嗯”念忻表现的可委屈了。
萧子兮还是放不下心叮嘱昊琰,“再去请徐老夫子过来一趟”
“还请?”昊琰问。
“再来看看,别真有其他伤”
“别啊”念忻也不装了手撑着就要起来,“主上你看我都好差不多了,真的我,啊,嘶…”
他着急起来可起身的动作又太大扯到了伤口,刚上好药的地方又给崩开,血渗透纱布,疼得他倒吸好几口凉气,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
念忻强撑着说:“就这点小伤抹药休息几天就好,徐老夫子可忙了,别劳他费心”
“去请,里里外外都看仔细了”
“要不让夫子这几日留宿在念忻屋里,可以时常照看,也能看着念忻省得他有乱跑影响恢复”
才说完念忻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昊琰。
有人看着总比他又满山乱跑好,萧子兮点头,“就如此办,你好好歇着”
“我没事真不用找夫子,就这点小伤,主上,昊琰”两人头也不回的走开,走前还把他的房门带上,念忻费嗓子的喊了半天话都没听见反应,他气得用力垂了好几下垫着的软枕,手一滑,生无可恋的摔回床上。
听着房间里的动静,萧子兮说:“找几个人过来看着,别让他再惹事”
“已经加多人手了”
“念忻动的是哪一处机关?”
昊琰想了想,“后山林左侧的那些”
“那就把山上的机关全换了,记得要牢固锋利点”
“是因为念忻?”
“念忻都能全身而退真要出事这些机关能用来防谁,你再去看看山上还有哪里的机关老旧也一并换了,下次谁要再手欠去碰得要他半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