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善道:“主上给的时间是七天。”
贞国境内资源匮乏,养不了多少兵马,更无力改造像样的攻防地势以御敌。贞国这边既没有地利也没有人和,至于天时就要看贞国的邻国愿不愿意出兵帮邻居防守了。七天时间有点儿短,但主上给足兵力供给也不是不可能。
“那怎么会是三天?”
祈善哼道:“还能为什么?”
自然是钱叔和自己提的。
钱邕:【无需七天,给末将三天时间,从发兵攻城到踏上他们都城,三天足矣!】
沈棠都被老钱这番话震惊到了。
很想问问钱叔和脑子抽什么风?他究竟知不知道立下军令状没达成会是什么后果?
钱邕投身军伍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
沈棠也问出一个跟赵葳一样的疑问。
【钱叔和,贞国国主是你大仇家?】
有祈善这个到处结仇的前车之鉴,帐下其他人跟谁结仇,沈棠都不惊讶了。钱邕原先还想藏着掖着,但沈棠想知道,他也就说了:【也不是什么大仇家,不过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罢了。年少求学游历的时候,跟贞国国主有点儿交集。】
【还是同窗?】
钱邕一副回忆往昔峥嵘岁月的狰狞表情。
【对啊,勉强算是吧。】
别看他整天嘴贱混不吝,其实前半生也挺坎坷。他出身不好,但谁不想当人上人?早年也有雄心壮志,却在现实面前为五斗米折腰。
因为没有地盘就只能到处流浪。
厚着脸皮投奔可怜的人脉。
曾经求到贞国国主那里,不过这位同窗一点儿不念旧情,也不稀罕钱邕帐下小猫三两只的草台班子,反而认定钱邕就是来打秋风的兵痞子,将钱邕赶出去了。钱邕之后又辗转投奔几家,最后在同窗章贺地盘上安定下来。
【末将我呢,就喜欢公报私仇了。】
沈棠嘴角抽了抽:【公报私仇?】
钱邕恭敬请战:【恳请主上应允。】
为了能合理合法公报私仇,七天时间他敢压缩成三天,给昔日同窗一点小小震撼!
沈棠无奈抓起国玺盖戳。
【瞧不出来,你这么记仇?】
钱邕语气幽幽道:【丧家之犬的碗是不能踢的,若连这只碗都不给留,也别怪狗发疯将人咬死。他当年砸了我的碗,如今我回去掀了他祖坟,这叫一饮一啄自有天意!】
寄人篱下之苦,被人驱赶之耻。
钱邕都能厚脸皮咽下,但他肠胃不好消化不了!如今有机会不偿还回去,多憋屈!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同理——发迹了不去找仇人讨利息,那叫白活了。】其他人心胸宽广,不跟仇人计较鸡毛蒜皮,那是君子有涵养,他老钱不同,他是小人!
小人不仗势欺人仗什么?
小人不落井下石落什么?
祈善小声透露道:“主上特地让公西仇给钱叔和掠阵了,你也知道公西仇出马,那位神秘莫测的大祭司也会随行。云元谋一向孤傲,平日只跟师弟往来,不屑官场往来,这次也没有被禁战。主上多半还会让他担任先锋!”
秦礼沉默了一下:“就打一个贞国?”
这是不是太给贞国脸面了?
虽说公西仇这样等级的武胆武者也无法左右一场战争胜负,但也是相对的。贞国这点儿弹丸之地,全国常规兵力也就万把人。即便战时募兵,人数也很难超过三万,战力更是没保障。公西仇不计代价,还真能来去自如。
至于云策?
听说他最近一年修为大涨。
武胆武者修炼速度都是稳中有进的,云策不一样了,他的修炼速度属于原地升天。
大义不止一次说他气息一次比一次恐怖。
因为进步太快导致气息收敛不完美。
偶尔有武气溢出,分分钟将人冻感冒。
祈善努力压下被钓起的嘴角:“……咳,主上比钱叔和更担心军令状会达不成。”
一口气给钱邕塞了各种强人助阵。
秦礼:“……”
本以为主上很嫌弃钱邕,再加上钱邕早期又是归顺军阀的身份,为了做给天下看不得不给予这老小子优待,以收买人心,做足面子功夫。现在再看,主上对钱邕也是宠。
其实有时候真不怪臣子越界。
秦礼问:“多少兵力?”
祈善做了个手势:“这个数。”
秦礼又一次陷入沉默:“我问最后一个问题,你跟主上合谋搞这一出,是不是怕钱叔和争不过其他人,故意找借口将其他人禁了?”
祈善:“……”
很好很好,秦公子也癫了。
秦公肃为何会有这么离谱的猜测?
他艰难地道:“倒也没有这么夸张。”
挺正常一件事情,搁在秦礼嘴里听着像是堪比“烽火戏诸侯”的戏码,钱叔和那个滚刀肉哪有这么大的魅力?就算主上哪天冲冠一怒为蓝颜,也不该是钱叔和这张老脸。
主上也不是那种昏庸之主。
秦礼手肘支着食案,沉声叹气。
自己怎么也被带偏了?
沈棠就近给钱邕调拨兵马,半数都是参与北漠、高国两场战争的精锐。见过血的彪悍之师,气势不同凡响。汇聚而成的士气云团隐约泛起了红色,压迫人几乎喘不过气。
“这兵马规模,是不是不对劲?”
李完并未回去述职,而是留下参战。
她出使过贞国,正好能领路。
李完是也有两把刷子的,仅凭后勤部分日用消耗就看出不对。按这个消耗,兵马规模最少也要三万以上。调兵三万,打个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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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无事发生,练车顺利,现实倒车入库也很标准,没有剐蹭,也没有追尾,没有认错红绿灯,可喜可贺(两个表妹也被催着去考驾照,哎,这可是三十七八度的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