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养妻日常(重生)(丸子炒饭)_第35章 第 35 章(2 / 2)_陛下养妻日常(重生)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35章 第 35 章(2 / 2)

        ……

        远志馆放假休沐的时分,圣上从不阻碍杨徽音回家探望双亲,他知道杨徽音在学堂里也会认识许多女郎,需要空闲去交友闲逛,并不管束得太严,只是会叫人随侍。

        杨徽音这次回随国公府并不算十分情愿,她抱了鸳鸯回去,但又不免为卢家的试探而苦恼。

        鸳鸯的笼子还是换了的——圣上不许她用卢家十一娘送她的那个。

        然而出乎她意料,杨谢氏知道大理寺卿入宫讲学的反应很是平淡,她留杨徽音吃了一盏茶,温声道:“我说七娘子,这有什么好在意的,你是杨家的女儿,天下要瞧你、评论你、爱慕你的人多着呢。”

        她很遗憾自己的嫡亲女儿订婚出嫁正逢随国公府风雨飘摇,尽管丈夫现在的位置也很不稳固,但起码他性情谨慎,不会犯什么大错,是以后面的女儿反而嫁的好一点。

        不过现任的随国公夫人原本就是一个厉害的女子,妾室们得宠偶尔挑衅两句,借机要些吃穿有的,却也晓得自己的分寸,杨谢氏也不会苛待她们的儿女。

        像是杨徽音,她的生身母亲从来不得宠,运气好有了一双儿女,还都机缘巧合得圣上赏识,也能低调,云氏这个女儿在家中留住不长,比已经出嫁的杨怀如还要少,她教导时偶尔会产生酸涩,但也从不表现出来。

        “你见到的郎君太少,其实何必害怕呢,卢氏门庭华贵,固然芝兰雅馥,可你也并非等待人挑选的羔羊,”杨谢氏对这样的事情很淡然:“他们挑拣你,你也挑拣他们,所谓联姻,不过如此。”

        大理寺卿年少有为,前程似锦,而杨家的七娘子也同样知书达礼、貌美娴雅,卢氏试探,说明对随国公这位仍然待字闺中的女儿很有几分意思,但是在他们没开口前,也就仅此而已,他们心照不宣就可以了。

        圣上对于这方面的教诲确实不多,自然术业有专攻,天子不擅长、也不喜欢提起联姻,杨徽音又私下瞒了父母许多事情,听闻杨谢氏这样说,却并不觉得豁然开朗。

        她心有所属,那便失去了挑选旁人的资格,也不应该成为被别人挑选的一员。

        只是她又很难对已经逐渐疏远陌生的父母讲明少女曲折十八弯的心事,没到决心要嫁的那一刻,她更不愿意因为这桩事的公开,打破现有的平静和甜蜜,立刻被迫入宫去做皇后嫔妃。

        她真心爱慕圣上、引着陛下亲近她和被迫承受他那夜的狂风骤雨,区别大着呢。

        “母亲教诲的是,不过女儿要是说并没有相中卢家的七郎……”杨徽音索性选了一个更直接的理由:“您和阿爷会生瑟瑟的气么?”

        杨谢氏一怔,随即想到大理寺卿在外面的名声,笑道:“你还没有见过他,怎知道自己不喜欢?”

        一个丧过妻子、专心办差的郎君,不入那等喜爱温柔小意的年轻女郎眼中,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

        “眼见为实,你见一见也不费什么心力,”杨谢氏留她说了几句,就叫杨徽音回去和云氏坐一会儿再出去交友赴约:“过些时日,长公主又要设宴,她一向喜欢你,到时候你大姐姐也会回府,我带着你们一起去。”

        云氏每月只能见到女儿两次,见面便要她将在学堂里的事情细细讲述一回,杨怀懿今日也正好在家中玩耍,见了姐姐的猫,抱着就不撒手,坐在那里乖乖听母亲和姐姐在说话。

        到底是圣上送她的东西,杨徽音说着话不时就会去瞥他,口头警告道:“这猫是阿姐最喜欢的,借你抱一会儿可以,要是弄痛了,仔细我教训你!”

        鸳鸯比较通人性,虽然被生人抚摸,却是个温顺黏人的主儿,并不见什么异动,杨怀懿喜欢极了,但慑于亲姐姐的目光,只敢轻轻抚摸它柔软光洁的皮毛。

        “你有养猫的精力和仁心,怎么不略分些在自己的终身上,夫人一连和我说过几回,你这个冤家横竖都是瞧不上。”

        云氏在府中只能算是不起眼的存在,她惯看世间冷暖:“夫人疼你,那是因为你是杨氏的女儿,可她终究不是你的亲娘,你一而再再而三这样,夫人冷了热心肠,不肯替你用心寻觅了怎么办?”

        别的娘子这时节都知道讨好嫡母,杨徽音这个人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去戳她额间银纹莲花:“这样心高气傲,你是要和那些书本过到老,还是入了宫,被天家富贵迷眼,想着嫁给圣上?”

        人对血缘关系愈亲近的亲人总是格外随意些,要是平日,杨徽音这时节会有一点不耐烦,然而听到小娘的后半句却掩面失笑,一双灵动的眼睛半遮在绣帕后,格外狡黠。

        “小娘,我要是真的嫁给圣上,成不成?”她慢条斯理地去掰了一块糕点,用惯常喂猫的动作给了杨怀懿,有意无意道:“说不准圣人喜欢我,对我一见钟情,想要立我做皇后呢?”

