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得赔龙湛一个新的茶几了,一个月工资没准都要打水漂了。
偶尔尾巴不好用,还要用嘴巴叼进去,蛇的嘴角和口腔都是柔软的,难免受伤。
龙湛觉浅,他听到巨响的时候就被吵醒了,在床上翻来覆去躺了一会都没睡着,耳边稀里哗啦的声音倒是格外清晰。
他下了床,推门走到二楼走廊上,便看到一楼客厅的惨状,一地的玻璃碎片之上,一条稍微胖了一些的黑蛇扭成一团,尾巴和嘴里都有玻璃碎片。
“路从白!”龙湛感觉今年是他的水逆之年,路从白就是他的劫。
路从白吐掉嘴里的玻璃,爬到楼梯下面,传音道:“对不起嘛,我没想到自己突然变胖了……”
龙湛正想发火,却看到黑蛇嘴角的斑斑血迹,“跟我上来。”
他一转身,路从白就看到龙湛身后那条金灿灿的大尾巴,每一张鳞片都闪着耀眼的光。
真漂亮啊。自己什么时候飞升化龙也能有这么漂亮的鳞片呢。
路从白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跟着龙湛进了卧室,屋子里没有开灯,龙湛坐在床边,只能看见他金色的眼眸,“爬过来。”
路从白唯唯诺诺地爬到龙湛面前,在他两腿之间抬起头,因为犯错,眼睛四处飘忽,不敢看龙湛。
“张嘴。”龙湛一把托住他的下巴,命令道。
路从白怔了两秒,感觉到自己下巴上被温热的手掌托住,即使不知道龙湛要做什么,还是乖乖张开了嘴。
借着月光和星辉,龙湛看清楚路从白嘴角全是各种伤口,他故意用力按了上去,手下的小黑蛇身体都疼得僵直,想要挣扎却没有,只是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出卖了他。
路从白哪敢求饶,他偷偷用蛇尾巴缠住龙湛的脚踝,尾巴尖在龙湛皮肤处来回蹭着。
龙湛蓦地松开手,看了眼缠在自己脚踝上的蛇尾,冰凉的触感还挺舒服,但他还是冷着脸开口:“不想被我砍了尾巴就拿走。”
路从白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段距离,合上嘴之后发现自己口中被玻璃划伤的地方已经愈合了。
他今天一天,已经被龙湛治愈两次了。
“不疼了!湛哥你什么伤都能治疗吗?”路从白兴奋地声音传入龙湛意识中,“是不是可以掌握生死啊。”
掌握生死,几千年前他确实有这个能力,不过在他彻底杀死那条恶龙时,上天就剥夺了他这个权利,他甚至为此遭受雷劫,不过,这样换那条恶龙一死,很划算。
“将死之人,本尊救不了。”龙湛开口道。
路从白恍然点了点头,然后盯着龙湛的金尾巴看,心里想着什么全表现的一清二楚。
“湛哥,我在你旁边睡地板可不可以?,”路从白小心地试探。
龙湛也懒得安排他了,有蛇在屋子里还能降降室内温度,他躺下后龙尾垂到地面上,开了口:“随便你。”
路从白看着近在咫尺的金尾巴,心口怦怦跳个不停,耳边龙湛的呼吸声变得绵长,路从白跟做贼似的。
可他思忖半晌也没有再缠上去,他还记得自己上次趁着龙湛睡觉时他偷偷缠尾巴后,被狠骂一顿,还摔了一个特别疼的屁墩儿。
路从白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用脸在金龙的尾巴上蹭了蹭,就心满意足地爬到屋子角落里睡觉了。
床上的龙湛察觉到身边冰凉的气息远离自己时,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还以为路从白会像之前那样和自己缠尾巴。
龙湛翻身坐起,看到离自己最远的角落里那条黑乎乎的蛇,眼神晦暗,而自己尾巴上还有他轻轻蹭过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