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在这时,王家的人也才知道王元儿拿了明年一年的利润去投资那什么商船。
“一年的利润,你咋不和咱们说呢,就是信不过你二叔二婶,也能和你阿奶阿爷说呀!真真是女生外向,只信外人,连自家人都信不过。”张氏第一个跳出来瞎吱歪。
王元儿和锦记合作,是有三成股份,她是清楚的,具体三成有多少她是不知道,可瞅着那豆腐乳作坊一车一车的豆腐乳送出去,用脚趾头都知道那生意好着,更别说,如今买豆腐乳的不管是批发还是零售,都只去他们那家了。
所以,这一年的利润,肯定十分可观,可这丫头,不声不响的就拿着去投资啥商船了,那是什么鬼?
张氏肉痛呀,那得多少银子呀!
她却忘了,这三成股份利润,她一分都没有的,肉痛个啥?
王婆子心中也极不痛快,出了王敏儿那事儿后,王元儿出了不少主意,她心中熨帖,又怜着他们几个爹娘早丧,心里便慢慢的偏了点过去,想着和大房这边也较从前亲了不少了。
可没料到,王元儿有主意也不和他们商量,还是自个儿就决定了,这不就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么!
“你主意是大了,我们也管不得你了,只提醒你一句,莫要搬了石头砸自己脚,在阴沟里翻了船,啥时候,都是家里人才信得过!”王婆子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扯过一旁的针线篓子板着脸做起针线来。
王老汉抽着水烟,道:“你阿奶说得对,不是咱们要图你啥,只是这一年的利润,也太多了些,万一要是亏了,这……”
“我瞧呐,你就是被人家骗了,糊里糊涂的就签了文书。”张氏斜着眼哼哼着:“瞧着吧,过不了多久,人家就来和你说亏本了,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二婶,人家宋家乃是百年大户,我一个一穷二白的,能骗我啥?再说,这做生意也是有亏有赚的,真的亏了,我也无话可说。”王元儿翻了个白眼,自家人信得过,这点她要保留一下,反正她二婶绝对的信不过!
“没错,你一个婆娘懂啥,我看元儿就是有远见。”一直没作声的王二瞪了张氏一眼,看着王元儿问:“元丫头,这一年的利润要多少,咱们还能不能投资?”
宋家那是什么人家,人家投资这商船,就证明能赚到大银子,可恨的是元丫头这死丫头,有好事儿都不知道通告一声,白白错过了好机会。
王元儿愣了半晌,道:“这都是上千金的事,股份都是分好了的,二叔莫不是想投?”
“你失心疯了吧!”张氏闻言瞪大眼。
“去去,一边去。”王二不耐烦地推搡了她一把,道:“就不能再参一股?”
他言语急切,连王老汉他们都看过来了,不知他是个啥意思!
王元儿摇摇头。
王二有些泄气,道:“不是我说,元儿你这不对,有这样的好路子,咋不和我说一声呢?”
“老二,你是个啥意思?”王老汉忍不住问。
“爹,人家宋家生意做得大,官场上也混得开,这宋三公子突然弄这么个商船,就肯定是能赚钱的,这明显着就是送钱上门的好机会呀,偏偏元儿没跟咱说,不然咱也投上一份!”王二有些埋怨地看着王元儿。
王元儿哭笑不得,道:“二叔,我这也是百般求才求得了这一股。”
张氏听着当家的话,也琢磨着回出味来了,既然当家的这么说,那什么商船还真能赚大钱?那他们是白丢了这么个好机会?
张氏一想到这点,心就像被钝刀子划过,尖酸地道:“都是一家子的人,有好事就藏着捏着,不叫咱知道,你要记得,将来给你们撑腰的,还是你二叔,你弟弟福全。”
真真是神是她,鬼也是她,刚刚还说着自己被骗呢,如今又说这话,反转猪肚就是屎!
“你刚刚都说这是亏本的,信不过的,我敢说?”王元儿不乐意了,道:“再说那撑腰的,我们也有弟弟,嫡亲的!”
“宝来才多大,能不能长……”张氏想也不想的就张口而出。
“张氏,你是大早就往嘴里塞了粪便不成,胡说什么?”王婆子厉声一喝,截住她嘴里头的话。
王元儿阴下了脸,张氏是什么意思,是想说宝来长不大吗?
“给你说你又能咋的,你有千金万金去投吗?”王婆子看着王二两口子,冷道:“有本事就自己找路子去,甭在这吱歪着,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么大的人都不知道?”
张氏咕哝了一句,到底没敢顶回去,王二瞪了自家婆娘一眼,这婆娘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张氏满面不甘,要是王元儿说个明白,说不准她也能拿出银子来,当嫁进唐家的王敏儿是死的么?
不过,就兴王元儿能投,她难道就不能告诉敏儿,让敏儿吹吹枕头风,在唐家也弄一条什么商船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