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感到房屋里一股血腥味,小脸皱成了包子,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仰起头,看着舅舅,一本正经道:“阿舅!空气好难闻,我不想闻这个怪味空气,外边的空气好闻。”
舅舅沉默不语,俯视白景的一脸,眼眶一红,硬拉着白景走到了浴室。
浴室的门是虚掩的,舅舅望着那虚掩的空隙,“白景,推开门。”白景听了舅舅的话,上前推开了门。
“吱扭”
可接下来的一幕是白景此生的阴影一一浴杠中躺着一个男子,男子嘴角带着笑,脸上被洋洒了半边红,身上的白衣被血染了大半边红,手腕上一道血痕,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女人的照片,鲜血流淌不止,一直蔓延着整个浴杠。
“爸爸!”
门口的白景奔跑到男子的旁边,腿软得直接跪了下去,眼泪哗哗的望下流,手抬起来想要去碰男子的脸,可她害怕,手发抖,停留在空中。
“阿景。”男子还有点意识,虚弱的开囗,眼晴却怎么也睁不开。
还没等白景说话,男子继续说话,
“爸爸要去陪妈妈了,我唯一放不下得就是你与阿歌,你身为姐姐的,一定……一……定,定妻好好照顾阿歌,阿歌很小,你多让……让,让让她。”话刚说完,白景没有反应过来,男子便气息尽无。
白景一个人坐在地上,哭也没哭,就安静的坐在地上,目光从男人和照片一直绯徊。
此时,从另一个房间里,传来了婴儿的哭叫声,格外的刺耳。
从那一刻起,天真烂漫的女孩变成稔重的小大人;从那一刻起,女孩的人生变得坎坎坷坷;从那一刻起,女孩变得沉默寡言。
回忆回忆,泪水不禁从眼睛里夺眶而出,连白景她也没有察觉到。
没察觉到,泪水沾满了洁白的脸庞,眼中起了一层水汽,像下雨时的朦胧美。
“我记得,但……”语气携了几丝难过,表面冷冷淡淡,漆黑的眸子一直盯着白歌,似乎要看穿她,直射人心。
威严感从她身上放散出,而且是一定的血缘压制,让白歌有些闪躲,想说的话就堵在口中,话不出来。
“滴滴”雨水调皮的在木窗上跳舞凑乐,一时,天空朦胧,仿佛清雾般,一场雨似珍珠帘子。
白景听到声音,眉头微低,快要拧在一起,时而望着窗边,时而目光微垂,思索着什么,“你要跟我去找余曼和阮娇吗。”
一时,她的话题转的太快,但白歌没犹豫要不要,就直接点头了。
外边的雨又密密挤挤起来,拉成一条条雨丝,形成了轻薄的白薄。
一滴雨水落在了宋抚枕的头上,宋扶枕感到头上的湿感,“余曼!好像要下雨了。”
话刚说后,雨下得突兀了起来,雨丝如银针般落了下来。
余曼抬头着看天空,又看了看树,犹豫不绝。要是躲树下,被雷劈,要不躲树下,落汤鸡。
算了,找人要紧,余曼内心思虑。两目坚定,可正好,雨水打在鼻上,点了她的烦,又不得不,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