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是刚才弹琴的时候运功过度,心脉有所受损了。
师兄说过这天命蛊不能随意催动,每次催动总会伤到她的心脉,如果不是师兄在那边催动天命鼓让她感觉到异样,只怕她现在还没想起来还有个这么好的东西能用。
却只是不知道师兄喊了那么久,如今身子是不是又受伤了?
无暇理会更多,她回头看着身后那片密林,与弘卿一般也在密切注意着密林里头的动静。
那份气息她也隐隐感觉到了,来人真的是个高手,而且还是他们完全比不过的那种。
可她却没有正面与他们交锋,这个人究竟想要做什么?果真是自己刚才的琴声把她吸引过来的吗?但她为何不愿意与他们见面?
她环视了四周一眼,分明能感觉到那份涌动的气息,可却根本无法找出来人具体的位置。
深吸了一口气,她大声道:“不知道阁下究竟是何人,我们无意冒犯,只是不小心被卷入到这里,莫名其妙上了这座岛,若是阁下觉得被打搅了,我只能与阁下说一声抱歉,我会想办法尽快离开,还请阁下莫要动怒。”
说话的同时,与弘卿的视线一起在密林中慢慢扫过,气息一直还在,但却还是找不出来人的藏身之处。
七七的声音刚落下,周围又恢复了一片宁静,只偶尔传来林中一点雀鸟的声音,已经被海风吹动的海浪声,那人竟是半点回应都没有。
七七和弘卿互视了一眼,本以为弘卿会说些什么,但他只是一直抿着薄唇不说话。
七七才想起来这里是梦族,这种场面出头的大多数是女子,弘卿仿若是大家闺秀的存在,自然不会像她那样扯开嗓子与人说话。
她揉了揉有几分酸涩的额角,一点无奈,又朝着密林那处大声道:“阁下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若是阁下没话要说,那我们告辞了。”
林中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又等了半柱香的时候还是等不住来人的回应,七七才抬头看了弘卿一眼,淡言道:“走吧,她不像有什么恶意。”
弘卿点了点头,与她继续在海滩上寻找了起来。
两人走远了,自然也看不到身后那片密林里,那双黑亮的眼眸一直在瞪着他们的背影,尤其是七七那道纤细的身影。
看着她飘逸的两片衣袖,那双眸子不由得眯了起来。
她刚才拿在手里的是海角琴,她居然是海角的主人,海角的主人为何会来到这片孤岛上?
除了他们还有什么人上了岛?他们来此是什么目的?是为了那份藏宝图,还是为了她?楚江南的长指才刚从琴弦上收回,胸臆间一股翻涌的血气顿时让他白了一张脸。
忽然一只大掌落在他背上,醇厚的内气竟有身后那人的掌心渗入到他体内,血气慢慢被平复下来了,就连气息也顺畅了许多。
他抚琴已经两个多时辰,但能和七七心意交汇不过是短短一炷香不到的时间,以两个多时辰的运功才能换回那一点交流的机会,看来这天命蛊也不是那么靠谱的东西,不过,那一柱香的交汇却已经胜过太多。
待楚玄迟的内力慢慢收回,楚江南睁开眼眸,轻吐了一口气,回头看着已经站起来的楚玄迟,眼底藏了一点激动:“人在陵渡口三座岛屿之一,和圣水门的弘卿在一起,沐初……不知所踪。”七七决定要做木筏了,在来到这座岛屿的第三个清晨。
在这里找了整整两天,竟都找不到沐初的影踪,她不能继续留下来,不管能不能离开陵渡口,至少,这里三座岛屿她相信自己还是可以畅行无阻的。
所以,她要去另外两座岛屿上,看看沐初究竟在不在那里。
抬眼望去,靠近他们这座岛的另一座岛屿就在不远处,当然,看着不远,却也不近,少说有二十海里的水程,划木筏过去,不知道半日之内能不能到。
或许,她可以学沐初那样,以掌力将木筏带动,如此一来,或许可以快上许多……
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好不容易才在弘卿的帮助下将这艘小小的木筏做好,七七放在海上试了试,木筏能载上两人而不沉,竟是第一次做便成功了。
看着被几根横木钉在一起的十几根树干,弘卿也有几分叹为观止。
一般情况下,大家做木筏都是以青藤揉成坚固的绳子,再将树干捆起来,但,慕容七七却是拿钉子以横木将树干一根根钉好固定的,且这钉子与他们平日所见的又似有几分不一样,横竖看起来这木筏就是十分高大上。
他在梦族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看到有人这么做木筏的。
激动了下,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平静下来,看着七七淡言道:“我再去弄两根竹竿回来当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