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谁不好去招惹寥嘉。
<div class="contentadv"> 只要人有欲望便会被他摆弄。
这一点,连自家主上都难逃魔爪。
崔孝与顾池一边下棋打发时间,一边闲聊局势,帐内空气静谧,一派岁月静好。
他们是享受了,但高国主将心情很不妙。屋漏偏逢连夜雨,坏事是一桩接着一桩。
先是计划泄密,暗线伏诛。
后是国主吴贤决意亲征。
吴贤若亲征,第一个问责的就是自己,哪怕只是几句无关痛痒的问询,但之于他而言也是让人看笑话。再加上一开始进攻偷袭河尹的命令是伪造的,而他作为主将却毫无察觉,一丝不苟执行了,吴贤心中怕是存着疙瘩。
原本想着攻下河尹将功折罪。
如今却是泡汤了。
亲征并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履行,高国这次打算全面开战,紧锣密鼓筹措军粮、招募兵马,前期准备工作就需要不短时间。吴贤又借着国丧这面大旗,无形中加快了步伐。
顾池道:【据闻吴昭德出征那日,亲至王后陵寝,与发妻亲子道别,引动天地降下红鸾泣泪、喜鹊悲啼的异象,见者无不动容,感慨他们夫妻情深,说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节骨眼跟高国开战的咱们,坏得烂肠子。】
崔孝抿了抿唇:【惯会做戏。】
顾池笑道:【我倒觉得,这是一出不错的戏码。世人从来喜乐厌悲,更乐意看到一个中年丧妻丧子但情深不悔、有情有义的男子,而不是一个刻薄寡恩的老男人。云散高唐、镜破钗分这种悲剧,远不如皆大欢喜来得讨人欢喜。更何况,死人可不会说话辩解。】
先王后和两个儿子也无法打假。
感情如何,不是吴贤说了算?
高国先王后和她两个儿子,如今便是吴贤手中可以随意摆弄做戏的筹码。只要世人知道他们少年夫妻互相扶持走到如今,越为这份感情动容,就越厌恶趁虚而入的康国。
这一招也确实极大凝聚高国内部人心。
说起戏码,崔孝就想到一事儿。
【御史不是说要写一本回击高国?】
顾池道:【写完了。】
早就完稿了,还润色精修好几遍。
他无奈叹气道:【画师还没动笔。】
祈善那边一直没给消息啊。
崔孝知道顾池私下爱好,【五行缺德】可是康国大名人,坊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好心道:【若画师不得空,崔某也会点丹青。】
顾池:【……】
他只能找借口婉拒。
崔孝只知道他写小说,小说内容清新纯爱,却不知这份纯洁是拜主上所赐。自己这次要写的话本子内容很劲爆,属于少儿不宜。
【同僚知道他写话本】和【同僚知道他写刘备文】,那是两个概念,这就好比拉屎和当众拉屎能是一回事?饶是顾池脸皮厚比城墙拐角也不敢这般放肆。祈善也是同僚,但祈善以前是避火图大家啊,某种意义上属于同行。
都搞过黄,那就不拘泥是画还是写。
这事儿很快就有了进展。
一封加急信从北漠战场辗转送到河尹。
捏一捏信封,非常厚实。
顾池一想到自家主上那张碎嘴,还未看到文字,脑子就已经开始疼了。他做了个深呼吸!废话文字预警!顾池猛地打开卷轴。
入眼画面冲击他的眼球。
顾池刷得一下将画卷合上。
帐内,众人,安静像是置身灵堂。
赵葳支支吾吾:“刚才是不是——”
顾池打断她:“没有,什么都没有!”
众人:“……”
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大大方方站在顾池身后,看到虚掩画卷露出的大片麦色,他陷入了沉默,手中刀扇也不摇了,默默后退一步。此前朝中传闻顾池与白素大将军的接触超出了男女界限,他当时还好奇这俩怎么会有一腿,这俩对彼此都是一口一个“顾御史”、“白将军”……
略微亲昵一些的称呼都不曾有。
站在一起,气场泾渭分明。
民间管这种叫做反差。
崔孝也勉强信了。
如今可以肯定,谣言是假的!
顾望潮这厮收藏龙阳避火图啊!
崔孝没有掩饰心声。
顾池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黑。
心中已将祈善骂了个狗血淋头!
多年不出山,一出山就画这般赤裸直白,一点儿也不似以前的朦胧遮掩,太俗了!
前线军情就压在二十多张避火图中间。
顾池硬着头皮偷偷将其抽出来。
原以为是什么军事舆图,孰料上面是一枚墨水掌印,旁边还附上一句:【看到巴掌了吗?望潮,我这就将它盖在吴昭德脸上!】
话中透露的信息让顾池忘了刚才的乌龙。
前有吴贤整装待发,御驾亲征,距离河尹不足一日路程,后有沈幼梨风风火火奔赴而来。万万没想到,比这俩更早到的是祈善。
收到消息的顾池:“……”
他裹着狐氅,提着剑穿过了大营。
步履生风,丝毫不见羸弱之态。
“祈——元——良——”
祈善刚下马车就看到顾池提剑过来。
他下意识将佩剑横在身前。
用脚趾头猜也知道顾池气什么。
他对祈善怒目而视,却不见在祈善之后下马车的妇人见他眼光微亮,似有欣赏。而妇人也没注意到有道视线同样只落在她身上。
崔孝看崔徽。
崔徽看顾池。
顾池怒视祈善。
祈善似笑非笑:“画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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