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机,柳如玉因知名度,少不了又因瞩目引来烦恼。
机场警察多了,诡异的笑容少。身边的男人伤她多了,俩人的芥蒂神奇在变少。
她心思晃动,不顾及偷拍,紧紧揽住了男人胳膊:“老公,想看你穿警服的样子……帅死了。特别是我被关进禁毒局里面,铁门打开后,看到是你,就像看到了太阳……”
“太阳?”
柳如玉笑:“嗯。你当时一靠近我,就有种被温度给融化的感觉,又暖洋洋的不知道疼。来的时候还琢磨着怎么把你碎尸万段,怎么诉苦抱怨……”
“然后呐。”
“然后,然后看你比我还倦,还能说什么。”
“你记忆最深的是第一次见我,我记忆最深的却是跟你一块乘专机转院。一切像噩梦,结束了,后怕并庆幸。脚踩到京里市的土地上,还没有从中完全出来。”
“不要多想,这都是应该发生的。部队影响了我二十几年,培养了我七八年……欠的,业城之后才觉得真正还清了。”
“我现在也不理解爸为何非让你去当兵。”
“男人,思想固执,军旅梦未结,只能寄托在儿子的身上。但我跟他不一样,我妈是他当兵时候出车祸去世的,我讨厌那里啊。”
“讨厌还这么拼?萧傲哥说,你们那帮人,就你最努力……”
“谈不上努力,有点心眼,有点胆量,有人照顾。偏抱着最坏的打算,反好好活到了退伍,顺便带了一身功勋……”
“这心态……”
“嗯,不正常。才成为省军区心理科的常客……别这么看我,现在不一样。有懵懵懂懂的女儿,有个傻老婆。到地下,我也得爬出来,好好守着你们娘俩。”
柳如玉拧了下:“高高兴兴的,提这干嘛。”
“好好,不提。是你问,我顺嘴多说了些。”
“不能再有这些毫无道理的想法。有人可关心你了,你爸,你姑妈,你表妹,你朋友……是你看的太窄。我那次因为你失踪去跟爸吵了一架,他也很难受。”
“此一时彼一次,现在肯定不这么想。就我一个儿子,哪可能真的想让我成烈士。”
停顿,林云腾手捏了下她脸蛋:“不说了,得开心点。一会见纳兰姐,还以为咱们又吵架。”
“怎么开心,你这么不拿生命当回事。”
林云眺目,晃了下脖子:“生命真没那么贵,它珍贵在心里有舍不下的人。你跟果儿救赎了我。”
“不过,失去和得到,谁说的清楚呢……过程就全都是能信口夸谈的过去。”
“宝贝儿,我是用一种特别坦然的心态,随意聊起这些。你笑一笑,权当替我高兴。解脱了,真的解脱了。”
柳如玉破涕而笑,低头将眼泪全蹭在了男人身上。
林云反揽住了她肩膀,走出了机场。
乍然冷风,躲到僻静处,他脱下外套包在了女人身上:“就说这冷,来前让你加衣服,死活不肯……”
“不冷呀。”
柳如玉笑盈盈往他怀里缩了缩:“有人心疼我,一点也不冷。”
“哎呀,鸡皮疙瘩。”
柳如玉把他手臂拽下去,霸道放在了自个后腰上:“抱着我。”片刻,察觉身下不妥,古怪挑眉:“你,怎么了?”
“没怎么,是它想怎么,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搂这么紧,不怪我,也不怪它,怪你!”
“狼!”
“那你不是乖乖等着被吃的小绵羊。”低声,贴住了她耳朵:“宝贝,业城近两年增加了许多高档酒店……我想来想去,招待所环境不好,咱们换个好的……”
“大庭广众,无数双眼睛,你想干嘛?”
纳兰措合上玻璃,开了暖风。启动之时,瞥了眼前镜中的后排两人:“前缘又续上了?”
纳兰措翻了下眼睛:“这像话。勇于认错的人,才是真的成熟,我接受道歉,下次嘴别这么欠了。”
柳如玉莫名的乐呵:“纳兰姐,你这样真好。”
“你们也不错,比我想的要更好。保持着吧,到时一定祝你们白头偕老。”
一路沟通着,心情皆是不同。
纳兰措是有了人生另一个方向,也看到最重要的人好像找到了方向。微感遗憾,却真的高兴。
柳如玉则是担心离婚时候会给关系上造成许多误会。
似乎多想了,她发觉只要心里有别人,别人虽未必心里有她。但,至少是尊重的。
“纳兰姐,停下车。”
“嗯?”
“停一下嘛。”
纳兰措依言靠路边停住,林云诧异:“怎么了?”
“我上个洗手间,一会回来,等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