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 吴家是没了吗……]
[房子都烧没了,能不没?]
[我知道李小草他们会搞事,没想到能把人家房子搞没了。]
[全家都没了, 谢谢。]
[隔壁副本, 红包组已经全军覆没了。]
[什么,我就有几个小时没看, 怎么就覆没了?]
[我记得今天中午, 大家更看好b组啊。]
[没办法, a组正大光明上分了。]
[那是因为, 他们的新郎把女鬼激怒了,剩下的几个走到孤娘庙门口, 就直接被大阴飞天圣母和女鬼联合解决了。]
[还有一个被吴家老太和吴耀祖一起害死了。]
[啊——]
[震惊,a组这边已经人鬼情未了了。]
[这是打出了真实结局吧。]
[世界的参差。]
副本中, 几个玩家围在白秋叶三人身边,一脸震惊的问他们发生了什么。
屈忆寒带着些小骄傲, 把吴光宗家没了的事情告诉他们。
这些玩家之前听说他们接到兼职任务的时候,都或多或少的表示过他们可能会在这次兼职中遇挫。
现在这几人不但带着大笔生存券回来了, 而且还把雇主搞得家破人亡。
一个玩家问:“不是不能杀雇主吗, 你们是怎么干掉他的啊?”
屈忆寒说:“嘿,女鬼帮我们杀的,我们连胳膊都没抬一下。”
众玩家闻言, 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远远看向海边的王雍简, 眼神中有些复杂。
那个玩家说:“这兄弟, 是个狠人啊, 对鬼都敢用美男计。”
白秋叶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美男?”
那玩家说:“确实有些夸张了, 只能说平平无奇吧。”
屈忆寒忍不住说:“你知不知道, 平平无奇是个褒义词。”
过了一会儿,王雍简从海边回来了。
见众人看他的表情不大对劲,他问道:“怎么了,都这么看着我?”
白秋叶说:“没什么,你无需在意。”
王雍简摸了摸鼻子说:“总感觉你们在背后骂我。”
司徒獠问他:“刚才没出什么事吧?”
“就是那张照片有些变化。”王雍简说,“吴若男的模样变了。”
司徒獠说:“那张照片上,有她的怨气。但是怨气散掉后,呈现出的画面就将不一样。”
王雍简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她留恋人世呢。”
白秋叶想想说:“我觉得那样的归宿,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除非我们可以在这个副本中复活她。。”
她说完看了一眼站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的玩家,问:“你们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或者遇到奇怪的事情。”
“事情倒没遇到,但是声音听到了。”玩家说,“大半夜的,也不知道是哪几个老六,在楼上搞得噼里啪啦。”
白秋叶几个老六:“……”
正在这时,他们看见103号房住的情侣中,那个女人一脸紧张地跑了出来。
她跑到白秋叶他们旁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们有没有看见,看见我,我——”
屈忆寒说:“姐姐,你别急,慢慢说啊。”
女人脸色白得像刷了墙漆:“看见我男朋友了吗?他不在房间里。”
一旁的玩家觉得莫名其妙:“你男朋友又不是婴儿,不见一会儿也很正常吧。”
女人说:“可是他昨天有些不对劲,晚上一直在说有人在房间里看着他。”
白秋叶闻言,问道:“他什么时候说的?”
女人说:“十二点左右吧,我还以为他做噩梦了。”
白秋叶他们昨天晚上回旅馆的时候,也在十二点左右。
当时他们还去了102的女学生房间拿洗好的照片。
一楼看上去没有问题,至少她当时没有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后来看见那三个死去的大学生,也是凌晨一点的时候,和女人男朋友说房间有人的时间对不上。
司徒獠问:“他后来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女人想了想说:“没有了,我把防御物拿出来塞在他旁边之后,他就没那么大反应了。”
司徒獠说:“你不用慌,他很可能是早上去了村里什么地方,现在还没回来。”
他虽然这么说,但没人相信这个说辞。
毕竟他们这些人,不是真的民俗考察员,来这个村子,也不是真的去考察民俗。
没有任务的驱使下,主动探索就是没事找事。
女人的男朋友也是35级的人了,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女人当然也不信,但是她现在心情过于烦乱,所以司徒獠的说法,确实对她产生了安慰的作用。
正在这时,他们突然看见远处有些村民在往同一个方向跑去。
白秋叶一开始还以为他们去的是吴光宗家的废墟。
紧接着她发现,这些人去的地方,是村子门口。
其他玩家也看见了村民们的动向,王雍简指着那边说:“是不是村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屈忆寒说:“我们去看看?”
