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尔的自愈能力让易安叹为观止。
肩部的暗伤,因为搁置时间太久,长钉已经跟血肉生长到一起,想要拔/出来,只能将缠绕在钉子上的血肉全部剔除掉。
整个过程血腥残忍,那人雪白的上衣被血染得通红。
易安看着都疼,阿诺尔却咬牙一声不吭,再次刷新了易安对阿诺尔忍痛能力的认知。
好在,长钉拔/出来的瞬间,被割裂的肌肉便开始自行连接,肩头上渗人的血窟窿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愈合完全。
易安在一旁看的惊叹不已,这简直是不死神技。
如此恐怖的自愈力,一般攻击压根无法造成致命伤。
易安开始对阿诺尔的种族好奇了,肯定不会是人族,倒有可能是魔族或者妖兽族。
现在不着急问,反正他以后肯定会知道的。
阿诺尔身体里还残留着许多长针长钉,都扎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比如肋骨,腰窝,大腿,脚掌,甚至还有……
阿诺尔低着头,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海蓝色的眼睛难得泄露出一丝脆弱与彷徨。
一旁的小家政机器人还在不害臊的催促着,易安对它的小秃瓢拍了一巴掌,让它先把嘴闭上。
小家政机器人拿机械手爪捂着脑门气鼓鼓的溜出门去,关门的时候,故意将门板甩的很大声。
房间重新安静下来,易安蹲下身子,再次将阿诺尔的双手拢到掌心里,仰头轻声问他:“疼吗?”
阿诺尔耳根有些泛红,难堪的点点头。
他不敢看易安的眼睛,别扭的将头转向一旁。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明明就是这个人亲手施加的折磨,失忆后,居然反过来问自己疼不疼?
“还能……自愈吗?”斟酌再三,易安还是选择问出口。
就算不能自愈,只要他在这方小世界寻到灵药灵植,或者修为恢复一些,照样能给他治好。
阿诺尔咬唇,缓缓的点头。
他其实压根就不在乎能不能恢复。
埃伦德身有残疾,便见不得旁人正常,所以才会满心愤恨的往他这个地方扎针。
而且雄虫都厌恶硬邦邦的军雌,偶尔一两次亲密,对雌虫来说,也是终身难忘的摧残折磨,所以阿诺尔一点都不想那种事,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经历那种事。
“能自愈就好,那一会儿我出去,让小秃子进来处理,行吗?”
阿诺尔本想拒绝,可易安抓他的手抓的很紧,无奈之下,只能点头。
“乖,我这就出去了,伤口处理完之后记得喊我。”说完,易安起身朝门外走去。
没一会儿的功夫,门外就传来易安跟小机器人吵架的声音。
“让你进去就进去,废什么话?还道歉?我看你欠抽呢是吧?”易安不光不讲道理,还撒气似的踹了它一脚。
一个小机关兽,还闹情绪?真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阿诺尔也纳闷这小机器人到底加载的什么程序?
之前在埃伦德面前,战战兢兢的,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有一次被暴怒的埃伦德抡起花瓶差点砸散架,也只是抱着滚落的轮子,磕磕绊绊的溜走了,怎么眼下就敢跟埃伦德犟嘴了呢?
不等阿诺尔想明白,家政小机器人溜着轮子,骂骂咧咧的滚进来了。
屁股上挂着鲜明的鞋印,屏幕上不断刷新着愤怒的小表情,一边有条不紊的帮阿诺尔处理伤口,一边喋喋不休的跟阿诺尔说易安坏话。
“侮辱我,还打我,我要去小机器人保护协会告他!”
“等着吧,下次用到我的时候,一定要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巴。”
“这种坏虫,不配拥有我这么可爱的小家政机器人。”
被处理这么私密的伤势,阿诺尔一开始还有些难为情,可小家政机器人的注意力全程不在他身上,搞的阿诺尔都不好意思扭捏了,显得自己很矫情似的。
这里是被埃伦德折磨的重灾区,小家政机器人整整抽出来几十根长针,长短不一,粗细不一,饶是阿诺尔这么能忍痛的虫,都疼得岔了气。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易安推门走了进来。
小机关兽是怎么编排他的,易安在门外都听得真真切切,在自己要追求的人面前使这种下作手段,小家伙还挺卑鄙!
易安鞋底子都攥紧了,冲进来就准备抽它一顿,结果小机器人扭头看到他举鞋的一幕,屏幕上的小表情瞬间由╰(`□′)╯变为(っ///)っ。
扭捏着滚动着轮子上前,奶声奶气的求和:“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呀?”
易安举鞋的手僵住了,半晌后,将鞋扔到地上重新穿好,不打算跟他计较了:“你还真是翻脸比翻书都快。”
(﹁﹁):“你怎么还那么多事呢?给你个台阶下来得了!
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