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从虫星的万千雌虫中,筛选出面目丑陋,资质平庸,处处被虫歧视的雌虫收编进雌奴管教所。
这些雌虫嫉贤妒能,心肠狭隘,看到比他们优秀的雌虫恨不得狠狠的踩上几脚,让他们低贱到尘埃里,以满足自己扭曲的心理。
阿诺尔不认识比尔,可比尔却认识阿诺尔。
他们是同一届进入帝国军队的新虫。
不同的是,阿诺尔是耀眼的新星,没用两年时间就打拼成帝国少将,而比尔却一直籍籍无名,甚至因为体能不及格受尽其他军雌的白眼排挤。
如今他成了雌奴管教所的执法虫,昔日高高在上的少将却成了卑贱的雌奴,甚至还惹上谋杀雄主的嫌疑。
比尔兴奋极了,他绝对不会放过折辱阿诺尔的机会。
将昔日目中无人的少将抓回雌奴管教所,用所有羞辱虫的方式管教他,折磨他,看他痛哭流涕,跪地求饶,光是想想,就让比尔激动到浑身颤抖。
眼见雌奴管教所的执法虫大摇大摆的踏上帝国维安部的飞行器,布莱恩却没有出声阻止。
虫星的雌奴管教所是所有军雌都深恶痛绝,于此同时又不敢正面得罪的部门。
因为谁也不敢确保,今后会不会有成为雌奴的那一天。
若得罪了雌奴管教所的执法虫,等他们成为雌奴的那天,怕是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军雌战死都不怕,却畏惧那些阴损恶毒的管教手段。
驾驶舱里,易安身为唯一的雄虫,安逸的坐在柔软的椅子里。
他身边围了一圈人高马大的军雌,众目睽睽下,阿诺尔只能跪在易安脚边,低垂着脑袋,看上去格外乖顺。
易安的手臂跟大腿都骨折了,此刻正在被医疗机器人处理伤口。
虽然被打了麻药,感觉不到疼痛,可雄虫拧着眉头,心情异常糟糕的模样,因此在场的军雌全都大气不敢喘,生怕惹的雄虫生气,招来无妄之灾。
“嘶~绑的太紧了,起开吧。”易安摆摆手,不耐烦的把医疗小机器人赶走了,然后把腿跟手臂往阿诺尔面前一凑,冷声道:“你来!”
“是。”阿诺尔立马直起身子,修长的手指牵着纱布来回穿梭,他之前给雄主按摩过,知道什么样的力道能让雄虫舒服。
比尔站在最外围,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嫉妒的眼睛发红。
雄虫的态度虽然冷漠,可对待一只卑贱的雌奴,没有呵斥,没有殴打,还让他贴身伺候,已经算是了不得的宠爱了。
埃伦德·米勒不是出了名的残忍暴虐呢?结果就这?
阿诺尔·琼斯已经沦落成雌奴,还能好运的摊上这么一个脾性温和的雄主,凭什么?
比尔无法容忍!
“尊敬的埃伦德·米勒阁下,您的这只雌奴刚才在驾驶飞行器的时候出现过违规行为,我们怀疑他起过谋杀您的念头,还请您让我们把他带回去仔细审问。”
比尔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上前一步,将最开始说过的话对着易安又重复了一遍。
他不相信,雄虫在性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还会袒护这只贱虫?
易安正盯着胳膊腿上用纱布绑成的蝴蝶结发呆,怀疑阿诺尔是不是故意的?
不然谁家凶悍好斗的雌虫会这么有少女心?易安不相信阿诺尔给自己包扎绷带的时候也会系成这副模样?
是在报复自己让他穿小裙子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易安的思绪,他懒散的掀起眼皮,不咸不淡的瞄了比尔一眼。
鹰钩鼻子三角眼,长得就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
“你说阿诺尔要谋杀我?有证据吗?”
易安将身体后仰,腰背陷进柔软的椅垫里,微微扬起下巴,整只虫看上去懒洋洋的。
都涉及身家性命了,这只雄虫怎么还是这样一副不温不火的态度?
比尔有些着急,忙回应道:“当然有,飞行器虽然爆炸了,暂时寻不回飞行记录仪,但帝国监控显示,他曾在驾驶期间非法改变航道,将飞行器由平流层上升到热气层,那是很危险的操作,对飞行器损害极大。”
“雄主,我们的飞行器受到不明敌人的攻击,贱奴是不得已,才将飞行器改变航道。”
他就知道雌奴管教所的执法虫不会轻易罢休,阿诺尔也不愿坐以待毙,搬出早就酝酿好的说辞来为自己开脱。
易安点点头,算是认同了阿诺尔的说法。
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对着椅子扶手敲击两下,示意对面的比尔继续说。
“那你撤掉飞行器的防御系统又怎么说?”
“不是我故意撤掉的,是阿尔法在上升的过程中,机体颠簸,防御系统出现了故障。”
“那你又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向帝国维安执法部反映情况?”
“我反映了,阿尔法的通讯设备也出现了问题,导致信息发送不出去。”
“防御系统跟通讯设备同时出现问题,也太巧了吧!”
“就是这么巧。”
阿诺尔咬死不松口,反正飞行器已经爆炸了,死无对证。
只要他能自圆其说,只要雄主相信他的清白,雌奴管教所的执法虫就带不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