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道:“是我。”
现在这些人才哪到哪儿?
三个文心文士,普通士兵哪里盯得住?
祈善见中年男人脸色微微一变,道:“孝城驻军之首,那名杨姓都尉还自燃武胆,强行越阶斗将,这样也没能拿下那人。那人名曰‘公西仇’,年纪轻轻,天赋恐怖得很……”
但脑袋都长在敌人脖子上啊, 不是那么好拿的, 甚至有被反杀的风险, 于是有些士兵就喜欢拿无辜百姓人头充数。作假数量不多, 可就算只有一两个也是一两条人命啊!
祈善好笑道:“他们敢来最好。”
顾池也跟着下来看热闹。
中年男人又问:“那边战局如何?”
<div class="contentadv"> 沈棠神色肉眼可见地黯下来,中年男人一看,心下咯噔,急忙又追问了一遍。沈棠深呼吸,压下内心涌起的思绪,低落道:“我们出逃的时候,孝城已经被彘王叛军攻陷。”
“既然如此,好,烦请将军遣个领路的。”
士气关乎到战争胜负。
其他清扫战场的士兵也逐渐围了过来。
沈棠一行人跟着中年男人,隐约看到了远处升起的些许炊烟,再靠近,能看到临时营寨的轮廓。营寨规模不算小,士兵有序巡逻,甲胄碰撞的铿锵声听得人精神一震。
祈善道:“莫怕,继续往前走。”
众所周知,文心文士没有马。
原来,叛军调拨出了大半兵力伏击各路来支援的势力,剩下的兵力应该不足以攻陷孝城,即便能也要三五日。一万两三千的叛军,孝城驻军有城池便利都受不住吗?
被迫听到沈郎心声的顾池:“……”
再看沈棠的样貌气度……
中年男人问:“哪里奇怪了?”
作战期间, 最忌讳身份不明的人接近。
安营扎寨是一门学问。
他们是从孝城逃出来的百姓又不是叛军。
话未说完,沈棠掀开车帘,弯腰跳下车。
她要抓紧时间恢复一部分文气,以免遇见棘手危险帮不上忙——一行人,两个士兵就比普通人好点,顾池一脸病秧子相,还得靠汤药吊命, 祈善脸色不好, 想来为了闯出孝城也累坏了,杨都尉重伤昏迷未醒……
一番细数,唯独自己最靠谱。
中年男人给沈棠算了一笔账。
笑道:“摩托是一匹骡子。”
中年男人道:“自然是为了谨慎起见。我军正在附近安营扎寨,又在前不久击退了来犯的彘王走狗,这时候过来的人,谁知道是不是敌人派来的奸细?还请小郎配合。”
士兵还真怕, 他胆怯地低声嘀咕:“俺这不是怕被挨千刀的抓住了砍头充军功嘛……”
看了那么多死相凄惨的尸体, 还有断肢残骸散落一地的恐怖画面,祈善神色毫无波澜。
她冲着中年男人拱手:“将军请。”
他的态度很强硬。
士兵急忙用力拉住缰绳:“吁——”
她问:“这营寨……怎么有些怪怪的……”
沈棠对这个回应并不满意。
攻城可不比守城。
眼神在沈棠和顾池之间打转。
被迫听了一通彩虹屁的顾池:“……”
没碰到冷箭碰到好几具尸体。
沈棠暗中用眼神询问祈善的意思。
中年男人惊道:“这怎么会?”
叛军突然一改围而不攻的阵势,集结大军气汹汹围攻孝城,还派出公西仇这样的大杀招其中必有猫腻。看样子,问题症结就在这——国玺一事惊动郑乔,郑乔采取行动。
中年男人又道:“让他们出来。”
这种事情明面上自然是禁止的。
也低估了郑乔行动的速度。
他解释:“倒也不是孝城主将无能……”
士兵紧张得哆嗦:“那、那该怎么办……”
中年男人:“小郎君好。”
那是个身形罕见不算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 五官略有些尖嘴猴腮的意思, 生得不好看, 但双目凌厉,周身还萦绕着未散的从战场上下来的杀气。他道:“尔等站住!”
中年男人显然不是很相信。
问道:“这不是马吧?”
声音略微有些尖锐。
地上那些小兵应该属于来驰援孝城的势力, 只是错判叛军的实力——叛军兵分几路,一面出兵拖延来驰援的势力, 一面指挥剩下兵力攻城,还是以这么快的速度……
十三等中更这种层次,来了真就是乱杀!
外头,士兵小心翼翼赶着马车。
中年男人怒道:“如何不是?”
中年男人闻言, 心下微讶。
沈棠问:“为什么?”
百来丈的距离, 他却累得像是长跑了好几里。绷着神经, 提心吊胆。额头不知不觉渗出细密冷汗,眼睛也不受控制地左右上下、咕噜乱转, 生怕又有哪里冒出一支冷箭。
凑近了一看才知小将不是小将。
这架势摆明了不去也得去。
沈棠的摩托长得再精致好看也是一头骡子,至多就是比普通骡子高大、健硕、肌肉结实、四肢匀称,脖子上还挂着叮当作响的漂亮配饰,连拴着的缰绳也是编织过的红粗绳。
车厢内,沈棠询问外头什么情况。
沈棠还真没猜错,中年男人就是在骂人,骂人用词还相当难听。祈善本来担心这些词汇会污秽沈棠耳朵,一低头却发现沈小郎君表情迷茫,显然没听懂,便又放下心来。
祈善点了点头。
事实上,奔向孝城的势力不止这两处,还有几路路上遭了叛军阻拦伏击,还未会合。至于离得最远、速度最慢的几路势力,他们再磨磨唧唧,三五天也能到。
攻城一方本就处于劣势,想要拿下一座有防御的城池,兵力怎么说也要两倍以上。
“因为斗将败于一人之手,连输三场……”
他对自己的成果非常满意。
“……为何这处泾渭分明?”
沈棠疑惑看向对方:“将军此话何意?”
杨都尉重伤昏迷,身上缠绕的布条大部分被鲜血泅湿,动都动不了,更别说下来了。中年男人感觉到最弱的一道气息就是他,也没勉强人。只是看到沈棠和顾池腰间都有文心花押,瞳孔微微一变,表情微妙了起来。
“都是受了诏令出来讨伐无道逆贼的,碰上了便一起,双方也有个照应。”
中年男人却道:“哼。”
沈棠这才放下心来,继续闭目养神。
能有什么底蕴呢?
此人说的跟他认识的,是一人吗?
|ω)
唉,我尽量每个章节取标题吧……
但是真的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