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为人,前世又曾经历过不堪的亲事,王元儿对男女之事并非懵懂无知,但她却也并没有像现在这样,撞破别人的好事,这还是在青天白日之下,在外面的草垛之中。
这两人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些?
“死人,好歹快些,非要在这里,万一有人来……”女人慵懒的声音将王元儿的神思给拉回来。
“在这更不是更刺激些儿?嗯……嗯……”男人气喘吁吁。
大胆脸红的话语像珠子似的一溜吐出来,实在让人听不下去了。
王元儿的脸像熟透了的虾子,更觉捂在嘴上的大手烫得像个炉子,不禁眨巴着眼,掰了掰崔源的手。
崔源低下头来,见她眨巴着眼,忙的将手抽了回来,手心擦过她软绵的唇,不禁掌心发烫,耳根子比刚刚听到别人欢好更红了。
王元儿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倒是听着这男声有些耳熟,刚想伸出头去看个究竟,崔源突然一拉她的手,没等反应过来,便被他拉到另外两个草垛后去了。
王元儿抬头目露不解,他却往来路努了努嘴。
有人来了!
果然,有几个半大的孩子拎着小桶一边走过来,一边大声说话。
几个熊孩子弄出的动静不小,显然也将那对打野食的男女给惊醒了,不一会,就见一个女人顶着一头凌乱的发跑出来,飞快地走了。
而没片刻,又有一个男人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和那女人反方向走了。
“竟然是他!”王元儿看清那男人的相貌,微微惊讶。
“你认识的?”崔源看过来。
王元儿红着脸点了点头,道:“是我二婶娘家嫂子的侄儿。”
难怪声音听着熟悉,原来是周顺兴,周家人才来多久呀,他这么快就和人勾搭上了?
那个女人,应该就是那臭名昭著的贺家婆娘吧?
提起贺家婆娘,那可是个泼辣货,贺家大郎是个挑货郎,个子只有四尺高,常年挑着担子穿街走巷,据说这贺家婆娘是他在某个乡村带回来的,说是娶,其实是那婆娘不安分,在村子里名声臭了,故而跟着贺大郎私奔。
那曾知,江山易改,本性难易,这贺家婆娘跟了贺大郎后,安分了没多久就本性毕露,跟几个男人不清不楚的,还闹过不少撕打的丑事。
长乐镇没有谁不知道贺家婆娘的丑事,都说她一股子的狐狸骚味,远在十里长街都闻得着,也说贺大郎头上的绿帽子戴了一顶又一顶,偏偏脱不得,因为没有人肯嫁他呀,不然当初也不会带了这婆娘回来,好歹这婆娘给他生了个带把的,虽然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他贺家的种。
周顺兴竟然和这贺家婆娘给好上了,若是他家那个给知道了,两人都是泼辣的主,闹出来也不知那戏是怎生的好看?
王元儿突然有一丝幸灾乐祸的坏心在。
崔源将她脸上的表情看了个明白,挑眉道:“你好像在看好戏的表情。”那么的幸灾乐祸,那么的坏,偏偏又让人觉得这很有趣。
被抓包了!
王元儿听了轻咳一声,颇有些不自在,干脆看向其它风景,岔开了话题,道:“今天天气挺好的!”
崔源哈哈大笑出声,笑声飞扬,那撞破别人好事的尴尬也散去了。
到底是私密的事儿,两人都极有默契不去提这茬事,王元儿更像是有一种和他有了小秘密的窃喜。
“是了,你刚刚问我,我们家和唐家的牵扯,是个什么事?”
两人往回走,王元儿突然想起来问。
崔源脚步一顿,想到这阵子和李贤的调查结果,便抿起了唇。
王元儿见他一脸凝重,心微微的也跳了起来。
“可是有什么不妥?”她小心翼翼地问。
崔源想了想,最终还是道:“这虽然还没有实则的证据,但当初你二叔那个事,隐隐有唐家的手笔在,唐家扫尾扫得快,但总漏了些蛛丝马迹,那苗头是指向唐家的大爷。”
王元儿瞪大眼,脸色微微的白了,颤声道:“这,这是什么意思?”
“事情过去,你二叔已经捞了出来,也就和他没什么事,这事总的是一句,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崔源点到即止。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说得晦暗,可王元儿却硬是从里头听出了个中意思。
王二就是一庄户人家的汉子,无权无势,身无长物,总不是人家打击的对象,崔源这么说,那就只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