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证,也不麻烦。
柳如玉本身是律师,随行的也有律师。
每签一个字,摁一个手印会拍照。似缓,实快。
中饭叫了快餐,在公证处里吃完,继续弄。
大约,下午五点钟,全部办妥。
晨起的骄阳钻进云层,整个京里市渐渐的被阴暗拢住。
柳如玉摘掉口罩,露出了一张干干净净的俏脸。气质愈冷,愈凝,也更加清透。
唯有眼睛,没休息好的缘故,稍有疲惫。
林云心里有落差,精神状况不行。恰恰是眼睛,由涣散聚在一起,神采异常。
“你比以前漂亮。”
柳如玉不对视,也没有想快速上车离开的冲动。
高跟蹭了下地面:“我,有句心里话必须得告诉你。我真的对你手里股份没太多的贪念。看,看你以后表现,表现的好,这些文件就让它作废吧。”
“施舍?”
“还是口头上的施舍?真不用。这个世上还是普通人要多,普通人的圈子要大。以后普普通通的结婚嫁人,挺好的。”
“大人的责任,无非是给她一个比较正的三观,给她一个靠得住的父亲母亲。”
柳如玉笑:“真幼稚,以前你在我心里还挺高大的。现在……”手在下巴上比了比:“你怎不问问孩子要不要做首富的女儿?单方面就断定她喜欢做普通人。”
“你也不确定她会如何选择,我表达的是我个人的看法。不认同,忍着呗。”
柳如玉哼了一声,转眼看天色:“又饿了,再一块吃个饭。”
“不了,我还有事。”
“什么事?”
柳如玉拽住他胳膊,强硬。
林云退一步,抵在了车上:“我健身,明天要参赛,提前熟悉下身体……”
“你,不会在赛上乱来吧。”
堂而皇之,在律师眼中,在一些近公众处的路人眼中。吻的忘形,沉溺的贪婪。
林云终究有所清醒,怕人偷拍,转身挡住了所有关注。
一分钟,两分钟……
呼吸不困难,只是,贪恋呼吸中纠缠的空气。
电话铃响。
也给了两人一丝仅存的理性。
柳如玉慌张接通,背着林云,语气由无措转为平静。
是母亲电话。
孩子哭闹着找爸爸妈妈。
林云拳头碰了碰发麻的嘴唇:“怎么了?”
柳如玉摇头:“没事,果果闹腾。”
“要不回去看看。”
“不看,惯坏了都。哪可能时时刻刻陪着她……”
林云打岔:“想吃什么?”
“法餐,我记得附近就有一家。”
“行,上车。”
柳如玉坐上副驾驶,习惯瞥了眼镜子。还好,今天没擦口红,也看不出狼狈。
只热情退却,徒增拘束,暗暗埋怨。
她脑子大概又搭错了弦,来前保持的冷淡,飞走的速度让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云脸皮厚度可观,专注着车距,慢悠悠道:“柳如玉梦。刚刚,你主动,还是我主动来着……”
“无聊吧。”
林云笑:“是看不透你,前脚手续办好,后脚你判若两人。前脚欠你八百万,后脚债清。”
柳如玉异样:“你这是,啃了以后,牙被咯掉了。”
“我牙口好着呢,再啃俩小时也没问题。”
柳如玉屡屡蹙眉:“你嘴巴能不能不要这么贱。会给人一种,有便宜赚还卖乖的嘚瑟感。”
“我占你什么便宜……”
柳如玉失控,混不顾及他在开车,啪的一巴掌落在了他肩上。不解气,抬手又打:“说,还说!!”
林云没脾气,腾手无力摆了摆:“跟你开玩笑,再闹就出车祸了。”
“谁爱听你开这种玩笑,你不要脸,我要。”
“是,我不要脸。”
“你本来就没脸,果果跟你一样,不打就不知道疼。我上辈子欠你们爷俩,一个比一个能折磨人。”
“说的对,该打就打,该揍就揍。你要跟邱姨对她一样宠,不宠坏才怪,就得有事没事唱唱红脸。”
“你怎么不唱红脸。”
“我,我舍不得。每个月才见几回,亲热都来不及,哪舍得她不开心。”
朋友般闲聊,到了法餐厅。
饭间,柳如玉多要了几样名菜,让人打包了起来。瞧林云疑惑,随口解释:“想去看看颖姐,从她住院,还没去看过她。”
“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就这一阵子,一块住,交流的多。颖姐很厉害诶,许多看事情的角度特刁钻。”
“她,表象是汉子,心思比很多人细腻多了。”
柳如玉转目:“你这么了解她。”
“不了解怎会成为朋友。”
“男女之间有朋友嘛。”
“当然有,你说的,能够正常相处就是朋友。”
柳如玉每逢这种话题都脑仁疼,打断:“结账去。”
“我没钱,结什么账。”
“我是让你拿我的卡去结账,密码还是原来那个……”
“瞎扯些什么。”
“当我瞎扯呗,去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