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对于叶瑾的“离经叛道”,顾筠倒是接受良好——毕竟就如她所说,在过去的某段时间,他们早已这般同桌而食不止一次。
桌上只能听到碗筷轻磕的声响,这些饭菜对于吃惯类似口味的顾筠不过尔尔,但看着叶瑾吃得香甜的模样,他不自觉跟着她多用了一些,等他反应过来,已超了自己惯常的量。
顾筠停筷,叶瑾却没有跟着停,她嘴巴小,吃得慢,此时正专心对付一盘煎鱼,垂着的睫毛鸦羽般偶尔眨动,衬着白皙的肤色和慢条斯理咀嚼的粉唇,有种格外的乖巧。
乖巧?该说乖张才对。
他在心里道,背上昨夜被抓出来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自顾筠停筷,看着叶瑾一个人吃开始,屋内鸦雀无声,下人纷纷屏息低头,通过余光暗暗观察,直到叶瑾旁若无人地停筷,众人在心里不由再次叹一声,当真得宠。
如此放肆性情,难道说,顾侯爷独独偏好这口?
如果叶瑾听到众人此时的心声,只会嗤之以鼻。
在她看来,顾筠会忍着她近来的坏脾气,一来大约是他们每天晚间节目的作用,二来怕是他没见过她这种性格,觉得新鲜而已。
他对她,只有征服欲和占有欲,其他感情?想多了。
用过晚饭,二人一个去下棋,一个坐着发呆。
今天是药效的最后一天,距离晚上发作已不剩多少时间,叶瑾哪有心情做任何事。
这几天,她的确能感觉到药效在不断减弱,昨天已到了比较平缓的状态,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很可能只剩微乎其微的作用。
按照叶瑾的心思,她累得很,想提前休息。
不过,某人显然就不是这个心思了。
也不怕肾亏。
她瞥了正在下棋的男子一眼。
时间在缓慢流逝,淡淡热潮从身体深处泛起,叶瑾仔细体会,发现不出所料,在她忍受范围内,便没出声,继续安静坐着,并打算捱过这阵就睡觉。
然而,像是知道自己已在穷途末路,那药效竟回光返照般垂死挣扎起来,濒临熄灭的火焰被浇了一泼油,猝然窜起三丈高,将叶瑾拖回了最为难捱的第一夜。
身体无法控制地软下来,叶瑾用尽全力抓住床架,方才没有当场滑到地上。
一只手臂及时揽住了摇摇欲坠的叶瑾,好闻的清冽气息靠过来,将她拥入怀中。
“总这幅倔脾气,”有人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耳垂,呼出的热气引发阵阵颤栗,“是我做得不够好么,教你这般抗拒。”
短短几日间已迅速熟悉的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在叶瑾的理智做出选择前,她已难以自控地贴近对方,伸手去揽对方的脖颈。
“且慢。”
那人竟阻止了她,扯下她的手来反压着。
“好生无趣,不若今日换个有意思的,如何,”分明是问句,却用着肯定的口吻,那人就这样,在她的耳边一字一句道,“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