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月份大了,才要多走动,到时候才好生呢,你别担心,彪哥送我来的,才走。”王春儿笑道:“我刚刚叫你,你想得入神,想啥呢!”
“也没啥,你来得正好,我就是想着,小弟三岁的时候就送他去姥公那里,让姥公给他启蒙。他年纪太小了,虽然有个素生跟着,可素生也小,我怕他照顾不来,就想着要不要再寻一个媳妇子来照顾他。”王元儿将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
“这,会不会太娇气了?”王春儿想了想,迟疑地道:“咱们这样人家的孩子,都是粗生粗养满地跑大得,身子骨也更壮实些。我听彪哥说过,那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都是跟着大堆婆子丫头伺候,反而显得娇气呢,病痛也多些!”
王元儿皱了一下眉,道:“也不是要他被一堆人伏侍,就是多找一个奶娘之类的伏侍着,也不瞒你说,他越大,我心里就越不踏实,生怕他有个啥闪失。春儿,他可是咱们这房的独苗苗。”
王春儿沉默下来,抿起唇。
“有个可靠的媳妇子跟着,总会多看顾一些,素生年纪实在小了点。”王元儿十分忧虑,怕一个看顾不来,宝来的命运会和前世一样重蹈覆辙。
“你说的也对。”王春儿听她分析了厉害,便也点点头,道:“大姐你觉得对他怎好就定主意就好,大姐你肯定也不会害他的。”
“我这也是太紧张,可也没法子啊,谁叫咱们家就这么一个男丁?自然要看得紧,将来也就靠他给爹娘祭祀,给传宗接代,给咱们姐妹几个撑腰了。”王元儿一个苦笑,又看着她尖尖的肚子道:“你也是,要仔细些,这胎先生个儿子,将来也甭管啥,崽子多生几个,准没错的。”
王春儿有些好笑:“大姐,我又不是母猪。”
“像宋太太那般多好啊,四个儿子,怎么也不吃亏。”王元儿想到自己将来的干娘,又是一笑。
“那是,宋太太是个有大福气的人。”王春儿摸着肚子柔柔地笑。
“你也是个有福气的。”王元儿笑她。
王春儿羞涩的低下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如今要收割了,你们家的租子打算怎么分配?”王元儿又问她。
当初成亲时,王春儿也有些田产做嫁妆,也是租出去了的。
“彪哥说,留一家人的口粮,其余的就卖了去米铺。大姐,可是想要用?”
“我要来做什么,就是问问你们的打算而已。”王元儿想了想,就道:“当初你出嫁时,也只给了你田产,我是想着再给你补上一两个庄子的。你听我说完,如今你们人少,但以后孩子多了,光靠侯彪那份俸禄是不够的,我看有些田产铺子也好,可以帮补家计。要不,你们也开个铺子?”
“大姐,我也不是做生意的料,侯彪也有当差事,开了铺子要谁打理?再说,在长乐镇开铺子,做啥?和人家也争不过来。”
“各家有各家做,也就帮补一下,我看你女红做得好,其实开个绣坊,应该也不错。”王元儿脑中灵光一现。
王春儿红了脸,道:“也是大姐你觉得好,在别人眼里,只怕是看不来的,别丢人了。”
“我说好就是好,就连宋太太也夸你的绣工出息呢,你忘了,你之前绣给我一副花开富贵的绣品做炕屏,她瞧着了,一个劲地夸呢!”
“真有这么好么?”王春儿很是羞涩。
王元儿点了点头,道:“我看就这么办,先从小做起,嗯,就等你生了以后再作打算,这事不急。”
王春儿想了想,也觉得应该可以,自己也能帮补一下家计,彪哥也不用那么辛苦,以后孩子们嫁娶也有底气。
“是了,大姐,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又看到二婶去了赌局子。”王春儿想起刚刚所见,不由道。
王元儿皱起双眉:“你可瞧清了?”
“我肯定的,彪哥也瞧见了呢!”王春儿拧着双眉,道:“大姐,二婶这样可真不好,总去那个地方,虽说是打马吊,但也是龙蛇混迹的,要是闹出个啥事,可不好看。”
“早之前我也见着她去了,二婶这人,还真是死性不改,以前她偷偷的拿腊猪肉的肉去卖钱抵债,你可还记得,那事够丢人了吧,她现在怕是忘得一干二净了。”王元儿冷哧一声。
“自然还是记得的,阿奶差点都把她给撵了,那会子二婶还恼了我好多天。”王春儿想起那事,也无奈失笑。
姐妹俩对视一眼,笑了出来,王元儿道:“算了,咱们两家都分了家,各自扫门前雪,咱也甭去管他们的事儿,省得又找话头来说咱们的不是。”
说句不好听的,家都分了,对方是二婶,她们做侄女的,也不好管到二叔房里去。
再说了,张氏自己要作死,她还巴巴的去拦着她么?最好受个大教训才好呢!