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也要变冷了,这天寒地冻的,又是在大街,哪能辩出个所以然来?去,把人都带到市舶司衙门去,我来审一审。”崔源一指王福全和那妙月儿,根本就不看那方正坤的脸色。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人放出来?还想带着这么个猪笼去市舶司不成?”秋河指着那些个小喽啰,示意他们放人。
小喽啰们纷纷看向方正坤。
方正坤恨得咬牙:“放人。”
……
市舶司的正堂,方正坤看着跪在地上的狗男女,那是又气又怒。
早知道进了长乐镇,就拉着这对奸夫**先游一转再作打算,现在呢,戏唱了没到一半,就到了这个鬼地方。
这算什么审犯的刑堂,明明就是待客的花厅,偏偏让他极不自在。
“大人贵人事多,这种小事怎么敢劳烦大人审理,这对奸夫**让我带回去处理就好。”方正坤压着心头的火道。
“方公子有所不知,所谓上吊也要喘口气,这公务做多了,脑子会实,理理其它事儿,也可以放松一下,极好。”崔源笑眯眯地道。
松你娘的狗屁,谁不知道你和这王家有点儿交情,分明就是想要偏袒,方正坤差点咒骂出声。
“如此,就更不敢担扰大人休息了,我们这就先走了,来人,把他们给我压回府中。”方正坤站了起来。
咯。
崔源重重地把茶杯盖盖在杯上,看着方正坤道:“本官想留方公子作客市舶司,方公子这么急着要走,莫不是不给本官面子?还是本官面子不够,让方公子看不上眼?”
他声音不冷不热的,可听在方正坤耳里,却是寒毛直竖,心底发颤:“不,不敢。”
“坐下。”崔源一指一旁的椅子。
方正坤立即坐了下来,拢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抖着。
“说吧,方公子说王福全拐了你家的小妾,可是有证据?嗯,方公子就不用说了,你们两个说。”崔源一边喝茶,一边看向王福全。
王福全的脸肿成个猪头样,却不妨碍说话,看了一眼跪在身侧不远的妙月儿,道:“大人,我没有拐,我和月儿是两情相悦的。”
“放屁,还两情相悦,你就是觊觎这个贱人,嫉恨我得了她,才要拐了她去。”方正坤跳了起来。
“是真的,是月儿来和我说,欣赏我的才情,喜欢我,想要和我相宿相栖,又说你对她非打即骂,才叫我一道跑,去她的家乡过日子。”王福全横着脖子道:“不信你问她。”
王元儿摇摇头,真是个蠢货,你王福全书没读多少,有什么才情让人欣赏的?
方正坤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一个没忍住冲过来,直接将妙月儿踹倒在地:“贱人,你敢污蔑我。”
崔源抬了下眼皮,看了过去,轻咳一声。
妙月儿被踹得趴倒在地,呕出了一口血,微抬起头斜睨着方正坤,咧开嘴冷笑起来:“我污蔑你?你对我所做的,还是男人该做的吗?你不知廉耻,恶心卑鄙。”
“你这贱人,你还敢胡说八道。”方正坤作势又要踹。
“方公子,这是市舶司衙门,不是方家。”崔源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
方正坤的脚悬在半空,踹又不是,不踹又不是,尴尬的很。
“我胡说八道,方正坤,你这个变态,你和几个人一道玩我逼着我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么不说胡说八道,我不逃,难道要被你凌辱致死吗?”妙月儿咯咯地笑,那嘴角沾着的血显得极其狰狞可怖。
而这正堂里的人,都面露诧异,尤其是王老汉他们,听出里头的意思,老脸都红了。
方正坤眼角扫到几人的脸色,恼羞成怒,抓起妙月儿就扇了几巴掌:“贱人,我叫你胡说,我叫你胡说。”
“拉开他。”崔源看向秋河。
秋河立即上前,将方正坤拉开,沉声道:“方少爷,这不是方家。”
“你最好把我打死了事,被你抓回来,我也没想过活得成,便是死,我也不要再跟你回去被你凌辱。”妙月儿呸了一口血。
“你这贱人。”方正坤又要冲上前,被秋河拦住了。
“方公子,如今事实可明白了,是你家小妾主动的逃离方家,而不是王福全拐骗,你看?”崔源见此便开口。
方正坤被妙月儿说穿了他的秘密,心中已存了一肚子的火,听了这话就道:“他和这贱人私奔,就是事实,就是下我的脸面,崔大人,这口气我下不了。”
“那依方公子的意思,是想要如何?”崔源看着他,道:“两人被你抓回,还被你装进猪笼里游街,可以说,这两人也没甚颜面见人了,更别说还被你打得半死。方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如看在本官份上,就此算了?”
“算?这怎么算?谁都知道我方正坤被戴了绿帽子,便是杀了这对狗男女也难消我心头之恨。”方正坤大怒。
“哦?难道方公子还想杀人不成?”崔源看着他淡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