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傅越冲了个凉躺到床上,回荡在耳边的还是顾盼秋那句“哥哥,我会乖乖的”。
乖乖的?
这人可一点都不乖,给他涂个药都在撩人,可他放软了声音对自己笑,那无辜的模样……真的很可爱。
顾盼秋只是在营业,还是说……真的对他有好感?
傅越看不懂顾盼秋,愈发觉得顾盼秋捉摸不透又神神秘秘,从前网上对顾盼秋的风评并不好,而他现在却连自己是否是啾啾的父亲都没搞清楚。
可他明明知道这是一朵美丽的罂粟花,探不到人家的真心在哪里,却还是想要去一点点靠近顾盼秋。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把房间里的摄像机关掉了,傅越翻来覆去没睡着,便走到客厅里接了一杯冰水一饮而尽,站在落地窗前看海岛的夜景。
夜空里没有星星,乌云密布,似乎要下大雨了。
隔壁隔间睡在豪华大床的顾盼秋听到声音也悄悄走了出来,他看到落地窗前的人影,轻声说道:“傅越,还没睡呢?”
傅越回眸,问道:“你过敏好些了?”
“我好多了,谢谢你帮我买药。”顾盼秋捧着水杯站在傅越身边,“傅总经常和人来总统套房约会吧?”
傅越冷哼,意有所指:“我可不是你。”
顾盼秋委委屈屈:“冤枉啊~”
傅越没吭声,又接了一杯冰水一饮而尽,没再和顾盼秋聊天,独自走回了房间。
顾盼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笑,心想傅越这人可真是正经。
晚上小海岛下了大雨,顾盼秋睡得很沉,做了个很真实的噩梦。
梦境的内容是他去世前在病床上百无聊赖的看着书,窗外下了瓢泼大雨。因为不能说话,他心情很差,用纸笔给医生写字看:我还能唱歌吗?
医生摇了摇头,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怜悯与可惜。
顾盼秋在梦里急切地写字,因为太用力,笔尖划破了白纸:你和我说过,做了手术我就会康复的!
医生无奈地说:“对不起,顾先生,你的病……扩散了。”
顾盼秋那一瞬间心情沉入了海底,他从梦中惊醒,天空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轰隆”一声闷雷炸裂在天际。
顾盼秋睁开眼,胸口还是闷闷的,压抑又沉重。
啾啾被雷声吵醒了,他有点害怕,挪动着小身体靠近了顾盼秋。
“爸爸抱抱。”
顾盼秋这才回过神,他把啾啾抱在怀里,手掌捂住了啾啾的耳朵。
啾啾哼唧了几声,又睡过去了。
顾盼秋低下头看了看啾啾熟睡的面容,在啾啾的的眼里,爸爸的怀抱就是他的避风港,他对顾盼秋的依恋,也让顾盼秋感受到自己有被啾啾深深爱着的。
他把啾啾抱的更紧了一些,蜷缩着身体又睡了过去。
暴雨过后,海岛风和日丽。
嘉宾们结束了行程在一早坐上了回b市的直升飞机。
傅越一只手拖着自己的13寸银色行李箱,另一只手拖着顾盼秋的16寸蓝色行李箱,独自走在前面,把箱子递给了工作人员,上了直升机。
顾盼秋和披着小恐龙外套的啾啾跟在他身后不远处,啾啾还没睡醒,闭着眼睛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傅越一上飞机,坐在他身边的沈曜就用艳羡的目光看他,说道:“昨晚过得好么?”
傅越神色淡淡:“好。”
沈曜嗤笑一声,说道:“你们俩睡一张床么?”
傅越瞥了沈曜一眼,反问:“你想跟秋秋睡一张床?”
沈曜哑口无言,他的确想。
都是男人,傅越看出对方的意图实在是太容易了,傅越不屑于和沈曜谈论这些,冷冷道:“你离他远点。”
啾啾跑过来找傅越展示自己的图画书,沈曜饶有兴趣地看着傅越:“你这招真妙,先从小朋友下手。这小东西胆子小的很,你怎么俘获他的心的?”
傅越整了整啾啾乱了的头发,神色依旧淡漠,他说:“我?人格魅力啊。”
沈曜:……
顾盼秋最后一个上了飞机,他穿了一件t恤,披了一件灰色的针织毛衣,坐在了傅越右侧的位置。
因为昨晚没睡好,他一直侧头靠在角落闭着眼睛养神,竟闻着傅越淡淡的乌木香,悄悄地睡了过去。
傅越抱着啾啾,用余光瞥了眼闭着眼靠在墙边的顾盼秋,就像在看一朵墙角悄悄盛开的玫瑰。
顾盼秋现在这个样子……看上去倒是很乖。
可是他的肩膀就在左侧,顾盼秋宁愿靠上右侧的墙壁,却不来靠一靠他的肩膀。
昨晚,他只是出门帮顾盼秋买个过敏药,顾盼秋竟然特意在半夜来和他说谢谢。
只是小事儿而已……顾盼秋都不愿意欠他的情。
傅越也不知道这人平日里撩人的功力都去哪儿了,每当真的需要别人的时候,顾盼秋就会默默选择一个人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