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厉害了，但是……”
少冲每战一场，耗损的是他的性命……
沈棠又问：“能不能取出来？”
沈棠被说得有些懵，不是来找她，联盟军又没有其他故交，也不是来夜袭——那公西仇冒这个风险大晚上跑过来作甚？他一人再强，但白天损耗还未完全恢复，不怕死？
武国覆灭的原因也很简单。
脸上写满了“沈郎主你可别驴我”。
沈棠问：“你确信是？”
沈棠跟公西仇隔着一段距离，他的话被夜风一吹，传到沈棠耳中就有些变化。沈棠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脑袋梆梆几个问号：“姑母？还是一只姑母？为什么就留不得？”
沈棠放下挡着祈善的手。
不知道谷仁知不知此事。
不是很懂公西仇的行事逻辑。
祈善道：“在下说的。”
沈棠：“这么厉害？怎么会半路折戟？”
她问祈·引导NPC·善：“武国在哪里？”
一只两只没什么好怕的。
但若是数百数千甚至数万……
谷仁差点儿惊得坐不稳身子。
沈棠洗耳恭听。
沈棠惊了：“……你是多想要他的性命？仗都干完了，还惦记着来搞他？少冲是谷仁的结拜义弟，他可不会看着你杀了少冲。”
各处兵荒马乱的，幕后之人下手目标是普通百姓的话，基本无人发现——谁会在意那些普通百姓是死于饥饿、死于病痛还是死于蛊虫？无人注意自然也无从查起……
神色挣扎，看来是在天人交战。
“啊欠——”
大概是一手养大少冲，在他身上倾注太多关注和耐心，谷仁对这个义弟相当偏疼，一些事情从不假他人之手。六弟道：“来的路上碰见十三弟，瞧他神情，还在自责呢。”
沈棠道：“九分吧。”
撇嘴，【加入群聊失败】。
他也是凑巧碰见沈棠两人，顺道来看看。
祈善眼睛不眨地撒谎，淡定道：“祈某游历西北诸国，什么东西没见过？”
公西仇反问她：但是什么？
沈棠道：“但是要付出什么代价？寻常武胆武者苦修多年，练气淬体才能一步步攀上高峰，还要受限于天赋悟性这些条件约束，他们投入的不止是时间精力, 光是每日肉食消耗就是一笔不小数目……普通人就只用种个蛊虫？这么小投入, 那么大产出？天底下有这么占便宜的好事情？我不信。”
沈棠看看祈善, 再看看公西仇。
沈棠看着他的眼睛选择相信。
“武国？武国早就被灭了。”祈善说完, 补充了一句，“武国用了八年时间横扫西北、西南以及过半东北地域，距离一统大陆只差一步之遥……建立快, 覆灭更快……”
但公西仇却觉得这话不够有说服力，又吐出另一个秘密：“我的族人也因此遭难……”
沈棠蹙眉：“你说少冲？”
他道：“是寿元、潜力、精气……”
公西仇就知道自己这位知音很细心聪慧, 奈何世人贪婪，总是看不透这些迷障……
公西仇道：“就因为少冲身上的蛊。”
公西仇言简意赅：“那种东西可以让普通人获得堪比中高等级武胆武者的实力, 武国短时间横扫大半大陆国家不足为奇。你可想过数十万七级八级的武胆武者一起出兵, 那会是何等盛况？所向披靡, 无人能挡……”
不然也轮不到让公西仇戳破窗户纸。
她眨了眨眼, 想到什么。
威力没武国那种蛊虫大，危害却不小，公西仇猜测少冲身体内的蛊虫应该是幼年的时候中下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残次品，直接影响了少冲心智发育。癫狂之时，形同野兽。
那批用蛊虫激发的“武胆武者”一夜之间全数暴毙, 引起大陆震荡，无数大小势力趁势揭竿而起, 短短数月便将曾经的巨无霸帝国完全蚕食干净，对余孽开始数十年围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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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善道：“不管是武国蛊祸还是以此为蓝本搞出来的东西，都相当危险。作为蛊虫的寄主，有一定可能经不住蛊虫祸害而暴毙。诸如少冲的例子，绝对不止他一个……”
公西仇并未详说什么原因，讥嘲道：“人人都畏惧它的力量, 但人人都想获得它。总有人认为自己可以控制贪婪，他们不会步上武国后尘, 不会贪婪到给整个军队都种蛊……他们在做梦！人心这种东西, 谁比谁干净？”
公西仇漠声道：“我确信。”
“并非是不信，只是一时难以接受……沈郎主，十三是谷某一手带大的孩子！你可知道，谷某碍于礼仪规矩，膝下几个亲生子女都不能过于亲近！对于十三，就不用那么多约束，我既是十三的义兄，也是他半个父亲……你现在告诉我，他的疯症并非娘胎带出来的病症，而是幼年遭人毒手……”
祈善道：“不无可能。”
谷仁神色陡然凌厉，咄咄逼人道：“沈郎主又是从何得知？你可知此事有多严重？”
谷仁摆摆手，脸上也带了几分颓废。
问道：“沈郎主，此事有几分把握？”
沈棠听后倒吸一口冷气。
祈善道：“祈某与少冲小将军接触不多，也就今日少冲小将军与公西仇斗将，武气失控，这才看出几分端倪，但又不是很确定，迟疑再三……这才一拖再拖，拖到现在……”
公西仇坦言：“倒也不是不能说。”
沈棠道：“要不，咱俩回去旁敲侧击，打听打听？若谷仁并非知情者，此事关系他义弟性命，他应该不会无动于衷才是……”
沈棠蹙了蹙眉。
又忙碌了一阵，外边有士兵回禀。
生怕惊醒好不容易睡下的少冲，打到一半硬生生用手捂住憋了回去，憋得眼眶泛红。
沈棠发了愁：“现在怎么查？”
直觉告诉沈棠，真相恐怕超出她的想象, 但还是架不住好奇心的驱使, 试探着问道：“这个秘密，我方便知道吗？若是不方便, 我带着元良离开, 只当今夜没有见过你。”
沈棠开口问道：“谷公是不信吗？”
公西仇道：“这个不一定, 据我所知, 武国那种蛊虫已经彻底绝迹, 倒是有不少后人想走这条歪门邪道的路，他们根据不知哪里来的残蛊，尝试将蛊虫重新养出来……”
不止如此，人家还抛出好大一颗雷！
联盟军中，谷仁帐下的综合实力排得上前三, 想要不动声色干掉少冲再全身而退, 怕是有难度。公西仇也不是小气记仇的人，他这般针对少冲，莫非少冲身上有啥问题？
谷仁揉了揉鼻子：“没事没事，许是你嫂子念叨了，药煎熬好了？放一边凉一凉……”
公西仇点头。
一百个公西仇也只有逃命的份了。
谷仁起身在营帐来回踱步。
谷仁起身整仪容：“且去看看，六弟，你先看着十三，有什么情况派人来寻我。”
少冲是幼年的时候，全家遭遇盗匪打劫，他倏忽发疯杀了包括全家和盗匪在内的所有活人，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之后被谷仁路过捡走。难道就是在那前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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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没有键盘测评了，对了，之前秦礼的姓氏出了BUG——香菇写着写着忘了写过秦礼姓氏的（一开始姓丁），不过问题不大，我跟编辑要了权限把223和224章的“丁兄、丁卿”改了，嘿嘿，就是念着怪怪的，因为姓秦的话，吴贤盟主对秦礼的称呼就变成了“秦卿”……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