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摆一甩,往腰间一塞,两手伸展,摇着脑袋扭着腰就下场了,其他同僚拔出刀剑,弹剑作曲,扣桌而歌。调子全部临场发挥。
众人鼓掌叫好。
<div class="contentadv"> 魏寿瞥嘴,将筷子一丢,翻身下场,再接灵巧的虎扑状大跳跃,场边欢呼声又拔高一截。魏寿邀战:“钱叔和,来较高下。”
好家伙,这是准备斗舞。
酒宴众人自觉划分成两个阵营。
你敲锣来我打鼓,气氛热闹得很。
公西仇见两个大汉斗舞斗得大汗淋漓,他们每一步都跳得虎虎生风,时而似龙骧虎步,时而似鸾飞凤翔,烛火映出的人影在地上犹如猛兽向对方试探攻击,蕴含爆炸性力量。
瞧了一会儿也觉得技痒。
他叫道:“我也来!”
军营武将的舞姿没什么轻盈苗条可言,舞步大开大合,节奏热情奔放,主要是想展现气势力量。即墨秋想阻拦,公西仇已经蹿没影儿。众人玩得尽兴,沈棠也没喊停。
中央地区乱哄哄的,她悄悄凑到寥嘉身侧,宽慰道:“少美也不用灰心,咱们现在也是家大业大,一国力量还找不到一个符合条件的冤大头?实在没符合条件的,待高国一战结束,咱们再看情况,跑梅惊鹤家截胡。”
顺便给戚国一点儿颜色看看。
沈棠心中掐算时间。
这会儿,崔徽和苗讷应该已经在赶去戚国的路上。烛火下,她的眸光闪动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算计:“嗯,梅惊鹤确实合适。”
寥嘉点点头:“多谢主上。”
他也是想碰碰运气。
梅惊鹤这边错过,寥嘉打算给自己放个长假,往其他地区物色合适人选。相较于其他同僚,寥嘉的文士之道过于鸡肋,这么多年只能恶心祈善,祸害倒霉的主上,在正面战场几乎无用武之地。寥嘉对军功没那么深的执念,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作为文心文士也不想输谁一头,更不想被日后入仕的新人拉下来。
这种苦恼并非他一人有。
褚曜也如此。
好不容易有苗头,难度再大也要试一试。
沈棠拍他肩膀:“要不要也玩玩?”
说着,看向闹哄哄的众人。
武将各个都外向。
哪怕四肢僵硬堪比打了石膏,同手同脚也不影响他们舞姿狂放,当个显眼包。公西仇在这种场合那叫一个如鱼得水,活像是一条会扭麻花的大蛇。要是即墨秋再给他奏笛配乐,那个味儿,嗞一下就上来了。文臣大多矜持,但也有一个不慎被拉下去玩的。
沈棠被吵得脑仁儿疼,也没扫兴阻止。
偶尔也需要释放一下天性,解解压。
康国这边群魔乱舞,高国使团就坐立难安了,食不知味,如同嚼蜡。宴席上的热闹与他们无关,他们只觉得吵闹辣眼睛。再次求见沈棠,沈棠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那眼神,似要将他们内心最大的秘密也看穿。
“斗胆一问,不知沈君考虑如何?”
“没什么好考虑的。”沈棠的回应一点儿不给面子,玩味看着使者骤变的脸色,“我原以为你们世家能传承多代,早就摸透人情世故的精髓,却不想——啧,竟是七分天注定,三分靠本事。事到如今,不该是你们求我赐你们一条生路?怎么糊涂起来,还想跟我讨价还价?上谈判桌要筹码的!不能被人夺走的筹码才叫筹码,能被夺走的筹码叫肥肉!”
“高国已是瓮中鳖,何况君乎?”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高国使者脊背被汗水打湿,仍强撑着嘴硬道,“沈君建国时日尚短,此战多拖延一日,粮草便……”
沈棠摆摆手:“那是你们。”
她笑着坐直身体:“康国不缺粮草。”
跟着说出让人绝望的话:“莫说再拖延三五月,再拖个三五年,影响也不大,但你们想跟我讨价还价,索要属于我的田、我的人,影响就很恶劣了。溥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想霸占我的东西,还觉得是为我好?”
呵呵,脑子没问题吧?
沈棠将手中空了的酒盏往使者身前不远处一丢,酒盏应声而碎,碎片飞溅。她眸色涌动着比夜色更深的晦暗,只一眼便能将人看得如坠冰窖:“待我铁骑踏平高国那日,属于我的只会属于我。你们想弃暗投明,自当欢迎,其他的就别想了。使者,可还有疑?”
使者身躯僵硬不敢动弹一下。
一股仿佛山岳的气势正压在肩头。
他敢确定,自己说一句不合沈棠心意的话,这股气势便会完全压下来,将他五脏六腑也绞杀成肉泥。在如影随形的死亡阴影笼罩下,高国使者努力挤压出平生最丑的笑容。
“明、明白,无疑!”
沈棠满意:“嗯,这就好。”
看,这样沟通起来不就方便了?
高国使团第二日告辞,将最坏的消息带回去,那些世家如何愁云惨淡,沈棠一点不关心。她只是按部就班,调遣兵将,三路兵马直逼高国国境。这一仗,她不说停就不会停!
对此,帐下文武振奋。
两军停战这段时间,他们都要憋不住了。
明明打了打胜仗,却要原地休整,眼睁睁看着敌人残部逃回去休整,那滋味真是比杀了自己还难受。他们能忍受同僚抢的军功比自己多,但不能容忍军功长了腿跑回大本营。
一说开战,一个比一个积极。争得脸红脖子粗,哪里还有那晚开心斗舞的和谐?
你踩我一脚,我喷你一脸。
核心只有一个——
同僚都是菜鸡,老子/老娘打仗最在行!
沈棠:“……”
在康国,好战也是一种美德。
大军开拔动静太大,瞒不了吴贤。
他突然派人过来求见沈棠。
沈棠抽空见了吴贤一面,距离上次见面不过月余,吴贤似乎苍老了十几岁,脊背也不似青壮那般笔挺,浑身多了股颓靡暮气,形象也潦草不少。沈棠叹气道:“军中苦寒,不比昭德兄的王宫雍容富贵。若是住得不舒服,我便吩咐底下人给昭德兄换一处住所。”
吴贤没跟沈棠寒暄废话。
在沈棠来之前,他做了许久心理准备,有些话说出来也没想象中困难:“并非为此,只是有一事相求。有妾芈氏及其二子二女……希望沈君能顾念当年情谊,饶他们一命。”
《灾后第六年,我靠发豆芽攒下农场》
作者:荆棘之歌
温馨治愈种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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