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白煦他们就扛着几箱雪糕回来了。全班一人一支，就连教官都有份。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古板教官收了白煦两根棒冰，竟然又将休息时间拉长了好些。

        沁凉雪糕分给大家，蜜糖般的甜意驱散了暑气。

        有了雪糕做引子，班里男生和女生的关系好像一下子拉近不少，不少男生都凑过来跟女生一起坐着，三三两两地围在一块儿聊天，不再像前几天那样男生女生的泾渭分明。

        “学委，我感觉你好像变了。”

        于修诚走到宋晚她们身边坐下，没话找话地打着招呼。

        “变什么？”宋晚下意识不喜。

        这个年龄的少男少女，一听到别人评价自己变了，就好似经历了人格上的否定。

        “你别误会。”于修诚支支吾吾，“我没有说你不好。我意思是，害，我什么意思也没有。”

        “你到底想说什么？”宋晚被他逗乐了。

        于修诚也笑，憨厚地摸着脑袋：“就开学看到你，眼前一亮的感觉。说不出来你哪里变化，反正是和初中不一样了。”他脸颊被晒得通红，看着宋晚，又补充了一句：“学委你现在这个发型就蛮适合你的，初中那样太短了，像小孩子。”

        宋晚握着雪糕的手一顿。

        于修诚脸颊更红，他拿手扇了扇脸，不自在地将目光转向别处，正好看到白煦站在旁边乘凉。他立刻寻求认同似的喊了一声：“班长，你说呢？”

        “说什么？”白煦瞥过来。

        “就宋晚啊，她现在这个发型是不是更适合她一点？”

        “嗯？我看看。”白煦走过来，在宋晚面前站定，弯下腰，两手搭在膝盖上，仔细地观察宋晚。

        宋晚呆呆地握着雪糕，一动也不动。

        砰。

        砰砰。

        白煦一眼不眨地看着她，还距离得这么近，宋晚几乎可以听到自己轰然要跳出胸腔的心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应该是很短暂的几秒，可对宋晚来说，却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漫长到全世界都在静止，让她无视掉人声的嘈杂，树上的蝉鸣，天空的鸟啼，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只看见白煦专注认真的眼神。

        几秒过后，白煦轻笑了一声，直起身子：“我没发现，不还是和初中一样？”

        那一瞬，宋晚经历了巨大的失落。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可是，她真得希望能从白煦口中听到她有一点点不同的变化。

        “变长了呀。”于修诚焦急，“宋晚现在的头发比初中长多了。”

        “不都是短发，有什么区别？”白煦笑。

        “区别大了。”于修诚嘀咕。

        “好了老于，我赞同你。学委现在的发型是养眼多了。”朱国安搂着他的肩，朝宋晚吹了个口哨：“女大十八变啊宋晚，一个暑假不见你好像还长高了。”

        “是长高了不少。”白煦倚在柳树上，没再反驳。

        “谢谢，你们也长高了。”宋晚咬着雪糕，心情不太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