        云氏只觉得她在顶嘴,气得冷笑一声:“做你的白日梦去,圣人要立后,十几年前就立了,何苦还等到现在,专门把后位留给你?”

        一直默默抱猫听着的杨怀懿却忽然出声,小孩子不懂事,反而认真思考起来这件事的可行,“阿爷说圣上似乎想要见一见我,我和阿姐生得很像,圣上若是喜欢我,我就告诉他,我有一个适龄出嫁的姐姐,而且阿姐也喜欢他……”

        话音未落,他感受到了来自小娘的不善,立马闭口不说了:“小娘我错了,小孩子不应该听这些事。”

        婚事被人拿来说嘴,杨徽音却未如云氏想的那般生气,她只道了一句不和他计较,随后却想起来圣上的话。

        怀懿生得确实很像她,只要初次见面他不给圣上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将来总归还是顺遂多些,当然他要是再有些才干就更好了。

        她很欢喜圣上能惦记她的同母弟,但是也同样希望这孩子能够给圣上和她一份满意的答卷,而不是叫人议论以外戚晋身。

        她握了握杨怀懿的手,温声道:“五郎,你要好好读书,知道吗?”

        杨怀懿不解,歪了歪头,不过正如许多长辈说着说着话,就能将话题硬生生拐到阿姐的终身大事上去,也有许多人讲着讲着,就能说到他的课业。

        阿姐或许也终究成为了这种人。

        不过对付这种问题,他倒是不像阿姐那样直白地说出来,只是很乖巧地应承下来:“伯祷知道啦!”

        ……

        经过圣上的首肯,大理寺卿与远志馆商定,休沐之后的第三日正好是国朝的命官休沐,他利用这一日的午后来为女学生们上课,两不耽误。

        远志馆里的女郎本来就有不少是暗暗倾慕大理寺卿的,而外朝九卿到内廷讲学  ,殊少见到他这样俊秀的郎君,因此虽然每一日女郎们都会精心妆扮,但这一日,却是格外用心。

        杨徽音本来想要不要不打扮,直接这样素面朝天,后来一想却有些刻意了,拒绝也拒绝得小家子气,索性也拿出一个中午的时间费心思考着装上的事情,不愿意弱于旁人。

        圣上坐在她身侧为她簪花,虽然频频令女郎不满,也十分有耐心,他的瑟瑟在男女之情上总有许多新奇的看法。

        她以为教皇帝来亲自为她妆饰是用坦率来打消他的疑心与不快,事实上仔细来看,紫宸殿御前行走的内侍,今日几乎有些如临大敌的战战兢兢。

        他真心喜爱的姑娘盛装打扮,却是为了去见一个她父母更认可的男子,哪怕她不喜欢,天底下未必有比这更令人郁卒的事情。

        不过圣上还是很耐心地听她的苦恼和见解,终于,她选好了衣裳首饰,却对着满满一大盒的口脂十分头痛,“这又该搭哪个才好?”

        她一心要打扮得出色,虽然并不是为了大理寺卿,只是她不肯谦逊,说是因为她弱于旁人,请使君选一位更好的美人相伴终身——她就是很好,万一他有继续的心思,她也会坦然地私下告诉他,杨氏的娘子并没有相中他。

        圣上见那琳琅满目的颜色,深深浅浅的红,还有乌青的口黑,回忆起每日她来见自己的清丽打扮,心中莫名酸涩,如往常一般拍了拍膝,柔声道:“瑟瑟过来。”

        杨徽音很喜欢要求圣上抱着她,也喜欢圣上主动说要来与她亲昵,因此虽然纠结唇色的苦恼,但立刻便坐到了他怀中。

        她仰起自己的头,闭眼等待圣上在她眉心间怜爱的一啄,她曾承受许多回这样的怜爱,最开始或许是如父如兄一般的疼爱,后来却是恋人之间无言的缱绻。

        圣上向来很喜欢她眉心处用妆笔勾勒的花朵,平日也情不自禁便去抚触亲昵,因此每一回额头那里她总是描摹得十分用心,还刻意兑了些味道清甜的香粉,引诱着他这样做。

        然而这一回,她的下颚却忽然被抬起,隐约尝到了男子饮过茶后的甘芳留香。

        圣上从前总是怕吓到了她,但今日的午间却很有些少年人的冲动,浅尝她檀口滋味,继而又有些不满足那些微的清甜,趁着少女惊愕愣神,更加深了这份突然的缱绻。

        杨徽音待他覆上来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圣人的心思,但是却因为手足无措,半点没有防备,明明圣上午间没有饮酒的习惯,她却似醉了一般,只知道任他索取,完全没有反抗的力气与本能动作。

        同时感受着他唇齿的强势与自己心跳的狂速,她头脑木木的,面色却愈发醺醺然,如玫瑰汁子的红。

        她气有些急促的不稳时,这样的出格才中止。

        圣上亲完了她,含笑低头去瞧,面色虽平静,然而她抬头望去,却觉他眼中脉脉情意,悸动不可言说。

        他捏住她下颚,伸手到她的妆台前随手蘸了一点石榴娇,仔细涂在她颜色已经润泽的檀口上,大约是从呼吸间觉察出了她心内既慌又怯,笑着道了一句:“如此便已然极好。”

        她掩饰般地轻轻咳了一声,起身恋恋不舍地瞧向圣上,她颊边的霞晕未消,局促不安,但圣上却很是释然,鼓励般地握了握她的手,“瑟瑟,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