一个玩家说:“还是算了吧,别没事找事。”
他正说着,就看见npc女学生从102走出来。
她好像听见了村民的吵闹,出门后就搭着凉棚往那边看。
片刻后,包教授和男学生也出来了。
他们走过来说:“这些村民是怎么了?”
玩家们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只能对着他们三个摇头。
包教授说:“既然我们是来考察的,那就拿出探索精神,现在就出发吧,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他说完,白秋叶他们的终端出现了新信息。
【第三项工作
工作事项:考察山腰村的突发事件。
工作时间:不限
工作联络人:包教授。包教授将和你们一起出发。
工作进度:0/1
工作奖励:60生存券。
旷工惩罚:包教授会对你的职业素养极不满意,把你从考察队开除。】
包教授说完,也不等他们表态,转头就领着两个学生往村民去的方向走。
玩家们只能跟在包教授后面,不紧不慢地往村子门口的方向走去。
路上,屈忆寒小声问白秋叶:“小草姐姐,会不会是孤娘庙里的大阴飞天圣母出来了。”
白秋叶说:“不可能,门口的符能管到中午。而且现在刚天亮,这种时辰鬼物会主动避开。”
屈忆寒努了努嘴:“可是那东西否管好坏,是个神啊。”
王雍简闻言说:“你也别贷款担心,总之去了村子门口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们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了村子门口。
只见那块牌坊面前,站着许多人。
村子里的人来了一大半,里面有很多昨天还在吴光宗家吃过喜酒的人。
这些人都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往天上看。
白秋叶也抬起头,发现他们看的不是天,而是牌坊。
情侣中的那个女人看突然发出一声悲鸣。
众玩家也大吃一惊。
因为牌坊上,竟然悬挂着一个人,正是女人刚才找了许久的男朋友。
他面部肿胀,嘴巴微微张开,肥厚的舌头吐在外面,一副上吊自杀者的明显特征。
那女人身体晃动了几下,几乎要晕倒了,被身后的人接住。
“怎么会这样!”她歇斯底里地说,“天啊,为什么是你啊!”
旁边的玩家看她模样可怜,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美女,你别太伤心了,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啊。”
“我不能接受啊。”她哭着说,“昨天晚上他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这样了。”
围在附近的村民听见他们的对话,走过来对他们说:“这是你们的朋友?”
包教授点了点头:“他是我们考察队的同事,请问大家是什么时候发现他在这里的?”
其中一个村民站出来说:“二十分钟之前吧。”
二十分钟之前,那就是停雨之前不久。
村们又说:“既然是你们的人,就由你们把他接下来吧。”
他们看上去很忌讳吊死的人,刚才也只是看着,没人爬上去将人取下来。
女人说:“我去。”
她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步履轻浮,看上去随时都会摔倒的模样。
王雍简拦住她说:“算了,我帮你去吧,你这样子爬不爬得上去都是个问题。”
屈忆寒闻言,对王雍简说:“小王哥哥,你忘记了你之前是怎么惹上事的吗?”
王雍简说:“我觉得我不会更倒霉了吧。”
屈忆寒看着他:“你对自己的运气太有自信了。”
王雍简:“……”
那女人推开王雍简的手说:“谢谢你,但是我要亲自去,我可以的。”
她说完深吸一口气,通过人群,在众人的注视中走到牌坊旁边。
只见她很轻松地爬了上去。
王雍简见状,自嘲地说:“刚看她那副样子,我都忘记,她也是这个等级的人了。爬个牌坊而已,对她来说很简单嘛。”
他刚说完,就看见那女人突然失神,身体往下滑了一米,惹得底下围观的居民们发出了惊叫声。
白秋叶对王雍简说:“我觉得,你的霉运已经开始传染别人了。”
屈忆寒不禁点头:“太恐怖了,从现在开始,我要离你三米远。”
在他们说话间,女人已经重新爬了上去,将她男朋友的尸体抱住,另外一只手去割系在他脖子上的绳子。
过了一会儿,她扛着尸体从牌坊上爬下来,将男朋友平放在地上,把他的脑袋枕在自己大腿上。
白秋叶和村民们一起围过去,又仔细看了一眼尸体,发现吊死男人的绳子,看起来像是在水里泡过的。
她心中有些疑惑。
昨天看见那个男人的时候还好好的,倒是这个女人脚踝上有鬼手印。
她一直以为,女人多半会出点什么事情,还提醒了她,让她避避邪。
没想到死的居然是她的男朋友。
她看了看掉在地上的绳子,那是普通的麻绳,将男人的脖子勒出了红色的痕迹。
但是麻绳有在水中浸泡过的痕迹,表面是湿润的。
’难道是因为刚才的雨?‘白秋叶心想。
这时,司徒獠问:“对了,你今早有听见他出去的动静吗?从他的勒痕看,他的死亡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屈忆寒问:“为什么?”
