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楚榆眉头皱了起来。
他来到这大魏朝已经十四年了,六岁到十二岁,都在那老大夫手下藏拙,等到十二岁之后才开始陆续给人治病。
可却也没遇到过肿瘤,眼下倒是把他给难住了。
孙如雁脸色更差了:“是……是治不了吗?”
“当然不是!”楚榆连忙安慰道:“如雁姐你别着急,你这情况虽然棘手,但是也不是治不了,不过眼下也急不来,你先去抓了前一张药方的药,把……把另一个病给治了再说。”
“至于胸口处,我先研究一下治疗方案,等想好怎么治了,再说吧!”
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确认。
孙如雁满眼信任:“好,我听你的,这药钱……”
“不用了。”楚榆摆了摆手:“就开个方子而已,我平时也没少吃你的东西,你先去抓药吧,我得出去一趟!”
送走孙如雁,他便立马将牛棚里的小毛驴牵了出来,骑上去便走。
大黄见他出门,汪汪叫着跟了出来,却见主人的身影越来越远,眨眼就不见了。
……
楚家庄离城里并不算远,小毛驴迈开腿跑了大半个钟便到了。
今儿个正好是集市,老百姓们将自己种的瓜果蔬菜拿出来卖,也有货郎们从外地挑了货回来摆在街上,热闹的很。
乍看之下,颇有几分清明上河图那般的景象。
楚榆初来大魏时,很是喜欢这幅充满人间烟火气的场景,每每来镇上,都要逛上许久。
可今天,他却没心思闲逛。
还没到城门口,远远就看到了不少流民在门口徘徊。
这些流民一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看着可怜至极。
其中不少人尝试着想要进城,却被城门口的守卫给拦住了。
来历不明的流民,可不能随便放进城,得等到通报过后,让县太爷拿主意怎么安置。
楚榆牵着毛驴朝着城墙根下的几个人走了过去。
这几人显然是一家子,夫妇俩带着三个孩子和一个老太太,这会正缩在一起,脸上满是惶恐,以及对未来的迷茫。
楚榆的靠近,让当家男人警惕了起来。
他将妻儿老小护在身后,盯着他:“你想做什么?”
楚榆笑得和善:“我是大夫,看你家老太太似乎生病了,让我给她看看?”
这话一出,当家男人顿时便松了口气,随后却又皱起了眉:“我们可没钱……”
“不收你的钱。”
楚榆这句话,终于换取了男人的信任,他让开了位置。
很快,楚榆便有了结论:“老太太这是长途奔波,身子扛不住,又受了风寒,这才病倒了,我给你几颗药丸,吃了会好一些。”
这古代本就物资匮乏,底层百姓常年处于营养不良的状态,这老太太一把年纪了出来逃荒,能活到现在都已经很不错了。
男人听了楚榆的话,脸上顿时满是愁苦:“这药丸……我们没钱……”
“不收钱的。”楚榆重复了一遍,然后从药箱中拿出了自制的药丸递过去。
说是药丸,其实不过是面粉团子,只是和面的水,是稀释过后的灵泉水,他身上时常带着,遇到危急时刻,可以给人吊命。
男人接过药丸,看了又看,突然就红了眼眶,跪下便砰砰磕起了头。
楚榆吓了一跳,连忙道:“起来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谢谢恩公!”三十几岁的大男人眼眶通红:“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说到这,他犹豫片刻,又打量了一下楚榆的穿着,一把将身后的女孩拉了出来:“这是我闺女林桃,今年十三岁了。”
“恩公要是不嫌弃,就把她带回去伺候您,报答您的恩情!!!”
说罢,他瞪了那女孩一眼:“小桃,快给恩公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