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奉唉声叹气,直道“可惜”二字。
赵葳不解:“你给我什么?”
吉利服的材料都是有什么上什么。赵葳身上披着的,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品种。
“你的脸……”
从这点来说,祈元良居然还算个人?
秦礼心中泛起冷笑。
秦礼的文士之道,不是不能打啊。
赵葳将武器往脚下尸体一扎。
赵葳理直气壮:“酒多贵啊!”
赵奉指着另一团往战场靠近的黑色小人身影:“又来了一拨兵马,挂旗了。”
他吓得忙用余光观察秦礼的脸色。
秦礼吐烟:“主公这不是不知道么?”
选择倚重秦礼,还是选择器重天海世家?背地里是两种不同的战略选择。
“……我是人,不是神。”秦礼没好气地说道,“这会儿天色还未黑,没到你可以做梦的时候。”那般神技,即便他能做到,来这么一下,最少要损三五年的命。
即便打不赢也能争取足够的谈判筹码,至少争取的利益比吴贤保守选择多些。
赵奉点头:“确实是主公的兵马,但还不知统兵主将是谁,多半是天海那些人。公肃,这肯定又是他们故意隐瞒吾等。”
选择前者,激进、扩张。
这次行动成功,敌人数量虽是己方四倍,但他们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又有主公带队冲杀,两军交锋没多久,吴贤兵马从后侧方包抄支援。这支伏兵总共才阵亡七人,伤员五十一人,多是轻伤,而赵葳过敏给伤员名单加了一人。简直是奇耻大辱!
“噗——你的脸?”
赵葳:“……”
徐诠百无聊赖地手指绕着小辫子。看到赵葳的模样,笑得化身母鸡咯咯不停。
“天海世家的根基就在天海,他们混不好了还能守着一亩三分地,而我们不一样,我们没有选择,只能向外扩张才能拥有自己的根基,自己的土地,生存之本……”
徐诠一听就知道对方又要敲诈自己,撇嘴抱怨:“你自己就没有薪俸吗?”
神神秘秘的,莫非是——
赵奉嘟囔道:“主公这也太——”
“公肃,这毕竟是你的文士之道。”
为达目的伪装自己。
呼——
赵葳这才满意。
不知何时开始,喷嚏不断。
徐诠是她认识最有钱的武将了。
他现在的辫子可是请教偶像公西仇后,由偶像亲自传授公西族独特的编辫子手法编成的。公西仇同款,相似度十成十。达到让颅顶更高,脑袋更饱满的视觉效果。
赵奉又是叹气。
二人说话的功夫,沙盘上的一两千敌人已经被歼灭,原先适合埋伏的地势在武胆武者大军摧残下完全变了样,一侧峭壁也被削去大半,滚下来的巨石将山路掩埋。
赵奉伸出一根食指,作势往战场地面一点:“就这样,我在这里伸出一根手指,战场那边从天而降一根巨大的手指虚影。嘿,这样的话,我想弹飞谁就能弹飞谁。”
“嘿,写给我的倾慕书简?”
秦礼叹气,用陈述口吻:“吴公的?”
这种锅也要他背着?
徐诠现在最讨厌别人抓他辫子!
军医提笔开了药方。
旧的山路消失,新的“山路”出现。
迟早会有那么一天——
赵奉:“……但主公他……”
其中也包括秦礼这些人。
面对赵葳掏出来的大斧头,徐诠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咳咳咳,我不笑了。”
典型例子,好比当年的祈元良。
“公肃啊,咱大伟有没有受伤?”
“你要不要将脸遮一遮?”女儿家都宝贝这张脸,现在满面红疹,看着挺吓人。
秦礼冷静抽着烟:“吴公帐下耕田就那么多,世家豪绅拿一部分,庶民拿一部分,剩下的荒地又不易开垦,开垦出来也多是劣田,没什么价值。入了他们口袋的田到不了我们手中,我们也不能去为难庶民,只能想办法帮主公征伐他处才有收益……”
<div class="contentadv"> 他下了结论。
秦礼皮笑肉不笑:“大义,你没发现?天海和我们政见完全不同,他们排斥我们不仅仅是因为出身。论出身,我是王室公子,未来宗正,哪里比他们弱了?当然,也不仅是因为外来,天海世家又有多少是祖上避祸逃难至此的?他们的排斥是因为我们的追求完全不一样。我们漂泊多年,无根浮萍,四海为家,他们更安于现状……”
全是树汁和血浆,这谁认得出来。
秦礼睁开了眼:“有变故?”
“你说主公怎么想的……”
秦礼睫羽细颤:“伪装吧。”
他想冷藏秦礼也会弄个说得过去的借口,让秦礼生不出太多怨言,咽下委屈。
他一时间想不出更适合的词汇。
一有什么立功的好处都避开他们,这种幼稚事情像天海那拨人能干出来的……
“主公选择倚重天海那帮人是必然的,因为在沈君羽翼渐丰的现在,他日后再动兵就是跟沈君争锋,他没有把握,也担心输得一塌糊涂,天海那帮人比他更害怕。”
吴贤出兵肯定是跟沈棠商量好的,一旦伏兵进入埋伏范围,双方开战,吴贤就派兵过来两面夹击,因为军功要跟盟友一块儿分享。只是,赵奉几人对此毫无知觉,在吴贤兵马出现之前都以为这是沈棠单方面的军事行动,这多少让人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大伟?”
沙盘上的旗帜很小很小,但赵奉眯着眼,勉强能认出一团字的轮廓,脸色微变。
赵奉气得拽下好几根胡子,狂怒瘪嘴。
赵葳没好气:“你笑什么笑?”
因为找不到自家闺女,赵奉现在看哪个奇形怪状的小人都以为是赵葳,平等给他们每一个人暗中鼓劲儿。紧张激动时刻,还忍不住上指头拨弄,似乎这样就能替小人挡下敌人的攻击。小人负伤他紧张,小人躺倒他心紧绷,不知不觉看得额头紧张冒汗。
他会将底牌告诉赵奉等人,因为他们是过命交情,完全可以为对方付出性命那种,吴贤有可能吗?秦礼在祈善身上学到的最大财富——不要相信花言巧语的男人!
再感动也要保留三分余地。
徐文释有眼光,懂审美。
“赵大伟,你想得美!”徐诠翻白眼,揽着赵葳肩膀,凑近她耳朵低语,“是我堂兄用了人脉,偷偷传过来的,让我务必亲手交到你手中。你找个机会给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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