司徒獠说:“因为还是红色的勒痕。而人死后,因为血液不流通的缘故,那处会慢慢变成深紫色。”
王雍简闻言,想起昨天晚上在孤娘庙见到的那些挂在房梁上的女尸。
他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的。”
女人抽泣了几声说:“我,没听见他出去的动静,一醒过来就发现他不见了,然后我就马上出来找你们了。”
“这么说来,从你醒来到出门找我们,也没过几分钟啊。”一旁的其他玩家奇怪地问,“不对啊,难道你睡到刚才才醒过来?”
白秋叶也觉得有问题,毕竟他们今天凌晨,把吴光宗家都烧了,那些npc的喧闹和尖叫声,都能吵醒隔壁村的人了。
女人迷茫地说:“可是我确实是刚才才醒过来啊,难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一时间,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司徒獠说:“昨天晚上山腰村出了大事,你如果没有醒过来,要么是吃了安眠药,要么就是有其他原因。”
女人摇头说:“我没有吃安眠药。来这种地方,怎么可能带安眠药。”
她这么一说,大家顿时觉得更古怪了。
白秋叶突然想到了一点,问她:“那你昨天下午有没有烧过艾草,或者是小槐花?”
“有的。”女人说,“你提醒我之后,我就在村子门口找了一些。”
女人补充道:“对了,我还给我男朋友拍了拍,但是他当时反应很大,直接把我手上的艾草扔到悬崖下面去了。”
白秋叶压低声音,不想让村民们听见。
她说:“会不会是你昨天说的那个鱼神……”
她想到了大婶说的事情——村里供奉了鱼神的吴冬,前不久上吊死了。
女人愣了愣说:“可是如果是触怒了祂的缘故,脚踝上有印子的只有我一个啊。”
白秋叶也想不明白这一点,只能说:“可能你驱了邪,但是你男朋友没有。对方本是想对你下手的,结果因为这个原因,就针对你男朋友去了。”
女人闻言,顿时伤心欲绝:“看来是我害死了他,我不该那么做的。”
屈忆寒说:“姐姐,你别这么武断嘛,你男朋友昨天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些不对劲了,说不定他身上也有印子,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昨天说要去那村民家的,也是我。”她长长叹了口气,“如果我没说那种话,我们就不会招惹上了——”
白秋叶突然说:“等等。”
那女人抬头:“怎么了?”
白秋叶说:“我记得,那个村民当时要你们用绳子串鱼,然而串鱼的人只有你男朋友一个。”
女人点点头:“没错,我当时脚抽筋了。”
白秋叶说:“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女人一怔:“难道不是因为我点了艾草的缘故?”
白秋叶小声问:“你看看周围的人,有你们拜访的那个村民吗?”
女人打起精神,看向四周围观的村民:“大概没有,不排除他被挡住了。”
这时一直在和其中一个村民说话的包教授走过来。
“有个事要跟你们说说。”包教授说,“这里的人认为,被吊死的人是怨气最大的,所以你们得把他送走。”
女人提高音量说:“送走?送哪里去?”
“你别急先听我说完。”包教授说,“这只是一个形式,也是当地的民俗,叫做送肉粽。”
玩家们对这个奇怪的名字感到疑惑。
“送肉粽?”
一旁的村民解释道:“因为他们,被绳子缠着,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粽子。”
包教授说:“是这样的,大家觉得不吉利,不好直接将吊死两个字讲出来,所以用了这么一个代指。”
屈忆寒小声吐槽说:“这个说法不比吊死鬼更邪门吗?”
白秋叶问:“这个肉粽,怎么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