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东西!”梦弑月脸色一变,一掌挥了出去。
跪在不远处的探子顿时倒在血泊之中,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已经一命呜呼了。
“传令下去,全力缉捕梦晓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至于这府中的人,给朕一个不留。”她怒道。
司马妍姬眼底似闪过几分无奈,却也只能冲她颔首道:“是,陛下。”
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对四海不归出手。
看着他衣袍上染上了血迹,梦弑月心里虽疼,可却还是气得双目发红,恨不得将身边所有能毁的东西全部毁掉。
事实上这个房间已经被她毁得差不多了,桌椅全都被她拍碎在掌下,连他最喜欢的画卷也无一幸免,能撕的全撕了。
案几被她击得个粉碎,笔墨纸砚洒得到处都是,那张大床也已经被她以掌风劈成了两半。
她怒,怒得想要杀人,可眼前这个男人,哪怕她已经打了他三掌,可每一掌都留有余地,每一掌都舍不得真的伤了他。
但她出手哪怕再轻,却始终还是把人给伤了。
四海不归执起衣袖,拭去唇角的血迹,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朝窗边走去。
看着他冷漠的背影,梦弑月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大步向前,一把扣住他的腕,又将他从醉梦殿里拉出去,直带回自己摘星殿的寝宫,用力将他甩到床上。
她居高临下,垂眸看着他,怒道:“你和梦晓月到底在筹谋着什么?她现在人在何处?是你的人将她带离的还是她自己逃跑的?告诉我,只要你说,我就信!”
四海不归始终那么冷也那么淡,哪怕唇角依然在溢着血,可看她的眼神依然没有半点波澜。
梦弑月大掌一紧,长臂一扬,啪的一声,不远处的墙壁上又被她击出了一个破洞。
好在这座寝宫修建的时候没有偷工减料,墙壁如此结实,哪怕被击穿也不至于让房屋倒下来。
可她现在只想毁灭,只想破坏一切她能破坏事物,只除了这个男人。
“说。”她忽然翻身,一把揪上他的衣襟,把他提了起来,厉眸瞪着他因为受伤而苍白的脸,左臂扬了起来,那一掌蓄着真气,只是迟迟没有拍下:“别再试图欺骗我,告诉我,你到底在筹谋着什么?宫里那份势力来自你还是来自梦晓月,那个尊主是你还是她?”
“有区别吗?”四海不归迎上她的目光,人依然淡若慵懒,根本无惧她这一掌。
梦弑月掌中的真气不断在聚拢,她真的有几分冲动,想要一掌挥下去。
杀了他,一了百了,一切都尘归故土,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威胁到她了。
只要杀了他……
可她胸口不断起伏,激烈喘气喘了那么久,那一掌却依然拍不下去。
“该死!你们这些该死的混帐……混帐东西!”左掌一扬,不远处又是轰的一声,顿时尘嚣漫天。
她十指落在他衣襟上,就要用力将他衣裳扯开。
四海不归这回却没有随她,凌厉的一掌挥了出去,不慌不忙躲开了她的禁锢。
梦弑月岂能容得了他就这般逃脱?五指成爪,带着真气的掌风向他抓去。
擒拿手,带上的功力并不强,只因为怕伤了他脆弱的身躯,可正因为有所顾忌,再加上四海不归本身功力不弱,这两人追逐起来,梦弑月一时半会间竟是彻底拿他没办法。
“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我给你最后的机会,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到底在做些什么?她是不是想造反?只要你说,今夜的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说话的同时,凌厉的掌风直逼他面门。
四海不归将每一掌险险躲过,哪怕自己功力不弱,但因受着伤,也因对方是梦弑月,他躲避起来也极为吃力。
一个不慎,一记掌风袭在肩头,胸臆间的气血翻涌得更为厉害,张嘴又是哇的一声,猩红的血狂涌而出。
他抬起衣袖,用力抹去血迹,回身再是一掌向她袭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